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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祝洪運在這一點上,還沒完全把表哥的意思吃透,他捨不得這麼早就把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丟給海鬼。在永樂縣,像這樣的美人,自己連邊兒也沾不上。所以,自打上船到現在,他不僅沒有丟掉她,而且還沒動過她。祝洪運雖是個文盲,可他又偏愛識文斷字的美女,像陳碧芳這樣受過高等教育,長得又這麼漂亮的大學生,對他來說是頭一次。

  兩個星期來,那幾個姑娘他都已經玩膩,對他不再有任何刺激。他喜歡幹刺激大腦神經最強的事。印度洋的悶熱無聊,加之幾日來阿芳的拒絕,撩得他愈發心頭癢癢。所以,今晚促使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阿芳弄到手,一定要玩兒她個刺激,玩兒她個痛快。

  黃龍號的底艙,滿滿登登裝了三百多名人蛇,他們全都是男性。祝洪運把僅有的十名女性安置在甲板以上,兩人一組分小艙居住。

  與阿芳同艙的是一位叫文霞的小姑娘。文霞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是郝義從永樂縣娛樂廳裡精心挑選出來的。為了使表哥在船上不感到寂寞,為了讓他玩兒得痛快,郝義特意把這些漂亮、活潑的小妞弄到了船上。

  文霞和阿芳住在一個艙裡,很快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她人雖小,可心眼兒卻相當好,她時常照顧著已經懷了孕的阿芳姐姐。

  今晚,夜是那樣的靜,月亮是那樣的明。阿芳躺在床上,想著即將見到自己最愛的人國慶,和要做媽媽的幸福,心裡蕩漾著無比的歡樂。「眶啷」一聲,門被踢開了,闖進來的是獸性大發、迫不及待的祝洪運。他兩眼冒著凶光,四處搜尋著阿芳的身影。阿芳見祝洪運闖了進來,一時不知道往哪兒逃。小文霞挺身而出,從他身後撲上去,拖住了他的腿。祝洪運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情況,他立刻拔出了手槍,那烏黑的槍口緊緊對著小文霞。文霞是個聰明的姑娘,笑嘻嘻地對著祝洪運說:「喲,大哥,別拿槍對著我,怪嚇人的。阿芳姐有身孕,挺大個肚子有什麼好玩的?來,大哥,弄我吧,怎麼還不是個痛快。」

  「嘿,他媽的,還真有擋駕的。弄你?老子不感興趣。像你這樣的小仔子,老子早就玩膩了。今天我要嘗嘗大學生的滋味兒。小丫頭你放聰明點兒,別他媽的跟我瞎搗亂,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文霞急得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一轉,忙解開自己的上衣扣,迎著祝洪運,扭著腰校說:「大哥,這大學生小丫頭不都一樣嗎?其實要我說呀,你可真外行。小丫頭哪兒都小……難道你不喜歡小的?」

  祝洪運一時經不住文霞的誘惑,一下子亢奮起來,他一把把阿芳推出艙外,轉身猛地撲向小文霞,野獸般地發洩著他的獸欲。他讓文霞做那些令人做嘔的、下賤的動作,把小文霞翻過來調過去地任意擺弄著。文霞一邊流著淚,一邊「嘔嘔」要吐。祝洪運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一巴掌把文霞推倒,嘴裡罵道:「小仔子你他媽的想找死啊?不陪老子玩兒好嘍,老子他媽的斃了你。」

  說完,祝洪運提拉起小文霞,猛地一下,把自己那根又粗又大的東西插進了小文霞的肛門裡,「媽呀!媽呀!」疼得小文霞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祝洪運哈哈地陰笑道:「對不起,進錯門兒了。」阿芳縮卷著全身癱倒在艙外,渾身不住地打著哆嗦。

  連日來,小文霞眼見著其他的夥伴遭到船員們的姦污,受盡了祝洪運一夥的殘暴侮辱。這從靈到肉的摧殘,非人所能忍受。為了使帶孕的阿芳姐不受情緒上的影響,她從未向阿芳姐說過這些事。可小文霞沒有想到,這殘忍的一夥會向一個孕婦施暴。

