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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空空兒寒宵盜劍 珊珊女月夜飛刀(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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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衫客聞言,有意激怒他,道:「空空道兄,話雖如此,但恐要拿到他時,就是道兄自己出手也甚費力。須知道逄蒙學射於羿,既然盡羿之道,防的是逢蒙,遂不把羿放在心上,那時如之奈何?」 空空兒不悅,道:「黃道兄,你言重了。俺雖不才,也是一個已成正果的劍俠。燕子飛到得那裡,難道俺收得他為徒,反拿不得他不成?」 虯髯公索性也激動他,道:「若論道兄的劍術,自然勝於令高足數倍。但你這一口紫電劍,卻防還勝不得令高足的青芙蓉。倘然交起手來,終是留心一二的好。」 空空兒愈加不平,道:「青芙蓉果然是口好劍,俺的紫電誰見得就輸與他手?本當與眾道兄一同前往拿這孽障回來。虯道兄與黃道兄既是這樣說,俺今日且獨自一人前去,難道竟是不得成功。」 口說著話,怒衝衝的向腰下掣出紫電劍來,臨風一晃,喊聲:「俺就此去去再來。」 駕著劍光,劈空而去。隱娘、紅線欲待挽他,已是不及,抱怨二仙,說話激烈。黃衫客微笑道:「二位道姑與空空道兄在仙山上聚首的日子不多,諒還不曉他的性氣。要使此人做事,真是請將不如激將。若不引他火起,怎肯出力拿人。何況他們已做師生多時,怎能下得絕手,所以貧道與虯道兄不約而同,多要用話激他,看來此去必然有些下落。我們且待他回來再處。」 虯髯公也是這麼的說,紅線、隱娘方知二仙語出有心,並非因他誤授歹人,傷了自己的和氣。我且按下慢提。 再說空空兒駕起劍光,負氣出了花家,一路隻往西南而行。約有百里之遙,揀個山坡落下,向人問一問是怎麼地方,卻是臨安錢塘縣的屬地,叫做回燕坡。這坡三面是山,一面是錢塘江水,中間一條大路。路旁住著無數人家,多是靠山建屋而居,也甚熱鬧。空空兒想:「不知燕子飛可在這裡,如何這山坡的名字巧巧有個燕字,我且留心訪他一訪。」 從未初起訪尋了半日有餘,杳無下落。看看天色已晚,心上邊納悶不過。走到一家酒樓上來,心想喝一碗酒,順便問問酒保。 甫進店堂,即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大呼爹媽:「方才有個矮子吃酒不曾給錢,如今又有一個矮子來叫酒了。」 空空兒聽了這一句話,心上大疑。因是一個小孩,不去理他。走上樓梯,揀副座兒坐下。酒保端上酒肴,空空兒取了一壺的酒,幾碟瓜果,餘的一概不用,吩咐拿去。一頭用酒,一頭問酒保道:「方才你家有個小孩,說怎麼『矮子吃酒不給酒錢』,那矮子是個怎麼樣人,穿何衣服?」 酒保道:「客官用酒,小孩的話休要睬他」 這是今天早上的事,小孩子不知人事,見客官生的身材也甚矮小,他說出這句話來,休要生氣。」 空空兒笑道:「天下身材矮小的人甚多,生怎麼氣?只因俺正要訪個矮子的下落,所以問你,休得會錯了意見。」 酒保道:「客官當真要問這個人麼?這個人是我們臨安人氏,二十來歲年紀,穿的是一身元色衣裳。今天大早晨進來吃了二斤的酒,一大碗面,摸一摸腰無半文,硬要寫帳。小的因不認得他,問他名字,他說出燕子飛三字,拔步就跑。 小的們是生長在臨安的人,燕子飛的面貌雖然不認得,他這聲名是沒一個不曉得的,乃是個飛簷走壁、殺人如草的劇賊。因此不敢與他計較,由他去了。客官問的矮子,諒來斷不是他。」 空空兒假意答道:「俺問的果然不是這人。但那燕子飛既然如此橫行,難道本境的地方官不去拿他?」 酒保道:「莫說本境太爺,就是客省的官長,凡是他鬧過案的,那一處不要捉他。去年不知在外省犯了怎麼重案,他在家中躲了好幾個月,沒有出頭。如今卻更了不得了,聞得又在山陰縣境屢次殺人劫物。山陰縣方太爺是個最嚴明、最幹練的好官,他案下有許多的著名馬快,卻也奈何這燕子飛不得。刻下又被他逃了回來,看來又是地方上百姓的晦氣。」 空空兒道:「據你說來,這燕子飛是十惡不赦的了。十惡不赦的人,除了自己的家裡,那一處可以安身?譬如今天早上在此飲酒,晚上卻住在那裡,不怕有人暗算?」 酒保道:「本來他這裡有一個好友,名烏天霸,不時住在他家。兩個人合夥做事,現今卻久不見了。這種人膽大包身,諒來住的不是客店,定是庵觀寺院。客官問他做甚!」 空空兒把頭一點,道聲:「領教。」 其時,酒也完了,算給酒資,別過酒保,下樓自去,心想:「此賊必定未曾遠走。」 暗暗的又往各處尋訪了一回,怎奈又訪他不出。少頃,已是定更時候,遂借了一所客店歇下,且待明日再處。 到了明日,再往各處去尋,足足又是一天。這回燕坡的大街小巷幾乎一齊走遍,卻仍蹤跡毫無,不過聽得人說:「南邊街上有家富戶王姓,昨夜被賊用悶香悶住,合家上下偷去許多金銀,並殺死一個十七歲的女兒,已經報官請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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