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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征曰本蒙古喪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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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國王拔劍砍案,大呼速斬。業已綁出午門,無可解救。忽報元主遣兵十萬,來征日本,已至海上了。國王大驚無措。涪陵乘機進曰:「蒙古果不出吾所料,國王且以應敵為重,恕了二將,速議軍旅。」 國王此時不得不從,即命赦之。二將叩首謝罪。在廷文武深德涪陵。國王立令將金寶分賞諸島窮倭,調來聽用。涪陵笑止之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是在平時耳。此時須別求方略。」 國王前席請計。涪陵見國王方寸已亂,乃問曰:「上國險隘,何處為最?」 文武齊聲曰:「此去七百里,扶桑島最險峻。島下赤金崖,凡航海來日本者,皆從崖前泊舟上岸,乃吾國咽喉也!」 涪陵又曰:「除了扶桑島,更有何處?」 文武曰:「此外惟白石瀨亦控制海道,但離國僅四百餘裡。」 涪陵又問何謂赤金崖?國王曰:「崖下多產金鐵,採用不盡,積久遂成赤色,故曰赤金崖。」 涪陵擊節喜曰:「即此甚妙,計可成矣!」 遂命沙吒魯率兵三千,把守扶桑島。吾授汝圖式,速采崖前金鐵,命工匠起大冶,鑄造轟天雷大炮二十餘座。鑄成,如法安放。凡應用諸物,速發帑藏措置,即此可擋蒙古十萬師矣。」 命嘿淵、澥底鼇統兵五千,劄白石瀨。上國惟仗刀槍廝殺,亦大費事,可命軍中速造連弩。其弩每發共一十二支,乃大漢諸葛武侯遺法,弩床在右,翼以藥箭石子。蒙古雖強,難逾此二關也!再命大將越乞紇幹領兵一萬,往來救應,步步結營,勝則相助,敗則相援。蒙古不能深入重地,其兵必退。 趙某海外飄泊十年,今日務在上國,將鬱氣一吐。國王大喜,下令城中戒嚴,眾將分頭去訖。 卻說元世祖吞併六合,總括中外,猶貪心不足,屢命將征伐絕域,專務遠略,窮兵黷武,費用浩繁,民甚苦之。有四帥,曰阿答海、相吾答兒、阿裡海、忽都貼木兒。四人日日慫恿元主征伐,凡高昌、吐蕃、交趾、高麗、鬼蠻、天竺、鄯善、安南、西域、回鶻,甚至欽察,離中國三萬八千餘裡,因產良馬,無不伐之。至是又因琉球國使臣入貢,言日本國產獨搖芝,且有趙宋後裔在焉,其國大治,橫行海岸,所向無前。 元主業已怒其不貢,又聞有宋趙氏住在國內,即命起兵伐之。太傅伯顏、中書完澤、右丞相和禮霍孫皆極力切諫,不聽。惟桑哥廬世榮阿合馬一班佞臣,俱贊成之。元主大喜,即詔相吾答兒為大元帥,阿裡海副之,百家奴、蕃哥、方文,張燮、積慶貼木兒等,胥授節制,以琉球使臣為嚮導,統雄師十三萬,征伐日本。相吾答兒等得旨,即備戰艦海鰍,由天津放至登萊,迤邐而下,徑泊羅崇明。又數月,始達昌國,漸近日本。不日已見扶桑島了。島上因國王用涪陵之計,命沙吒魯統兵把守,鑄炮以候。 又調集無數士兵駐崖前,連珠為屯,一屯一炮,每屯五十人,二十餘屯,阻住海岸。果然土兵能奮死力,一見海上,隱隱有元兵到來,便呐一聲喊,聚集滿岸,磨拳擦掌。約計元兵相去不過十裡之遙,土兵從不見過轟天雷戰法,爭相上前發動藥線。 誰知不發則已,一發就如震天的響了一聲。眾兵就嚇得抱頭亂竄,雙耳齊聾,盡皆伏地不起。那炮打去數裡之遙,豁喇的落在水中,波濤鼎沸,魚鱉皆驚。大元帥相吾答兒驚得面如土色,謂眾將曰:「紅夷西洋,素長火攻,今日本亦用此法,即已至此,我師焉得上岸?」 言未已,島上又發了數炮,軍中一時驚惶,皆言不如少退,略避其鋒,誰知風色正順,海鰍大船,一時焉能駛退。島上士兵,正打得高興,二十餘座轟天雷一齊舉發,火焰通紅,煙漲迷空。但遇著一船,無不粉碎。眾軍叫苦不迭,霎時已不見了萬餘人馬。相吾答兒無計可施。俄而,颶風又起,愈吹愈近,且喜島上發放已盡,準備不及,土兵正在喧嚷,相吾答兒下令三軍務須死中求生,趁此衝突上岸,違者斬首。 三軍方欲鼓噪上前,只見沙吒魯率大隊,在赤金崖前,密如箐筍排定,引弓注石,處處截殺。三軍不敢直進,相吾答兒大怒,立斬數員健將,以殉元軍。積慶貼木兒者自負膽略過人,躍上一隻小舟,奮勇爭先,思奪其險。突見上流頭,豎滿赤紅旗幟,不知多少人馬,洶湧滾滾而下。柁師大喊叫曰:「不好了,鯨魚發了。」 鯨魚者,海魚也,大者長千里,小者亦數千丈,轉瞬已近島岸,乘時炮聲又舉,鯨魚震怒,鼓浪成雷,噴沫成雨,揚耆昂首,山石為之震動,翻江攪海,白浪滔天,土兵俱驚呆了。沙吒魯下令退兵,但見雪陣銀山,卷地若軍聲十萬,鼇奔龜吼,浮天壯鐵甲三千。可憐大元十余萬雄師,不一會,盡埋臂掩骼于洪濤巨浸中。其浮去得生者,惟百家奴、方文,暨一小卒,三人回朝覆命而已,豈不哀哉!此皆元世祖窮兵黷武之報,而亦元世祖石桀屠生靈之惡也!有詩歎曰: 苦把生靈任毒痡,窮邊黷武葬魚湖。 勸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昔時梁武帝築堰淮水,以灌壽陽。淮水漲,堰壞,十余萬口皆漂入海。世祖此惡,比之尤有甚焉。 淮水湯湯卷土奔,煙波一洗徐揚村。 元征日本惡尤甚,十萬貔貅葬海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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