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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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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國娃娃 天氣開始轉涼了。 榮安的腳好了,又開始蹦蹦跳跳、莽莽撞撞,令人懷疑他是否曾經受過傷。 在常去的Yum裡,偶爾會見到Martini先生。 而我跟葦庭大概就這樣了,不會再有新鮮的記憶產生,除非那個索拉波又算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幾率。 我已經四年級了,也該認真準備畢業論文了,我可不想念太久。 於是待在學校的時間變長了,坐在電視機前的時間縮短了。 但我和榮安還是常一起吃晚餐,偶爾他也會帶宵夜到研究室找我。 有次我和他到附近一家新開的餐廳吃飯,一進門服務生便說:「請問你們有訂位嗎?」 「沒有。」我說。 「這樣啊……」服務生露出猶豫為難的表情,說,「請在這裡稍等。」 然後他便往裡面走進去。 我和榮安低聲交談著沒想到這家餐廳生意這麼好的話題。 過了一會,服務生走出來對我們說:「請跟我來。」 我們跟在他身後前進,發現整座餐廳空蕩蕩的,還有近20張空桌。 正確地說,除了某桌有三個女客人外,只有我和榮安兩個客人。 「明明就沒什麼人,幹嗎還要問我們有沒有訂位?」榮安說,「生意不好又不是多丟臉的事。」 「這老闆一定是個選老虎的人。」我笑著說。 「沒錯。」榮安也笑著說,「只有選老虎的人才會這麼死要面子。」 「是啊。」 說完後心頭一緊,因為我突然想起劉瑋亭。 劉瑋亭畢竟跟葦庭不一樣,關於葦庭,我雖然會不舍、難過、遺憾,卻談不上愧疚。 可是我想起劉瑋亭時總伴隨著愧疚感,這些年一直如此,而且愧疚感並未隨時間的流逝而變淡。 當一個人的自尊受傷後,需要多久才會復原? 一年,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如果這個人又剛好是選老虎的人呢? 這頓飯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跟榮安說話也提不起勁。 榮安沒追問。 或許他會以為我大概是突然想起葦庭以致心情陷入莫名其妙的穀底。 我也不想多做說明。 吃完飯後,我到研究室去,有個程式要搞定。 11點15分,榮安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空。 「幹嗎?」我說。 「帶你去個地方玩玩,散散心。」他說得神秘兮兮,「不是Yum喔。」 「我在改程式,需要專心,而不是散心。」我說。 榮安又說了一堆只要一下下、明天再改不會死之類的話。 我懶得跟他纏,便答應了。 20分鐘後,榮安和一個叫金吉麥的學弟已經在校門口等我。 金吉麥學弟小我一屆,其實他不姓金、也不叫吉麥,金吉麥只是綽號。 他曾在系上舉辦過乒乓球賽,並命名為:金吉麥杯。 因為「金吉麥」實在很難聽,大家便讓他惡有惡報,開始叫他金吉麥。 我與葦庭對打的那次系際杯乒乓球賽,金吉麥也有參加。 金吉麥很親切地跟我說聲「學長好」,然後請我上車。 原來是他開車載了榮安過來。 在車上我們三人聊了一會,我才知道他現在和榮安在同一個工地上班。 「學長。」金吉麥對我說,「帶了很多張一百塊的鈔票了嗎?」 「什麼?」我一頭霧水。 「我這裡有。」榮安搶著說,「先給你五張,不夠再說。」 說完後榮安數了五張百元鈔票給我。 「到了。」金吉麥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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