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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含醋意蕭淑妃恃寵 因酒醉騷天子獲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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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王皇后其時想著:「高宗一定不是思別人,就是思那武氏則天,所幸長孫太后已崩,無人阻擋,我何不將她悄悄取回宮中?偏教這蕭賤人失寵,方泄我心頭之恨。」 主意想定,所以趁著太宗忌日齋期中,詐稱燒香出宮,就特為到妙高寺將武則天取回,暗藏在昭儀下室裡面,代她蓄髮修容。不到一年,那武則天果然雲鬢蓬鬆,妖豔如故。 直到第二年正月元宵佳節,王皇后想得一法,在昭儀宮大設彩燈,慶賀佳節,便留高宗夜宴,但是高宗雖寵蕭妃,就與皇后,到底有點結髮夫妻之情。當時見皇后留宴,雖說冷落了蕭妃,卻還要勉強裝些情面,因此就許允在宮,及至開宴,王皇后手奉一杯禦酒道:「臣妻自奉箕帚,備位正宮,自知身弱色衰,強顏自愧。然究以陛下眼界中只以蕭妃為美,終屬有些不服,因此暗中搜索,幸陛下洪福,果然覓得一女。照臣妾看來,此女遠過蕭妃何止百倍,不知陛下可願進覽否?」 高宗說道:「可是真麼?朕有些不信。」 王皇后道:「陛下之前,臣妾何敢見謊?」 隨即便囑咐侍宴的宮人道:「你們去到下室裡,將那留養的女子傳來見駕。」 宮娥答應一聲,隨即傳旨,書中這也不在話下。 卻說武則天,自從王皇后借著拈香把她帶進宮裡,她承應皇后,雖親生的女兒都沒她這樣孝順。王皇后焉知她包藏禍心,以為她真是賢德,暗道:自己必然添了一個助背,不怕蕭賤人不低頭失寵。便無事的時候,『總同則天說說這裡,講講那裡。 這日昭儀宮皇上准許留宴,王皇后心中歡喜,親自跑到下室,招呼則天預備。則天得了這個消息,自然洗洗薰薰,點脂敷粉,打扮得千媚百嬌,專待召見。到得晚來,宮中上下皆有賜宴,各人吃酒的吃酒,看燈的看燈,好不熱鬧,獨則天反轉添了一件心事,暗道:「我武氏一身成敗,就在傾刻,若有人來召我見駕,一見龍顏,總有萬一之望,但又怕好事多磨,不得順心,那就不知怎樣了。」 此時心中或而想想太宗,或而想想高宗,又或而想到懷義和尚並那張姓兩少年,真個心緒如麻,輾轉無定。見宮婢等酒宴已散,蓮滿已至亥正,便歎了一口氣,暗道:「到此時毫無消息,一定是石沉大海了。」 當時懶懶的就想卸了宮裝,忽又想道:「且慢,皇后就要進言,也不能一見萬歲就說這話,或者還未得間,也末可知。」 則天想罷,突見外面一個宮娥,提了一盞宮燈走進下室,高喊道:「列位公爺,那留養的女子在何處呢?皇娘有旨,著她隨我去見駕。」 此時管下室的幾名太監恰巧都出外看燈去了,只剩得一個老年的守門,他聽富娥一說,耳朵本聾,就牽七拉八的,又模不著頭尾,只是渾猜。武則天在旁早已得知,深怕誤壞大事,忙走出應道:「那位姐姐奉旨傳留養女子,在下等候已許久了。」 那宮娥舉起宮燈,略為照了一照,暗暗咋舌,想道:「世間那有這樣美女?據我看起來,她仿佛同那年老皇上幸的武才人倒也差不多呢。」 就此便道:「原來這位就是新貴人,只得告罪領道了。」 於是宮娥在前,則天在後,逶逶迤迤直奔昭儀宮而來。則天走至內宮閾旁,直見裡面鳳燭高燒,一切陳設較長孫後時大不相同,暗道:「果真人生終為民家女也就罷了,若得陪伴君王,必要到這個地步,方不負一生之遭際。」 書中不言則天在宮中思量,且說高宗在禦宴上聽宮婢回奏留養女子已經召來,以為她也不過是民間稍有姿色的尤物,未必果當朕意。此時高宗已有三分酒意,便說道:「代朕傳她進來。」 宮娥走至宮門也就傳旨,武則天聽說,忙走道丹墀跪下,奏道;「願皇上皇后萬萬歲,民女見駕。」 看官,你道則天因何來見高宗,不稱武氏,反稱民女,這是個什麼用意呢7只因自家已受先皇才人冊命,若明說武氏,深伯高宗當眾人耳目,須避聚塵之嫌,又生枝節,甚為不美。即此一端,這武則天的謀略已可概見。 閒話掃開,但是高宗初次的猜度,以為是尋常女子,並不注重,及至看她步上丹樨,那身材之娜,口齒之清脆,覺到就有些出色驚奇,及至就近一望,她面貌逼真像那武才人,然而總有兩分料不得,心中便渾揮的度量一度量,又仔細給她一瞧,暗道造化,心中實在歡喜得如獲至寶一般。轉身向王皇后呵腰屈背的打了幾個恭。王皇后曉得他有了酒意,忙奏道:「陛下莫謝臣妾,倒要試問怎樣安排此人。」 正是:練就寶劍貽烈士,買得姻脂贈美人。 要知高宗畢竟怎樣安排武則天,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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