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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會議國號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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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十二年春正月,卻說秦王登立世祖苻堅神主於軍中,載以輜駢,衛以虎賁,凡所欲為,必啟主而後敢行。兵五萬東擊後秦,將士皆刻鉾、鎧為「死」、「休」 字,每戰以劍矟為方圓大陣,如有厚薄,從中分配,故人自為戰,所向無前。 苻登既克南安,夷、夏歸之者三萬餘戶,遂進兵攻後秦王姚萇之弟姚碩德于秦州。萇聞知,自以兵五千往救。登與萇戰,大敗之。啖青以弓射萇,中萇臂上,姚萇乃走保上邽城。碩德統其眾以拒之。秦尚書寇遺保、渤海王苻懿,自苻丕下邳城之敗,走來南安,見南安王苻登。登大悅,即與諸僚議,要立懿為主。懿乃丕之子也。諸將曰:「渤海王年幼,未堪多難,非大王不可為也,何必讓之?」 於是登自即大位,而置百官。遣使以苻纂為大司馬,封魯王。初,苻纂自長安奔晉陽,襄陵之敗奔丕城,至是秦王苻登遣使拜纂大司馬,封為魯王。纂怒曰:「渤海王先帝之子,南安王何以不立而自立乎?」 長史王旅諫曰:「南安王已立,理無中改,今寇虜未平,不可宗室中自為仇敵也。」 纂乃受命。於是盧水胡彭沛谷、新平羌雷惡地等皆附於纂,有眾十余萬人。 卻說濟北太守溫詳屯東河,燕王垂觀兵於河上,分兵擊之。 詳奔彭城,其眾皆降。垂以太原王楷為兗州刺史,令其以兵鎮之。初,垂在長安時,秦王堅嘗與之交手語。冗從僕射光祚言於堅曰:「陛下頗疑慕容垂乎?垂非久為下者。」 及取燕取鄴,祚奔晉,晉以為河東郡守。至是,懼燕勢大,不敢拒戰,又詣燕軍降,垂見之流涕曰:「秦王待我深,吾事之亦盡,只為公進讒言,秦王猜忌,吾懼死而負之,每一念之,中宵不寐。」 祚亦悲慟,賜祚金帛,祚辭。垂曰:「卿複疑耶?」 祚曰:「臣昔者惟知忠於所事,不意陛下至今懷之,臣豈敢逃其死!」 垂曰:「此卿之忠,固吾之所求也,前言戲之耳!」 待之彌厚。 時垂之子慕容柔及孫慕容盛及慕容會,皆在西燕長子城。 盛謂柔、會曰:「主上中興,東西未一,吾屬居嫌疑之地,為智為愚,皆將不免,不若以時東歸,何為坐待魚肉也?」 遂相與亡歸見垂,垂問盛曰:「長子人情如何?」 盛曰:「西京擾擾,人有東歸之志,若大軍一臨,必投戈而來,若孝子之歸慈父也。」 後歲余,西燕果殺垂子孫無遺者。 卻說代王拓跋珪大會文武,商議國號。清河郡武城人崔宏上言曰:「三皇五帝之立號也,或因所生之土,或以封國之名,故虞、夏、商、周,始皆諸侯,及聖德既隆,萬國宗戴,稱號隨本,不復更立。雖商人屢徙,改號曰殷,然猶兼行,不廢始基之號。國家雖統北方廣漠之土,逮于陛下,應運龍飛,雖曰舊邦,受命維新,以是登國之初,改代曰魏。慕容永亦奉進魏號。夫魏者,大名州之上國,斯乃革命之征驗,利見之玄符也。臣愚以為宜號為魏也。」 因此代王從之,自是改為魏國,稱為魏王。代王拓跋珪既改稱為魏王,因問群臣曰:「治天下之道,何者最善,可以益人神智?」 尚書右兵中郎李先上曰:「惟經書,三皇五帝政化之典,可以補王者神智。」 魏王珪曰:「既若此,朕集天下書籍如何?」 先曰:「陛下欲聚亦不難。」 於是魏王大集天下經籍。 是時,後秦王萇遣太子姚興寇魏,軍至柴壁,報入魏來。 魏王珪問先曰:「今聞後秦遣其子姚興犯境,朕欲自以兵去討,卿有何策,以教寡人?」 先上計曰:「兵以正合,戰以奇勝。 今聞姚興欲屯兵天渡,利其糧道。大王以兵及其未到,可遣奇兵以邀天渡、柴壁左右,嚴設伏兵,備其表裡,姚興欲進不得,住又乏糧。夫高者為敵所棲,深者為敵所囚,兵法所忌,今興居之,可不戰而取也。」 魏王珪從其計,命叔孫建領精兵五萬,先入天渡邀興戰,又使長孫嵩、張兗二人,各以兵二萬埋伏柴壁左右,絕其糧道。 時,興兵大至天渡,與叔孫建戰,建詐敗退一百里餘。姚興與伊詳等以兵追過伏兵之所,興欲前進,被叔孫建塞守險隘,不能得入;欲屯住,又被長孫嵩等伏兵絕其糧道。姚興勢窮,乃率大眾殺出,退後還都,被叔孫建三路兵出,殺得秦兵大敗而回去訖。魏王收兵重賞李先。魏王珪密有圖燕之志,遣太原公儀奉使至中山,探知虛實。還,言於珪曰:「燕王衰老,太子暗弱,范陽王自負才氣,臣料燕王若歿,內難必作,此時乃可圖也!今則未可。」 珪喜,從之。 後秦王姚萇遣姚方成攻拔胡嵩壘,執嵩數之:「於何不降?」 嵩罵曰:「汝姚萇罪當萬死,先帝赦之,授任內外,榮寵極矣。乃不如犬馬識所養之恩,親為大逆,羌輩豈可以人禮期也?何不速殺我,早見先帝,取萇於地下治之。」 方成怒,斬嵩三段,坑其士卒。方成還白後秦王萇,萇乃掘秦王堅屍,鞭撻剝裸,薦之以棘,坎土而埋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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