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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 大禹被困于相柳 相柳見誅於五帝(3)


  迎面遇著奎、婁兩宿一刀一槍,頭部早已受傷。忽然空中一道陽光,其勢如火,直射到相柳身上。相柳痛如刀割,不禁再向北方竄去。適遇井、鬼兩宿攔住,相柳想逃出重圍,拼死衝突,哪知一不小心,一個大頭,已被井宿砍落。夾縫裡又來了翼星,手起一刀,又將大頭砍下一個。相柳痛不可忍,加以陽光一道緊緊跟著,逼得來將長大的身軀,蟠攏又伸開,伸開又蟠攏,紐來紐去,宛轉呼號,苦於無地縫可鑽。有時豎起它的大尾,向地上亂擊,左右幾百里之內,被它擊得來都成深潭。但是它的衝突力量,亦似漸漸消失。

  忽而一道紅光向相柳頭邊閃過。相柳大叫一聲,身子頓狂得愈厲害,原來九個大頭之中,又少一個了。忽而又是一道紫光閃過,九個大頭又少了一個。接連黃光、青光、藍光、橙光、綠光紛紛閃過,九個大頭,一齊砍落,原來就是七員天將動手了。然而那相柳真是厲害,還不就死。它的身軀,狂顛亂絞,滾來滾去,禁不得太陽真火炙灼於上,七員天將、二十八宿的軍器,亂斬亂戮,漸漸的動彈不得。又過了些時,才完全死。

  壽逸阜在空中,大袖一揚,說道:「大事已畢,收隊吧。」

  說著,先將陽燧收起,回到白於山。那浩鬱將、丹靈峙、圓常無、澄增停四位帝君和二十八宿、七員天將,亦陸續轉來。七員天將向壽逸阜繳了七色鏡,雲華夫人領了文命向五位帝君及二十八宿道謝。大家都謙遜道:「區區微勞,何足掛齒!」

  壽逸阜向文命道:「逆妖雖除,但是那塊地方已糟蹋得不堪。崇伯收拾善後,恐怕要多費時日及心力呢!」

  說罷,與丹靈峙等起身告辭,二十八宿亦隨侍起身紛紛而去。雲華夫人與文命略談一會,也去了。

  文命率領眾人徑向斬妖的地方前進。走不多裡,但聞腥氣陣陣,中間更夾雜血腥氣,臭腐氣,實在難受,個個嘔吐,連文命也吐了。眾人到此,頗有遲延不肯前進之意。文命道:「這個不可。相柳新死,穢氣尚少,趁此前往收拾,尚不甚難。假使日子久了,全體腐爛起來,難保不腥聞于國,腥聞於天,到那時避到什麼地方去?況且這種氣息薰蒸傳染,容易釀成疫癘,很可怕的,尤其應該趕快收拾。我們做人應該有犧牲救人的精神,這點困難就要退避,還要做什麼事呢?」

  橫革道:「我們不是怕死。這種氣息聞著了,實在比死都難過。人人嘔吐,飯都吃不下,還能做事嗎?請崇伯再想善策為是。」

  文命聽了,知道他們亦確有為難,正在躊躇,庚辰上前道:「某有一策。相柳的屍身臭腐得這樣快,因為它腹脂膏被太陽真火逼得太烈的原故。崇伯剛才所說的幾層,的確可怕,現在為免除災診起見,為便於我們進行工作起見,只有請崇伯召請霜神、雪神等前來商量。只要一陣大霜大雪大冰凍,屍首暫時凝固不腐,一切困難都可以解決了。」

  文命聽了,極以為然,於是立刻作法。向空喝道:「霜神雪神何在?」

  倏忽之間,只見空中降下一個少年女子,一個介胄武夫,齊向文命行禮道:「霜神青女,雪神滕六謁見。未知崇伯見召,有何命令?」

  文命就將要使相柳之屍暫時冰凍的意思說了。

  滕六道:「小神職司降雪。但與雲師有連帶關係,必先有雲才能降雪,請崇伯召了雲師來,共同商量。」

  文命道是,又作法喝道:「雲師何在?」

  霎時間空中一道祥雲,降下了一個道者,羽衣星帽,向文命稽首道:「雲師屏翳謁見。」

  文命就將要想下雪冰凍之事和他商量。屏翳道:「可以,可以。小神與滕六,會合了風神巽二,雨師馮修一起進行吧,好在小神在風雨雷霆各部中,都有兼差,一切都由小神去接洽吧了。」

  說罷,與滕六告辭而去。霜神青女見無所事,也告辭去了。

  這日下午,眾人停止不進,預備寒衣,靜待風雪。然而眾人之中,因感受穢氣嘔吐委頓者很多,實際上亦的確不能前進了。到得薄暮,只聽得呼呼風響,天氣驟寒,那腥穢之氣反更加厲害。原來是西北大風正從那面將穢氣送了過來。過了些時方才漸漸減少。覺得天氣更寒,重棉不溫。仰望天空,彤雲如墨,堆佈滿天,雪花飄飄,如飛絮亂舞,但是堆積不多,腥穢之氣頓然絕滅。眾人大喜。

  次日,文命率了眾人踏雪沖寒而行。越前進,雪愈大,亦積得愈厚,寒氣亦愈甚。到了相柳屍身相近,雪高一丈有餘,屍身剛剛掩蓋住,可見那身軀之大了。但是附近土地被相柳所蹂躪,忽而高起,忽而低下。高者數丈,低者亦數丈,崎嶇之至,加以大雪堆積,行路更難。文命叫大眾揀高地暫且住下,等雪融後再商處置之法。少頃,風定,雪止,雲開,一輪紅日照來,那積雪頓時漸漸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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