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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弟:你直覺的認為你應該那麼做,那是你做人的道理,是不是?我的笨老哥?

  兄:她真的也用這一招想釣你這一尾聰明魚嗎?

  弟:我說了你也許會嚇得毛髮豎立,她的這一手奇招用在你身上時早不是「處女招」,當她十四歲的時候,便利用這方法引誘過她的補習老師哩。

  兄:你這又是打那兒聽來的?

  弟:安若山告訴我的。我把我的「奇遇」告訴他,他聽了哈哈大笑,接下去如此這般的告訴我。

  兄:智雨,你可知道你嘴巴如此之大是不好的?

  弟:不好?我怕什麼不好?我也已經告訴安羽衣了,我還把安若山的話一併告訴她。她聽了後沉著臉孔默不出聲,不知道是早知其姊惡習而無話可說,還是初聞此事驚愕得不知道該如何表情了。

  兄:智雨你不知道,事實上……

  弟:事實上安羽衣一定早知安羽紅的惡習,安若山都知道的事,她當然不會不知道。我現在迫不及待的要把你當日的遭遇告訴他們安家人,最主要的是安伯母。好讓他們明白那時候安羽紅為什麼那樣說話,也讓……

  兄:你千萬不可以那麼做!智雨,我現在是在命令你了!從開頭安伯母和安羽衣便沒把安羽紅當時說我的話當作什麼話,對我那時讓眾人認為不該扯謊的供詞也十分瞭解。他們知道我是為了安家人的面子沒說真話的。

  弟:你是說他們已經知道那一天安羽紅對你使出了奇招,你是為了保護她而沒有說真話?而安羽紅所以胡說八道,是因為惱羞成怒後……

  兄:安羽紅也並不是有意說出那些不利我的話。事情發生後我們各受盤問,她擔心我照實說出她人在浴室裡,便說她出去吃了東西後再回病房。

  弟:事實上,她赤裸著身子躺在浴缸裡然後呢?

  兄:我把她反鎖在浴室裡面。

  弟:那就讓她明白:她可以出來,你不會進去了。

  兄:隔沒多久她出來了。我坐在安老伯病榻近旁看書,我沒把頭抬起來;她走得很快,急急忙忙的離去。

  弟:她離開後多久林娟娟才來?

  兄:約莫一、二十分鐘或者半個多鐘頭吧,總之,照他們所說,如果我想動手腳殺害安老伯的話,是有足夠時間的。

  弟:安伯母和安羽衣什麼時候對你說她們已經知道安羽紅對你使用了奇招,這一次你回來後告訴你的嗎?

  兄:不,她們始終沒說什麼話,不管是不是有什麼「奇招」,那是用不著多說的。安羽紅的為人,安伯母和羽衣都清楚。所以我說過,從開頭她們便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弟:但是安若山和一些別的人都不清楚。所以安若山至今還認為……

  兄:我是他的殺父仇人。

  弟:至少,他相信他父親的死是由於你的「疏忽」,也就是說:你是應該負責的。所以我認為……

  兄:你認為應該把安羽紅對我「使過奇招」的事說出來?說出來後好處在那裡?是能證明安老伯的死不是該我負責的?或者,你認為安羽紅的供詞是全案的癥結所在?你應該知道,最主要的一點是……

  弟:最後那一、二十分鐘或者半個鐘頭足夠你「動手腳」的你和安老伯單獨相處的時間,才是要命的時間。是的嗎?

  兄:對了,除非……

  弟:除非有人能夠證實你在那時間內什麼不該做的事兒都沒做,或者林娟娟來接班時曾經「多『那』一舉」檢查了安老伯的氧氣管是否在通氣,可是林娟娟當時完全不認為需要那麼做,所以……

  兄:對了,兄弟,你現在完全清楚了。既然完全清楚,今後,不管你的奇遇也好,我的奇遇也好,事關安羽紅個人性格,我們如果沒時間、精神告她「騷擾」,也就從此不必多提啦。

  §二十二

  弟:哥,我知道關大夫在南部找著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可能就是那一夜你離開安老伯病房後,他和另一個什麼人,出現在安老伯病房外面,林娟娟嘴裡所說的「鬼魂」之一。

  兄:嗄!?智雨,你這消息打那兒來咑!

  弟:應該是你告訴我的,可是又偏偏不是你告訴我的。我又是非常傷心,你可感到慚愧內疚了嗎?

  兄:智雨,這事情關係重大,在沒有找到確實證據以前,既不能當為事實,也不可以輕易張揚。

  弟:總而言之,統而言之,你直到現在還是不願意把我看做核心中和你們一體的一個人。你只知道和安羽衣手拉著手同謀共事……唔,我想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你是怕我加入後你們從「你儂我儂」變成「三人行」,因此將被我分去安羽衣的一分香澤,那是你萬分不願意的,對了嗎?

  兄:那消息是安羽衣告訴你的,是嗎?

  弟:告訴你,安羽衣對我可比你對我親得多,她對我的信賴,也是你對我的千萬倍。

  兄:昨晚安羽衣又一次急性腸胃炎住進了醫院,你到醫院探望她去了?

  弟:是呀,你可知道她的情況多嚴重?她發高燒,同時又吐又瀉的;家裡誰也不在。如果不是我駕著車子把她及時送進咱們醫院,只怕她接下去什麼都吐光瀉盡,只剩人殼一副了。

  兄:哦?我還不知道是你把她送到醫院去的。

  弟:你後來知道她生病,怎麼不到醫院去看她?人家朱定善剛從日本回來,得到消息,趕到安羽衣床旁是十二點半鐘的時分。

  兄:那麼她病房裡熱鬧非凡了,我還趕去做什麼?

  弟:約莫十點半鐘的時候,她的病情算是穩定下來了;我本想再待一會兒便回家,好讓她好好兒的休息一下子。但是來了朱定善的電話,他還是從機場掛來的哩,說是由安伯母那兒得知羽衣生病的消息。

  兄:安伯母沒在醫院裡和羽衣在一起嗎?

  弟:安伯母晚上參加了一個老同學兒子的結婚喜宴,回到家裡九點鐘左右,便立刻趕到醫院來;聽醫生說羽衣的毛病不礙事,這就回家了。

  兄:你既知道朱定善要來,還想待在那兒害人家礙手礙腳嗎?

  弟:我本來無意留在那兒,但是安羽衣希望我不要走,我便當然不走啦。你知道我這個人是善於察言觀色的,我看羽衣的神情,八九成朱定善那傢伙和他妹妹一樣膽大妄為,都是騷擾異性的能手。

  兄:你相信你的推斷萬無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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