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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遜結盟報父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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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張掖盧水胡沮渠羅仇,乃匈奴沮渠王之後也,世為部帥,涼王呂光以為尚書。及呂延敗死,羅仇弟三河太守麴弼謂羅仇曰:「主上荒耋信讒,今軍敗將死,正是猜忌智勇之時也。 吾兄弟必不見容,不如勒兵向西平,出苕藋,振臂一呼,涼州不足定也。」 羅仇曰:「吾家世以忠孝著於西土,寧使人負我,我不負人也。」 已而,光果殺羅仇及麴弼。 羅仇之弟子蒙遜,雄傑有策略,通經史,收其父喪歸葬。 會者一萬餘人送喪。蒙遜哭謂眾曰:「呂主無道,多殺不義,今欲興兵雪吾父之仇,複上世之業,何如?」 眾稱萬歲。蒙遜遂結盟,從此起兵聚二萬人,攻涼臨松郡,拔之,乃以兵眾屯據金山城。 涼王呂光聞蒙遜謀叛,使呂纂將兵一萬七千,擊沮渠蒙遜,蒙遜破之。蒙遜從兄男成,亦攻建康,遣使說太守段業曰:「呂氏政衰,人無容處,瓦解之形,昭然在目。府君奈何以蓋世之才,欲立忠於垂亡之國?男成等既倡大義,欲屈府君擁臨涼州,何如?」 業許之,男成率眾入城,尊業為涼州牧、建康公。 業以男成為輔國將軍,委以軍國之任。蒙遜率眾歸降,業以為鎮西將軍。呂光命呂纂再討之,不克,後為北涼。時呂纂與段業相持。 卻說涼州太守郭黁善天文,國人信之。會熒惑守東井,謂僕射王詳曰:「涼之分野,將有大兵,吾欲與公同舉大事,何如?」 詳從之,事泄,被誅,摩走據東苑以叛。涼王呂光大懼,遣人召太原公纂回兵討之。纂將還,請將曰:「段業必躡軍後,宜潛師夜發。」 纂曰:「以業無雄才,憑城自守,若潛師夜發,適足以張其勢氣耳,不如告之,彼以為詐,必不敢出。」 乃遣使告業曰:「郭黁作亂,吾今返都,卿能決戰,可早出城。」 業果不敢出,於是纂全師而還。 纂司馬楊統欲殺纂,而推其從兄楊桓為主,桓怒曰:「吾為呂氏臣,安享其祿,危不能救,豈可複增其亂乎?呂氏若亡,吾為弘演矣。」 桓不從,統遂走降黁。呂纂兵還攻之,大破之,乃得入姑臧。涼人張捷等招集戎夏三千人,據休屠城接黁,共推涼後將軍楊軌為盟主,起兵為亂。 卻說晉王國寶、王緒,依附會稽王道子,納賄窮奢,不知紀極,惡王恭、殷仲堪,勸道子裁損其兵權。恭等繕甲勒兵,表請北伐。道子疑之來攻己,請帝下詔,以盛夏妨農,悉使解嚴。恭大怒,乃遣使與仲堪謀討國寶等。桓玄亦以仕不得志,欲借仲堪之兵勢以作亂。聞知王恭書來,乃說仲堪曰:「惟患國寶相斃之不早耳!今既執大權,無不如志,若發詔征君,何以處之?」 仲堪曰:「計將安出?」 玄曰:「孝伯疾惡深至,宜潛與之約,興晉陽之甲,以除君側之惡。玄雖不肖,願率荊楚豪傑荷戈先驅,此桓、文之勳也。」 仲堪然之,乃出外與雍州刺史郗恢,內與從兄南蠻校尉殷仲覬、南郡相江績謀之,覬曰:「人臣當各守名分,朝廷是非,豈藩屏所得問?晉陽之甲,不敢預聞。」 績亦極言之不可。覬恐績及禍,和解之。績曰:「大丈夫何至以死相脅耶?江仲元行年六十,但未獲死所耳。」 仲堪憚其堅正,正以楊儉期代之。朝廷聞之,征績為禦史中丞,覬遂以疾辭位。仲堪往省之曰:「兄病殊可憂。」 覬曰:「我疾不過身死,汝病乃當滅門,宜深自愛,勿以我為念。」 郗恢亦不肯從,仲堪心疑未決。會王恭使至,仲堪乃許之。恭甚喜,上表罪狀國寶,舉兵討之。表至,內外戒嚴,國寶懼,不知所為,遣數百人戍竹裡,夜遇風雨散歸。王緒說國寶殺王珣、車胤,以除時傑,挾君以討二藩。寶召車胤至,不敢害,更問計於珣,珣曰:「王、殷與卿素無深怨,所競不過勢利之間耳。」 國寶曰:「彼將曹爽於我乎?」 珣曰:「是何言歟?卿寧有爽之罪,孝伯豈宣帝之儔耶?」 又問計于車胤,胤曰:「今朝廷遣軍,恭必據守,若京口不拔,王、殷奄至,何以待之?」 寶懼,遂上疏解職待罪。道子暗懦,欲求姑息,乃賜國寶死,斬頭於市。遣使詣恭,恭乃罷兵還京口。仲堪初疑不敢從,聞國寶死,始抗表舉兵,道子以書止之,仲堪乃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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