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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文彥博偶遇諸葛遂 李魚羹獻計擒王則(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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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王則被馬遂打綻了嘴唇,聲也則不得,酒食也吃不得。眾人皆優,又恐官軍打城,俱各面面相覷,一面交醫人調治。王則疼得煩悶,無可消遣,平日最喜歡一個扮副淨的樂人,則做李魚羹,王則交喚他來解悶。當日李魚羹來到王則面前,閉著口只不則聲。王則問道:「李魚羹!你為何不則聲,心下有甚煩惱?」 李魚羹道:「大王尚且煩惱,小人怎地不煩惱?小人與大王都是做私的,今日在城上,看看城外又添了許多軍馬,並力攻打城池,雙日不著早日著,終久被他捉了。」 王則道:「叵耐這廝不伏事我,反把言語來傷觸我!」 喝交左右拿下,手下人把李魚羹捉了。王則交把他縛了手腳,吊在炮稍上,就城上打出去,跌做骨醬肉泥。眾人縛了李魚羹,吊在炮稍上,拽動炮架,一聲炮晌,把李魚羹打出城外。可煞作怪,恰好打落在城濠邊河裡。 文招討在寨中見城上炮打出一個人來,實時交軍士去看,眾軍士將撓鉤搭上岸來,還是活的。隨即解了索子,押到帳下。文招討問道:「你這漢子是甚麼樣人?姓甚名誰?為甚事打出城來?」 李魚羹道:「告招討!小人是貝州樂人,名喚做李魚羹。一時不合勸諫王則歸順招討。王則大怒,把小人做炮稍打出城來,要跌小人做骨醬肉泥,天幸不死,得見招討。」 文招討道:「你是個樂人,如何的勸諫王則?」 李魚羹道:「王則被一個馬遂一拳打落了當門兩個牙齒,綻了嘴唇,念不得咒語,行不得妖法,叫小人解悶。小人乘著燥頭,勸他歸順;不然時,旦夕之間必被招討捉了。豈知此賊不醒,反怪小人。」 文招討見說,喜不自勝,道:「你雖然是個樂人,卻識進退。」 交左右賞他酒飯。李魚羹吃了酒飯,文招討又問道:「你既是個樂人,必然在貝州久了,定知城內虛實。」 李魚絲道:「告招討!賊首王則被打綻了嘴唇,念不得咒語,已無用了。有一個軍師最利害,跛著一隻腳,喚做左黜。又有一個國師,喚做彈子和尚。又有個張鸞,一個卜吉。又有三個,叫做張琪、任遷、吳三郎。還有王則的渾家胡永兒,極會使妖法。王則全靠這一班妖人,手下軍人雖有萬數,盡是烏合之眾,不足為道。」 文招討又問:「城中有多少百姓?坊巷、河道、衙門怎地模樣?」 李魚羹一一都說了。文招討道:「天使此人洩露虛實,王則可斬矣!」 文招討正說之間,只見帳下走出一員將官來,道:「告招討!小將能生擒王則來見招討。」 文招討見這個人出來甚喜,道:「正應多目神之言,『逢三遂,可破貝州』。」 元來這個將官姓李名遂;先前諸葛遂智曾破法,殺了一陣;次後馬遂打綻了嘴唇,念不得咒語,行不得妖法;今又逢李遂,卻好三遂;因此文招討喜歡。文招討問李遂道:「你有何計策可擒王則?」 李遂道:「小將手下見管著五伯名窟子軍;今得李魚羹說破城裡虛實,地裡坊巷一應去處圖畫闊狹,容小將再一一仔細問他端的;對圖本度量地面遠近相同,只須帶五伯名窟子手,在城北打一個地洞,直入貝州城內,到王則帳前捉了一行妖人,然後開城門放大軍入城,有何不可?」 文招討大喜,賞李魚羹、李遂各人衣服一套,就僉補李魚羹為帳前虞侯。交李魚羹細說城內衙門地面坊巷虛實,即令浮寨官相度畫了個圖本,把與李遂。李遂看了,計算遠近虛實,闊狹方向,稟覆文招討道:「這事須密切,亦不是一時一霎之事。望招討整頓軍旅,時刻打通。就好接應。就要帶李魚羹去做眼。」 文招討道:「你可仔細用心,如拿得王則,克復貝州,奏聞朝廷,你的功勞不小。」 隨喚五伯窟子軍,都賞賜發放了。李遂正要起身,只見諸葛遂智向前道:「告招討!李將軍雖打得地洞入城,恐不能擒捉王則。」 文招討道:「吾師何以知之?」 諸葛遂智道:「那貝州城中,王則左右一班俱是妖人。若李將軍打地洞入去,他那裡知覺了,行起妖法,非但不能擒捉王則,李將軍反為他所害。」 文招討道:「若如此,何時能滅此賊?」 諸葛遂智道:「不必招討憂心,貧僧當同去,以正破邪,交他使不得妖法,盡皆擒捉便了。」 文招討見說,大喜道:「若吾師肯去,大事濟矣!」 諸葛遂智交備下豬羊二血、馬尿、大蒜之類,隨身即同李遂出帳來。 卻說李遂帶同李魚羹看了圖本,到城北計算了地裡,和諸葛遂智指揮窟子手,穿地洞打入貝州來。打到一個去處,李遂約莫是州衙左側,交窟子手從這裡打出去。窟子手打通了,問李魚羹道:「這是那裡?」 李魚羹看時,正是王則堂門前。此時有四更時分,李魚羹前面引路,李遂和眾人發聲喊,逕奔入王則臥房眼來。卻說王則日間自思量道:「我這裡有左師、彈子和尚、張鸞、卜吉等一班兒扶助著,文招討雖有十萬人馬圍在城外,看他怎地入得城來奈何得我!」 不以為事。當夜正放心和胡永兒在床上快活行雲雨之事,驀聽得堂裡喊殺連天,驚得魂不赴體。只因眾人奔入房裡來捉,有分交:從前作過事,沒興一齊來。正是: 饒君走到焰摩天,腳下騰雲須趕上。 畢竟王則、胡永兒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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