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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請何玉初會丁雲龍 得秘信頭探打虎灘(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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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蓮一想遂說:「張二,明天就是十五哇。」 張二說:「對了,明天是十五。」 普蓮心中一動,遂叫張二給預備酒飯。張二道:「現下不到開飯之時,灶上無人,您必須稍微等一等。」 普蓮說:「好,我等一會兒再吃吧。」 說話之間伸手從褥套之內,取出散碎銀兩,放入兜中,對張二說:「夥計,你將門簾給我掛上,我到外面散逛散逛。」 說話之間,普蓮轉身形往外,張二隨後出來,將屋門倒帶,拿鐵鎖頭將門鎖好啦。 普蓮出離了店往西,到了十字街路南,有一座五間門面的大酒樓,在酒樓的西角有一個立額,上寫藍地金字,西面包辦酒席,北面臨的小賣,橫著一塊匾,黑地金字,上寫美豐樓。廊子底下西頭,犄角那裡有個酒攤。普蓮這才來到了酒樓之上,挨著樓梯有一張桌兒,他就坐下啦。酒保趕緊過來,擦抹桌案,問道:「客官您吃點甚麼?」 普蓮說:「你給我報一了酒名兒。」 酒保說:「有蓮花白、有十裡香、有黃酒、有多年的紹興酒。單有一類酒,是特別的好。」 普蓮說:「是甚麼酒?」 酒保說:「是女貞陳紹。」 普蓮說:「你每樣給我打上一壺,給我配上四樣菜。」 酒保答應走去。少時全給端了上來。普蓮在此地,獨自用酒。 正在此時忽聽樓梯響,他不由的低頭往下一看,上來一個官軍,是青衣小帽。酒保往下一看,正是王府裡當差的。那人上了樓,酒保道:「兄長您這些日子為甚麼沒上這裡來吃酒?」 那當差之人說道:「現下我正練武啦。」 酒保說:「您跟誰練啦?」 差人說:「我與李翠雲龍。」 酒保說:「他二人是幹甚麼的?」 差人說:「他倆人就是那山東的俠客呀,來無蹤,去無影。他二人說啦,也不是誇下海口。據我這麼一瞧,他二人這一入府當差,不用說丟東西,連一根毫毛都不能缺少。」 普蓮這麼一聽,不由氣往上撞。直吃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遂說道:「酒保快給我算帳。」 酒保忙過來算好,說:「您這裡一共是二兩三錢五分。」 普蓮伸手取出一塊白金,有五兩開外,擺在桌案之上。酒保說:「我找給您呀。」 普蓮說:「除去櫃上之外,剩下全是你的。」 酒保一見是連連道謝。普蓮道:「你不必謝。」 說著起身離了酒樓。 一邊走著,一邊心中暗想:我何不到八主賢王府,采一采道呢?他就按照張二所說的道路,來到王府。到了那裡一看,實在是繁華熱鬧,順東夾道往北,到了中間。看這個夾道也就有四尺來寬,東面是民宅,西面是府牆。抬頭看牆高有兩丈四尺有餘,出了夾道往西,迎面一座樓。到了跟前,在門前有幾個人在議論。他便站住偷耳竊聽。這兵卒所提,他是左十二門頭門的,能為出眾,武藝超群,不用說丟東西,連根草刺也少不了。就這樣才回到三元店,天色已晚,他要酒菜,吃喝完畢,店裡夥計問他道:「客官您還要甚麼不要啦?」 普蓮說:「你給我沏一壺茶來,再拿一盞把兒燈來,將文房四寶拿來一用,我給朋友寫封信。」 店裡夥計答應了出去,少時之間,全給他備了前來。普蓮道:「我叫你再來,我不叫不用你來。」 夥計連忙點頭,到了院中,交代店裡的規矩,說:「你們眾位客官,還要甚麼不要啦,要是不要。我們可要關門封火,放犬攏牌啦。」 規矩交代了三聲,無人答言,照舊所為,店中夥計,拾妥完畢,睡他們的覺不提。 此時普蓮,在屋中喝了一盅茶,那燈放在窗臺之上,雙扇隔扇緊閉。他來到了床榻之上,合衣而臥,養神,直耗到天有二鼓,普蓮這才站起身形,見那燭芯約有二指掛零,屋裡陰陰慘慘。普蓮主意拿定,將白晝衣服通行換去,換好了夜行衣,寸排烏木鈕,兜襠滾褲,上房的軟底鞋襪,鸞帶系腰, 緊襯俐落,絨繩十字落甲絆,背後勒刀,絹帕罩頭,撮打拱首,將白晝衣服,打成一個小包袱,盤水裙打成腰圍子,抬胳膊,踢了踢腿,並無不合適之處。前有三囊,食囊、鏢囊、百寶囊,薰香兜子一個。裡面是天明五鼓返魂香。通盤收拾好了,這才施展百步吹燈法,用二指一掐口,將燈吹滅,開了雙扇,躡足潛蹤,來到外面。反身帶好兩扇門,掛好料吊,伸手探兜囊,取出問路石,往院內一扔,吧噠一聲響,犬吠聲音無有,長腰到了院中,毛腰撿起石子,放在兜囊之中。抬頭往西房上看,遠近當看明,施展提氣功,抖身形往上縱。左胳膊攀住前簷滴水瓦,右手一扣腕子,滾脊爬坡,上了西房。躥房越脊如履平地,一直往正西,來到十字街正北,中脊起下一塊瓦來,往當地上一扔,聽見無有人聲犬吠,這才縱下房來。到了甬路正西,進入八寶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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