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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錢東平揮淚送翼王 林鳳翔定計取淮郡(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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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保聽了,亦以此計為然。正在傳令分軍,忽探馬飛報道:清河縣已被林鳳翔攻破去了。勝保跌足歎道:「調兵如何這般神速!彼自東王死後,至今部署已定。林鳳翔老將,老謀深算,恐淮安不能守。」 琦善大驚失色,此時便欲棄去淮安。勝保道:「揚州戰後,吾軍未嘗預籌應敵,實是失著。今若棄去淮安,恐不特淮北非為國所有,即山東亦不免動搖,實非勝算也。」 琦善道:「然則足下不如閉城固守。吾以全軍把守淮北,彼必未能得志。吾待其軍力疲玩,分軍為二:一則出其不意,以攻林鳳翔;二則繞道攻彼揚州,以繞彼軍之後,或者可以恢復前失。」 琦善自鑒於揚州之戰,此時甚信勝保,遂言聽計從。一面令諸將緊守城池。 這時林鳳翔見清兵不出,暗忖道:「他若固守淮北,加以兵力,攻之,則曠日持久,實非良策。」 更心生一計:矚令朱錫琨如此如此。傳令調兵直出河南,深言與李開芳會合,只略攻城一會,即退步望西而行。琦善喜道:「彼果然以久圍無功,退兵而去,竟不出勝帥所料也。」 遂欲起兵追之。勝保即諫道:「林鳳翔軍力未衰,如何便退?深恐誘敵之計耳。」 琦善半信半疑。忽探子回報道:「林軍不過行了二十裡,即紮下大營。」 勝保道:「吾固知林鳳翔非真退也。」 次日,又聽得林軍拔寨而去。琦善道:「老將林軍,必料著勝帥之謀:恐吾軍乘其後,故緩緩而行也。」 勝保道:「若然,則彼不退揚州,而專望河南退者,何也?」 琦善道:「彼或與李開芳、吉文元合兵,改道由河南入直隸,亦未可知。」 勝保道:「此說由彼軍揚言出來。吾料林鳳翔若為此計,未必如此疏虞。琦善乃言:「林鳳翔善能用兵,實實虛虛,亦未可料。公何用兵如此多疑?」 勝保遂不多言。 此時自林鳳翔退後,琦善雖未起兵趕追,然四門守護,已不如昔日之嚴密矣。且自前數天以來,淮北人心正望風驚懼。今一旦林軍退了,人人反黨安心,不以為意。林鳳翔聽得淮北守衛漸寬,即傳令各將:夜行晝狀,一路上偃旗息鼓,營中並不舉火,人銜枚,馬勒口,直望淮北而來。 是時琦善尚在城中。只見天國大兵已退,正要商量追趕,自不料再複回軍。那一夜三更時分,林鳳翔先用精兵三千,先抵淮北城外;自統大軍陸續繼進。在西南兩城外,先開地道,暗藏藥線,預備發作。恰是一月將盡,夜月無光。周文佳在左,汪安均在右,林鳳翔自統諸將居中。 方到四更時分,先把藥線發作起來,轟天響的一聲如霹靂,恰似天崩地裂一般,淮北城垣西南一帶,整整崩了幾十丈。琦善與諸將,如夢初覺,在床上驚起。知道有了意外,急欲與勝保商量,已是不及。又想調兵接戰,誰想天國兵已蜂擁而來。清兵個個皆沒準備。真是人不及甲,馬不及鞍,如何戰得?天國人馬,如生龍活虎,當者披靡。淮北清軍,呼天叫地,引動居民驚慌,號哭之聲,震動內外。投降看不計其數。有投降不及者,都死在刀槍之下。琦善知道不是頭路,只得扮作小卒,乘夜棄城而遁。 時勝保在西北城垣,正候琦善將令。奈終不見到,已自思疑。正欲派人打聽,忽林鳳翔已自親兵追到。勝保急令殘兵,混戰一場,哪裡是林鳳翔敵手。一時曾立昌、朱錫琨,先後殺到,勝保更不能支持。忽探子飛報城池皆失,琦中堂已逃出城外去也。勝保聽了,登時咯血,大呼道:「豎子不足與同事。如此先顧性命,竟置全城民命於不顧也,吾亦不能為力矣。」 遂傳令退兵,望北而逃。好一座淮北城池,已被天國克復去了。管教:老將鏖戰,直撼幽燕形勝;賢王卻敵,共驚儒將風流。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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