  夜,死一樣的靜。印度洋上的月亮升得老高,月光從船艙的小圓窗裡射進來,照在阿芳的床上。兩個姑娘都沒有睡,阿芳正在為小文霞清洗著下陰那已糜爛了的傷口。

  「還疼嗎?」阿芳含著眼淚,輕聲地問。

  「好點了。」小文霞扭著臉說。

  「野蠻!畜牲!不是人!」阿芳罵著。

  「阿芳姐,你得想個辦法呀。看來這幫人是不會放過你了,真不懂你挺大的身子怎麼能上船呢?就是為了掙錢也……」

  「文霞,我不是為了掙錢。我是去到美國找我的丈夫。他走了快半年了,孩子再有二個月就要臨產,他最關心他的兒子,臨走之前他還說,孩子最好能生在美國。」

  「那他就應該過來接你。男人的話真是聽不得。」

  「不,文霞,你不瞭解他。他一定有他的難處。」

  「阿芳姐,那他也不應該同意你上船呢,難道他不知道女人上船後的下場?」

  「他不知道。再說,不要說他,連我也不知道上船會是這樣。文霞,你是怎麼上船的?」「咳,我上了船後才明白,那個王八蛋在騙我。他說,去美國不僅不收我錢,還給我錢。他說在船上給我找個服務性工作,下船之後給我五萬美金的服務費。」

  「真可惡!騙你的人是誰呀?」

  「還有誰,郝家的二公子郝義唄。他媽的,這次真是上了他的賊船了。」

  「郝義?」阿芳一聽是郝義,心裡打了個寒戰。自己上黃龍號也是郝義動員的,她預感到這裡邊有什麼問題,她越想越害怕。

  阿芳從七嬸那裡借到錢後,第二天就去因河辦事處交款、登記,辦理一切手續。幾天後,她接到通知,三個星期後乘「水手一號」貨輪出發。就在阿芳整理衣物準備起程時,郝義突然來找她,還好心地勸她:「阿芳,黃龍號船體大,噸位重,穩當,不會暈船。而且黃龍號比水手一號早走兩個星期,國慶也希望你早點兒到美國。我大哥郝仁為你上船的事,特意從紐約打來電話一再叮囑,說無論如何也要照顧好你,不然,他無法向國慶交待。再說你現在又懷著孕,讓我爸出面,幫你安排個單人艙,路上也可以少遭點兒罪。」郝義顯得那麼誠懇。

  「不用了,謝謝你們的好意。」阿芳覺得,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了,千萬別老記在心裡。現在國慶和我哥在紐約成了好朋友,他倆都在林姐的手下幹事,關係可好了。讓你早點兒走,是因為國慶怕你把孩子生在路上,才讓我哥打電話催你快上黃龍號的。」

  阿芳對郝義的話雖然不完全相信,但聽到這裡,也覺得有道理。再說,國慶和郝仁都在紐約,又都在林姐手下做事,也許國慶為了林姐的事業,忘了自己的私仇,真地同郝仁和好了。為了能儘早地見到國慶,她橫下一條心,登黃龍赴紐約。

  淡淡的月光,照在阿芳那張憔悴的臉上,她覺得腰部一陣陣地酸痛。上船後,海面上出現過幾次風浪,這些她還能忍受。可肚子裡的孩子不停地蠕動,則令她一直焦躁不安,她擔心國慶的這個根苗會出什麼問題。她不知道,這種隨時隨地的蠕動,是否會早產。萬一把孩子生在船上,誰來給她接生?這裡的環境這樣惡劣,孩子能活卜來嗎?一旦這個幼小的生命夭折,她怎能對得起國慶?另外,她也非常害怕祝洪運一夥的毒爪不會放過她。

  「阿芳姐,別想了,快睡吧。」文霞見她總翻身,就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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