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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漢書續集(11)


  臣奏曰:「乃大樑王彭越,可惜少年悲哀!」

  焚香而過。又問:「第三坐者,據精神猛惡,寡人見之甚懼,是誰也?」

  臣奏曰:「乃九江王英布。」

  「第四坐者何人也?」

  「乃紀信也。」

  「第五坐者是誰?」

  「乃臨江王弓傲。第六坐乃是燕王盧綰。第七坐者乃是趙王張耳。第八坐者乃是長沙吳芮。」

  又看第二閣,乃是關外十王,項冠撒履,上下羅列雜釋,面如高祖。惠帝每位前焚香。又上第三閣,內皆是有功名將一百余人,各標題名姓。惠帝焚香而過,悲哀之泣。遂下閣。

  至來日,設朝,與眾議曰:「聯欲請關外十王,乃寡人兄弟,宣至闕下,眾臣等如何?」

  近臣奏曰:「取聖旨,發一道使臣,走馬關外。」

  一使前至升州江寧府,見劉長。劉長接使拜詔。劉長入宅告辭母親:「今皇帝有詔,宣您兒赴帝都長安。」

  母曰:「爾去依著我三件事。」

  長曰:「那三件事?」

  母曰:「一件不得違宣;二件不得入後宮,防呂後嫉妒;第三件防仇人審存。」

  劉長曰:「兒子依母教旨。」

  言:「我不殺審存,誓不為人。」

  言訖,遂開甲仗庫,檢十八般器械內,見金錘一對,各重三斤一十二兩,袖中藏之。

  隨使入長安見帝,至於朝門下馬,即日上殿拜畢。惠帝大喜,排宴,酒帶半酣,劉長與惠帝游宮,見一龍床,劉長便坐。卻被六宮大使張石慶大喝一聲:「三大王怎敢無禮!天子所坐之物!」

  三大王聞之大怒:「此是寡人宮闕,奴才怎敢喝寡人!」

  張石慶見三大王大怒,急避之,來告惠帝。惠帝不理會。

  太后曰:「不知三王到來。告大王,入未央宮排宴,可從否麼?」

  惠帝曰:「依吾母之命。」

  太后持與呂胥評論,來日漢十王排兩廓之下,立伏兵於幕,恐十王奪位。

  至來日,眾臣皆到,唯三王起來奏帝曰:「念臣自小離帝業長安,久在江南。臣不識在朝文丈,臣不敢自專,取大王聖旨,乞一名坐者甚官,各說功者飲酒歌樂。」

  陳平起奏曰:「高祖才晏駕歸天,只此盞為令。」

  斟酒間,惠帝曰:「朕父王功不可說。」

  平曰:「上至皇帝,下至黎庶,應幹與楚戰征敵,各各告其功者,登筵飲酒。」

  言訖,一人身長八尺,穿金章紫綬,不言功,至於筵前便坐,拈盞。劉長問曰:「爾乃是誰?有甚功勞?」

  答曰:「我乃食別人之功。我蒙太后娘娘保吾為官來。」

  劉長便罵:「匹夫,叵耐爾無寸功,怎敢得坐,特無上下!」

  大喝一聲,審存遂起。

  劉長忿怒,腕懸金錘,錘落處,正中審存,當下身死。太后見之大怒,命陳平奏劉長罪。陳平奏帝曰:「審存其人越酒,合當可以賜死。」

  帝赦于劉長。眾官各各辭帝,願歸本職。惠帝讓位,眾宣皆不肯受,辭帝出宮。

  太后知三大王歸於本郡,即離長安。太后暗使張倉領兵五百,先去霸橋上伏兵截路。有陳平知,急差樊亢提兵一千,送劉長至霸河橋上。伏兵張倉起曰:「三大王,太后有詔!」

  前進無由得脫,猶豫未決,忽然樊亢引兵至於此。亢見張倉邀住劉長。樊亢縱兵擊之,殺張倉不能措手,倉兵大敗。亢送劉長過河至華州。

  亢辭劉長,兵回至長安見帝。亢說張倉霸河上截劉長之事。惠帝聞之:「三大王多怨寡人否?」

  亢曰:「三王並不怨陛下,只怨呂後。」

  惠帝只是不樂。

  呂後知劉長被樊亢救了,送至華州。呂後轉悶,飲酒訖,繞宮散悶,前至一宮,號曰貽陽宮,見金輝光曜,荷花放,乃昔日高祖蓋下的紅錦棚,鵝鴨沼。禦園四圍,紅錦雲龍霧罩。忽見三十個采女轉來迎接太后。太后問曰:「爾等因何在此?」

  眾女曰:「臣等昔奉高祖敕,此宮塑戚氏夫人真容,臣等侍奉。」

  太后聞之大怒,令左右將十個婦人盡推在井中,上用土石填之。左右曰:「將婦人填了。」

  太后大恨高祖。

  行至長信宮,忽聞絲竹之聲,問左右:「何人奏樂?」

  左右曰:「乃戚夫人也。」

  太后令人喚至戚夫人,責曰:「高祖才是歸天,陵土未乾,爾乃快活,我輩如何?」

  戚夫人泣而對曰:「高祖晏駕,是夜夢見高祖敕令臣:『與朕真容前至奠酒動樂來。』」

  太后聽言大怒,恨高祖在日偏寵此賤人,死魂尚於此賤人處托夢。

  太后痕恨,令左右將戚夫人拖在紫章宮內。太后與呂胥曰:「此賤人,高祖在日,奪恩愛。今日在我手,如何?」

  呂胥曰:「且休斬,先剪頭髮齊眉,將新衣剝了,頭面脫下,換與單薄衣服,貶在冷宮者!」

  戚夫人朝暮煩惱,即漸花容憔悴,致受此苦,思:我兒如意趙王,怎知我苦!正恨太后之間,忽聞雁聲悲切。戚夫人仰面長歎,告雁:「你是靈禽,肯與賤妾傳一書信,下與邯鄲趙王我兒如意,教興兵前來長安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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