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海外故事 > 洛杉磯蜂鳥 | 上頁 下頁
一九


  「醜八怪。」她合著眼,眼簾微微地抖動著。

  我們幾乎是同時達到了高潮。她的叫聲就像一個信號,使我的興奮一下子翻到頂點,我一泄如注,足足持續了有二十秒鐘。

  我抱著汗津津的埃娃,有好一會兒像死了似的一動不動。那是,比如說,在一個黑洞洞的密封的地窖裡窒息過久以後,突然登上地面,感到的暢快,什麼也不做,只是拼命地吸進香甜的空氣,那樣的暢快。

  「舒服嗎?」我問。

  「舒服死了!」她躺在我懷裡,臉頰緊緊貼著我的前胸說。

  我也是,非常舒服。我撫摸著她光滑的淺褐色皮膚,從後背滑過腰際一直到結結實實的臀部——真好!濕漉漉的,充滿活力,充滿性感。

  我在地下摸到褲子,從兜裡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支,沒有煙灰缸,我把煙灰彈在床頭櫃上的一隻玻璃杯裡,又把枕頭墊高,身體往上移了移。埃娃緊緊靠在我肩上。

  「好像……」她說,「和你特別好。」

  「是嗎?」

  「你呢?」

  「也不錯啊。」

  「你這人,死羊怪氣!」

  「你這人,活馬禿驢!」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順著你那個音說的。」

  埃娃笑起來。

  「你最壞了,採花大盜,一見面就挑逗我。」她說。

  「我怎麼挑逗你了?」

  「你當著陳克文的太太怎麼說的:安慰寂寞受傷的心靈……」

  「是啊,那是我的專長,體會出來了吧?」

  「我問你怎麼安慰,你說什麼來著?」

  「我說……我他媽早忘了。」

  「好啊,勾引完了人就忘!你說: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掰開了揉碎了……真下流!」

  「這怎麼下流了?」

  「掰開了,揉碎了。」

  「我那是指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要把問題掰開了揉碎了好好兒地談……哦,你往那方面理解啦?看樣子你比我壞多了,說什麼你都往那方面想!」

  「豬八戒倒打一耙!」

  「誰是豬八戒?」

  「你!」

  我翻身把她壓在下麵。「說!誰?」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

  我擰她的胳膊。「是我倒打一耙,還是你壞?」

  「煙!煙!」她邊叫邊咯咯地笑。

  我恢復了平躺的姿勢,仍舊摟著她。

  「我房間裡還從來沒人抽過煙呢。」她說。

  「那就有人抽一次吧。」

  「唉……」她歎了一口氣。「忽然好像覺得不是真的……」

  「什麼不是真的?」

  「你和我。」

  「活生生的兩個人嘛,怎麼不是真的?」說著我掐了一下她的膀子。

  「哎喲!」

  「真不真?」

  她又笑。「壞蛋!你再這樣子,我可要愛上你了。」

  「千萬別介,你好生保重吧。」

  「那你想幹什麼?」

  「想和你做愛。」

  「你壞!」

  「男不壞,女不愛。」

   我又興奮起來。我側過身來抱住埃娃,我們的胸、小腹和大腿都緊緊地貼在一起。這次我們花了很長時間,非常細膩地享受。做完以後,埃娃一下子就沉沉地睡了過去。我看了看表,才傍晚六點多,而紐約時間已經超過九點了。我下了床,走進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沖了個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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