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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禹王伊水捉蛇怪 玄扈諸山服神妖(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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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凡七經,至休與之山。這山有個神人,名曰帝台,性好圍棋,常與仙神博奕于一大石上。當時留有仙跡,棋子五色而有文,形狀如鶉鳥之蛋。帝台的博棋石,當時常禱百神於其上。東去三百里乃鐘鼓之山,帝台神人觴百神的所在。禹王到了鐘鼓山,只見那山上幽奇處可望而不可到的所在,見帝台在那裡與眾神棋酒。有一神女生得美麗絕群,正是: 儼如西子離金座,嬌似楊妃下玉樓。 猶把琵琶半遮面,不令人見轉風流。 禹王叫過來朱虎、熊羆道:「你道那女仙是什麼人?此東去二百里,姑媱之山,原日帝女死於此山,名叫女屍,其神為仙,她的委形化為窯草,草葉相重,花黃,實如蒐絲。這草葉人服之,最為人所大,又名荒夫草。此女子即帝女也。」 朱虎曰:「我前日過密山,見密山之龜戲。間以前路,龜曰:「姑媱山去二十裡有個苦山,內有一獸,名山膏,其形似豚,赤似丹火,其性孤獨,好罵人。有堵山神,名天愚,居在其上。常好弄怪風怪雨。」 禹王道:「山川之氣,產物各異,無足怪者。」 乃設祭祀,毛栓用一羊,為羞薦,嬰用一藻玉,瘞埋之。禹王望帝台棋處拜禱,那各神與帝台、帝女俱遙答禮,帝女猶有環鯆之聲璆然。 禹王大眾過苦山,見山膏,花山頭詈人曰:「彼何人?斯到我山軀,令我飽悶唏唏噓噓。」 於是過少室、太室之山。上有塚,禹王祀之,用太牢,嬰以吉玉。此神狀貌人面而三首,其餘屬皆豕身人面。不數日到了東北驕山,山有神獸圍處之,生得人面羊角虎爪,常游于睢漳之淵,出入有光。此山去千里之遙有個光山,神名計蒙者所居,生得人身龍首也。常游于睢漳之淵,出入必有飄風暴雨。計蒙與神獸名下各有眷屬,有神通不肯相讓,屢屢相爭。禹王到驕山時,兩個各執長槍正在睢漳淵上鬥,你看他: 神獸展角露爪,統率魔屬把威施。計蒙騰雲駕霧,饒有神兵來支撐。 神獸道:「你那惡風暴雨只好午夜枝上啼子規。」 計蒙道:「你那妖光怪火不過簷前花下照飛蚳。」 神獸道:「你說我怪,逞強上門煞相欺。」 計蒙道:「我還屬正,肯容下流不禁持。」 閒話休說,有力暫施,手動爪應劍來隔,掀天覆地亦同伾。他兩個各招動妖軍神兵,在那裡廝殺。禺強、唐辰開路先至,見睢漳淵裡兩個正殺得熱鬧處。禹強彎弓在手,大喝一聲,從中射開,道:「兩家且住,若違吾令者,看吾箭。」 兩個果然住了手。神獸一夥淬入淵中,計蒙大眾撥雲去了。禺強對唐辰道:「那撥雲去的必是正神,入淵的想是邪怪。」 次日,黃昏時候,睢漳淵上兩家又在那裡鬥。禺強認定神獸,一箭射去,正中獸左膊,大叫一聲翻下淵中,眾妖走散。計蒙也吃了一驚,乘雲空中道:「我汝無仇,幸勿害我。」 禺強道:「我助你滅妖,我不害汝。」 禹王乃祀之而去。 至岐山,又把神涉獸,涉獸人身方面而三足。抵衡山,祠衡山之神。禹王夜夢赤繡文衣男子,自稱道:「我是玄夷蒼水使者,有簡書,內備具導水之法,君治水欲得簡書乎?」 禹王曰:「願聞教。」 蒼水使者道:「但虔誠齋于黃帝之嶽。」 禹乃退齋三日。登委宛,有青衣童子,捧一石匣,見禹王至,道:「蒼水使者有命,候君久矣。」 青衣忽而不見,發石匣得命簡玉字之書,檢閱乃科鬥文,與伯益辨之,盡疏水法也。 禹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二千八百九十裡。琴鼓山神皆鳥身而人面,祀用一雄雞。祈瘞用一藻圭,糈用稌。於是三百里至岷山。今汶山郡,廣陽縣西,大江水所出,從東北流注於海。又東北七十裡,峽山,亦江水所自出。山有九折板,出貊。貊似熊,而食銅鐵。曆十一山至翌望之山,湯水出其上,而東注於濟;觀水出其上,而東南注於漢。又曆八山至高前之山,上有水,寒而清,神人帝台所飲漿也。人飲之不心痛,葴山之中,視水出其上,而東南流注于汝水。又洞庭之山,有二江神湘夫人居之。 二女神常遊戲于江之淵府,她的靈響能鼓三江,令風波之氣共相交通。江、湘、沅水共會于巴陵頭,故號三江口,是在九江之間。九江今在潯陽,南江自潯陽而分為九,皆東會于大江。書曰:「九江孔殷是也。」 你看這二女神游于瀟、湘之上,她生得: 比玉香猶勝,如花語更真。 柳眉橫遠岫,檀口破櫻唇。 釵頭翹翡翠,金蓮閃縫裙。 雨雨煙波外,雙雙雲水濱。 欲即城難即,欲親那得親。 惟有瀟湘水,長伴湘夫人。 又有宮五門,東通林屋,西達峨眉,南接浮羅,北連岱嶽。四山東有石樓,石樓下有兩石。這塊石扣之聲清,越名作神鉦。昔時,有一青童,秉燭飆飛車輪來至此山。又上有天帝壇山,禹王皆陟其地,記之。於是自洞庭山之首,曆篇遇之山,至於滎餘之山,凡十五山二千八百里,其神狀貌皆鳥身而龍首。其祠毛刉,一雄雞、一牝豚,糈用稌。凡夫之山,即公之山、堯山、陽帝之山,皆塚也。其祀陳牲玉五,後埋之。祈用酒,毛用少牢,嬰毛一吉玉。洞庭,滎餘山神也。祀皆陳牲玉五,後埋之。祈用酒、太牢。祀嬰用寺璧十五,五彩薰之。禹王治水,經中山之大略,存此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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