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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拷太監虐中失謔法 診禦病話裡有話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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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張易之、張昌宗二人曉得懷義在他面前顯本領,自己哪肯讓退一步?簡直也不要命的去奉承武則天。則天覺得,懷義果真粗魯而暴,二張果真溫文而雅。如此一來,一個兩個更次,到得日出東方,方才各自睡去。 次日起身,宮中無不背地談論。有的說太后確是會享福。有的說太后無體統,一時議啄紛紜,傳到武則天耳裡。則天正在興高采烈之時,忽聞此言,降旨追問,無冤不冤的拿來幾個太監,細問情由,也無端的。則天實在怒不過,就在宮中自己動手,薛張三人幫助。哪知她並不十分難為太監,把太監衣服脫盡,看看他到底可同男子一般。一場哈哈大笑,這回事也就立罷休了。太監起身, 叩頭謝恩。從此宮中眾人不敢道著一字,則天自然愈出愈奇鬧花樣。 這天恰是六月初旬,天氣炎熱不堪,則天遷移西上苑,薛張三人隨駕。早秋亭收拾得格外精緻,則天不免觸目感情,曾記得初見太宗之日,就如同眼前事一般。今日居然大權在握,我為人王,而且三宮順意,假若做了神仙,未必及得這樣。想罷芳心喜悅,起身出得亭來。 院中好一番夏景:蟬吟槐樹,鴨浴建池;南風幽雅以暢懷,困人胸襟頓開拓。 忽看見張易之、張昌宗二人遨遊假山石裡,薛懷義一人獨自在那大樹底下練習拳棒。則天先到假山石裡,一手搓著張易之,一手拉著張昌宗,來到樹下,看懷義打拳。懷義使了一回羅漢腿,則天旁邊喝采。懷義使完拳,上前請安,則天命一齊到早秋亭候駕,三人蜂擁前行,則天隨後。四人進了亭,各自坐定,則天開口說道:「朕今欲立太子,卿等看是誰人最賢。」 張易之心中打算,暗道:「此話來得稀奇,想她必有用意。」 張昌宗也是這般設想,卻都沒有出聲。薛懷義便說道:「陛下要立太子,臣妾意中倒有一個,此人最賢不過。」 則天問道:「此人是誰?賢卿說來朕聽。」 懷義道:「不是別個,就是左相同平章事武承嗣。」 則天聽說,不覺笑上眉梢,說道:「朕也有此意,不料賢卿先得我心。承嗣這子果然可承大器。」 易之、昌宗此時心已明白,在旁也勸道:「武承嗣寡言誠重,陛下立為太子,最為合格。」 自此,則天心中有了主意,定漸漸消滅大唐李家,好叫武氏得為天子。哪知不湊巧,自己忽然生起病來,因為早秋亭洗浴,那時張昌宗在旁,活活做了一對水鴛鴦。當其額撲盆中之時,未免先受暑而後浸寒,一連幾天臥而不起。說有大病,人的神致清爽;說是無病,身體倒有時寒熱。薛、張三人自然周旋榻前,侍候則天,忙請御醫,代則天診視。 其時,有個御醫,姓沈名南趚,年妃不過三十左右,生得一貌堂堂,俏皮已極。奉召來至宮中,給則天脈息一按,奏道:「皇上聖妃已尊,未免有點虛弱。臣看最好宜補經滋液,必無大礙。」 則天問道:「身作寒熱,想系受暑之過。」 沈南趚不好明言,只奏道:「皇上能知病原,臣開禦方,兩劑必愈。」 則天向南趚細細一看,倒也中了己意,暗道:「他強比不上五郎、六郎,倒也較薛和尚高得多多。但是那底下之物不知如何。」 這也不在話下。 卻言沈南趚開過禦方,自然退出,暗道:「武氏真個風流,年紀強說七十有餘,那一種春色依舊不減,想必此間定有緣故。她莫不是能知採納陰陽之術?你看薛懷義何等魁偉。」 又轉念想道:「不對不對,既是有了法術,那三官也該骨瘦形消,為什麼兩個姓張的倒如童稚一般,許久不改。」 南趚思著思著,一路已往太醫院裡去了。正是: 世間果有神仙術,不老長生總黑頭。 要知沈南趚如何取寵,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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