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海外故事 > 北京人在紐約 | 上頁 下頁 |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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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背心、黑褲子、黑球鞋；為首的一個是個身體健壯結實、眉清目秀的中國男孩。 「傑姆斯！」甯寧熱情地呼喚這個中國男孩的名字，撲了上去。 傑姆斯一把把甯寧抱在懷裡，深深地吻了一口，說：「寶貝兒，我給帶來點禮物。」 「什麼禮物？」甯寧問。 傑姆斯右手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甯寧明白這是什麼，趕忙按下他的臂膀。 「怎麼？」 「不，這兒不行。」甯寧說。 「為什麼不行？」 「我爸爸很快就回來。」 「那又怎樣？」 「不，不，不行！」 甯寧使勁地搖頭。 「好吧，呆會兒再說，」說完，傑姆斯收起那小包兒，摟著甯寧跳起舞來。 音樂更熱烈了。 青年人變更瘋狂了。 甯寧臥室的門半開著。 一股股嗆人的煙味兒從臥室裡頭徐徐地漂了出來。 臥室裡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人。他們輪流著在吸一根大麻。 別看他們年輕，可看上去，一人一副老煙槍的架式。 當輪到他們自己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深深地吸上一口，往深裡吸，吸到肺裡去，然後，閉上雙眼，鼓起嘴巴，緩緩地吐出一縷又清又淡的白煙。 這些青年，目光暗淡，衣著零亂，吸上一口大麻後便是一副盡享人間歡樂的滿足的樣子。 甯寧在客廳裡，嗅見了這裡的味道，急步趕上了樓。 「喂！夥計們！你們不能，不能在這兒，幹這個！」 甯寧大聲地斥責這些吸大麻的夥伴，並打開窗子，用手扇著煙。 「你要不要，試試？」 正在抽煙的那個男孩，舉起了那支煙屁股，向甯寧晃動。 「你們出去！」 「你不該轟我們，」那男孩說，「你也來，試一口，試一口！」 這時，傑姆斯進來了。 「出去！出去！」他具有無尚的權威，一聲令下，那些吸大麻的人迅速的站了起來，離開了甯寧的臥室。 臥室裡只剩下了傑姆斯和甯寧兩個人。 傑姆斯用腳後跟把房門碰上了。 甯寧剛開完窗，回身見傑姆斯的表情覺得有點不對。 「傑姆斯！」 傑姆斯走到她身邊，象老鷹抓小雞一樣地抓住了甯寧，他的動作堅決有力，使甯寧沒有一點對抗的餘地。 他把自己的嘴唇重重地壓在甯寧的嘴唇上，拼命的吸吮。 甯寧皺著眉點，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的雙手剛想攤開他的雙臂，傑姆斯已把她的雙手擰在了背後。 傑姆斯把甯寧壓在了床上，自己的身下。他那沉重的那體，壓得甯寧喘不上氣來。 他的手在她的胸上、下身亂摸著，大而肥厚的嘴象水田裡的大螞蟥，牢牢地吸住了甯寧的嘴。 「快點！寶貝兒！別裝蒜啦！」 說著，傑姆斯解開了皮帶。 Party散了。 甯甯和王起明廠裡工人阿遙女兒溫蒂正在收拾殘局。 甯寧的臉色蒼白，顯得非常疲勞。 「你爸爸、媽媽怎麼還不回來？」溫蒂問。 「最好別回來。」 「為什麼？」 「回來就是那套長篇大論。」 「長篇大論？說什麼？」 「訓人唄。」 「訓你什麼？」 「是做中國人，還是美國人？」 「你說呢？」 「我？」甯寧指了下自己，搖搖頭，「不知道。」 溫蒂不解地看著甯寧。 「那你覺得，是做中國人痛苦呢？還是做美國人痛苦？」 甯寧被溫蒂這個提問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她認認真真地想了想，回答：「我覺得，做女人痛苦。」 溫蒂有問不完的問題。 「你愛你的爸爸嗎？」她問甯寧。 「不愛。」 「為什麼？」 「我也知道。反正我恨他。」 「就因為他總在訓你？」 「可能吧！」 「可能？他是在愛你，家長永遠關心咱們，永遠對咱們好。」 「是嗎？」甯寧不無嘲諷地反問。 「對。所以，我們該聽他們的話，該使他們的內心充滿幸福。」 「這我懂。」 「你懂？」 「道理我懂。可我還是恨我爸爸。這是沒法子的事兒！」 「你可不要這麼說。」 「他從來不問我，我幹好事他不知道，我幹壞事他也不知道。」 「你吸煙，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 「傑姆斯呢？」 「也不知道。」 「你真能保密。」 「你也得替我保密。」 「我知道，你放心。」 溫蒂說。 【13】 時近傍晚，高速公路上，王起明的轎車在飛馳。 王起明焦急地駕著車，箭也似地飛在高速公路上。看得出，他十分著急。 郭燕坐在他身邊，懷裡抱著一隻小白狗。這是他倆送給甯寧的生日禮品。 今天，他們很早就離開了工廠，從新澤西州很遠的地方買到了這種世界馳名的「Melttes」，中國人管它叫「貴婦狗」。 小白狗渾身上下打著哆嗦，害怕地把頭藏在郭燕的腋下。 也許它在猜測，新主要要把它帶到何方。 「希望甯寧不要為我們遲歸而生氣。」郭燕自言自語。 「不會，」王起明很有把握地說，「她一看見這只小狗，肯定會高興得蹦起來。」 「但願如此。」 汽車時速表已經過了70，郭燕在一旁提醒王起明：「當心員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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