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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立新君誓圖撥亂 遇舊後私逼成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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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曰:「軟禁在營。」 歡曰:「明日召來,吾有以處之。」 桐花道:「處之若何?」 王曰:「此雖天柱之女,陷於逆黨,實系孝莊之後,理合寬宥,使之不失富貴可耳。」 桐花道:「正宜如此。」 宴罷同寢。明日,歡獨坐一室,召後及張氏至。後於庭中,歡遙望之,果然天資國色,蓋世無雙,遂下座迎之。後見歡掩袂流涕。 歡再拜,後不得已亦下拜。歡曰:「後不幸而遭國變,以至如此。此兆之過,非後過也。營中不便居住,此處本後家舊府,可居之。」 命即送入內堂,一應服禦器皿,著令皆如其舊。舊時宮人亦令入內服侍。張氏及後只道高王相待之厚尚在天柱面上,並不為異。桐花聞之,來諫歡曰:「妾聞大王留後在府,竊以為不可。後居內堂,王居外堂,妾處東廳,雖屋宇深遠互相隔別,而同居一府,恐涉瓜田李下之嫌。何不使之另居他處,以禮待之,則王之義聲振於天下。」 王笑而不應。桐花覺其意,問曰:「王將納之乎?」 歡亦不應。桐花曰:「大王建義,為永安復仇,故天下響應。若納其妻,非所以示天下也。且天下豈乏美女子,而犯此不義為?」 歡曰:「汝勿多言,同安一室可耳。」 桐花知王意不可回,歎曰:「早知美色惑人,悔不當時放之使去,吾累王矣。」 王笑而出。 明日,王召張夫人出,謂之曰:「你家犯滅門之罪,汝與文殊俱當死。」 張氏伏地求饒,王曰:「吾有一事托汝,若得玉成,不唯免死,而可富貴。汝能之乎?」 張氏問:「何事?」 王曰:「後年少終身未了,如肯從吾,當以金屋貯之,禮待逾於正妃。爾子文殊亦必複其世爵,以繼天柱之後。否則,爾朱絕矣。」 張氏唯唯承命,但曰:「此事王勿性急,後性烈如火,須以緩言勸之,一時未必即從也。」 王曰:「汝善為之,異日必有以報。」 張氏退而進內。後見張氏面有驚色,曰:「歡召汝去何意?」 張氏泣曰:「爾朱絕續,全在於後矣。」 後問:「雲何?」 張氏因述歡言:「後從之,可保富貴;不從,則全家誅絕。」 後聞此言,怒氣填胸,即欲拔劍自刎。張氏止之曰:「後為一身計,獨不為宗門計乎?後死,文殊誅,天柱無後矣。後何不留著性命,為爾朱延一線之傳也?」 後放聲大哭,堅欲為永安守節。高王探得事尚不諧,複召張氏謂之曰:「後不嘗為肅宗嬪乎?肅宗崩,後事永安而不死,今何獨誓死不從也?」 張氏複言之後,後默然。張又雲:「歡言待後逾於正妃,則後亦不屈人下也。」 張見後有允意,遂報知高王。歡大喜,乃悄步而入。後與張俱坐堂中,見王至,不及避,遂遜王坐。歡自稱下官,屈意迎之。 少頃,設宴對飲,兩情漸諧,是夜遂成夫婦之好。明日,桐花進賀。後見之有慚色,桐花曰:「昔為敵國,今為一家,何幸如之?」 王大笑。蓋桐花性極靈巧,能隨機應變,故王素寵之。 未幾,新府成,王自臨視。周圍約有數裡,制度宏敞,賽過帝闕。內有正殿、後殿,東西兩殿堂,則紫雲、芙蓉、儀鳳、儀政、德陽等名。園有東西兩座,樓臺亭榭隨處皆是,間以水木花石,無不曲盡高深。後院妃妾所居,深房邃室,皆畫棟雕樑,朱門金壁,不下五百餘間。見者以為神仙之府不過如此。高王大悅,厚賞監造人員。乃命尉景、孫騰將三千輕騎,到晉州迎取眷屬,同到晉陽居住。又命在山東等處選買女子三百名,以充府中役使。百官慶賀新宮,日日開筵歡飲。 一日,報有詔到,正使趙郡王、副使華山王、內使元士鼎,王迎入府中。開讀聖旨,乃賜高王錦繡千匹、黃金千兩、牙床一座、流蘇帳二頂、宮娥二十名。王謝恩畢,乃與天使見禮,留入書房敘話。 二王曰:「我等此來,為帝欲立正宮,必求王女,正位朝陽。且有別旨,王若不允,終身不立國母。望王善承帝意。」 王曰:「帝命焉敢不遵。但欲屈留二王在此,容俟議定覆命。」 二王許之。於是送至公署安歇。二王別後,王取流蘇寶帳一頂送入後堂,即帶領二十名宮女來見爾朱後。宮女叩首侍立,偷眼往上一看,乃是爾朱娘娘,何為在此?後見宮女有曾經服侍過者,追思往事,不覺愀然。王曰:「此帳與宮娥皆今上所賜,特以贈卿,卿何轉生不樂?」 因命左右歌舞,後曰:「清淡可耳。」 王自是迷戀後色,往往數日不出,即天子求婚一事,亦不提起。正所謂:兒女多情歡愛重,君臣大義等閒輕。 以後情事,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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