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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回 顯神通驚走邵華風 鬥金風金光服僧道


  話說陸通見濟公一死,正不答應法洪,忽有人稟報邵華風到了。法洪立刻吩咐有請,親身率眾往外迎接。

  書中交代:赤發靈官邵華風由常州劫牢反獄未成,大眾一跑,眾人夠奔藏珍寺。這個廟是八魔的徒弟,追魂侍者鄧連芳的。邵華風眾人來到藏珍寺,鄧連芳不在廟內,邵華風一查點人數,五殿真人,八卦真人,眾綠林人都來了,就不見黑虎真人陸天霖。邵華風說:「眾位弟兄,現在濟顛和尚苦苦跟你我做對,咱們走到哪裡,他追到哪裡。他欺負你我太甚,我決不能跟他善罷干休,我總得報仇。眾位在這廟裡等候,我到陸陽山蓮花塢去,請我拜弟花面如來法洪,再請他師父金風和尚。再說我師父馬道玄,也在陸陽山後呂公堂,我把他們請來,連你等一同助我一膀之力,大反常州府,殺官搶印,我自立常州王。然後再拿濟顛和尚,報仇雪恨。

  哪位跟了我去?」旁邊前殿真人長樂天說:「我跟祖師爺去一趟。」邵華風:

  「好,眾位在這裡住著,聽我的回信罷。」大眾點頭,邵華風同長樂天出了藏珍寺,駕起趁腳風,來到陸陽山。往裡一通稟,法洪迎到山門,一見邵華風,法洪連忙行禮,說:「邵大哥你一向可好?」邵華風說:「賢弟了不得了,我乃兩世為人,幾乎你我見不著了。」法洪說:「怎麼?」邵華風說:「此時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把慈雲觀也沒了。只因我派人採取嬰胎紫河車,在江陰縣破的案,有一個濟顛和尚把我手下人玉面狐狸崔玉拿去,後來又拿了鬼頭刀鄭天壽,解到常州府,濟顛和尚先使八卦山坎離真人魯修真誆去我的子午混元缽,然後濟顛和尚勾串常州府官兵,把我慈雲觀查抄入官。

  我要到靈隱寺去報仇,沒想到濟顛和尚早在靈隱寺,我回常州要劫牢反獄,濟顛他又追到常州府,此時鬧得我無地可投。」法洪說:「濟顛和尚方才被我拿住了。」邵華風說:「真的嗎?」法洪說:「可不是。他來無故幫黃雲跟我做對,被我用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將他治住。不信,你來看。」邵華風說:「既是如此,這可活該,該當我報仇。」說著話,眾人往裡走,陸通正扛著濟公往外走。邵華風一看,伸手拉寶劍就要砍,法洪趕緊攔住說:「兄長不可,我師父說過,不叫我害人。我的寶貝只許治人,不許傷人,你我是出家人,也不可殺害人命。」邵華風說:「你別攔我,我跟他仇深似海,非要他的命不可。」法洪說:「你要打算要他的命也可,我要叫他死,他就得死,非得我念咒他才能活。我沖著兄長你,不叫他活就是了,你叫他落個全屍首就完了。」邵華風說:「也罷,既是如是,便宜他。」法洪說:「兄長請屋裡坐罷。」

  眾人來到屋中落座,法洪說:「兄長是從哪裡來?」邵華風說:「我從藏珍塢,這個濟顛和尚實在把我追趕苦了。」法洪說:「我看濟顛和尚也沒什麼能為,兄長何必怕他?」邵華風說:「不對,他的能為大了,你不知道。」法洪說:「你說他能為大,現在被我治住。兄長你也不好,我常聽人說,你在慈雲觀發賣熏香蒙汗藥,招集綠林賊人,你我已然出了家,何必如此?你還打算怎麼樣?我是沒工夫,要有工夫,我早就要勸勸你,也不至落到這番光景。」邵華風說:「我告訴你,我要大反常州府,自立常州王。我來約兄弟你幫我共成大事。我還要約你師父金風長老,連我師父馬道玄,一同助我一膀之力。」法洪一聽,說:「兄長你別胡鬧了,我師父焉能幫你去造反?你豈不是白碰釘子?我也不能去。我師父早說過,叫我不准害人,既出了家,跳出三戒外,不在五行中,不修今世修來世,了一身之孽冤。

  依我勸你也算了罷,找個深山幽僻之處,正務參修好不好?」邵華風道:「賢弟此言差矣!將來我有九五之分。」正說著話,就聽東跨院一陣大亂,法洪一愣,問:「什麼事?」有手下人回稟說:「廚房裡有一個窮和尚,把預備的酒菜全給偷了吃了。」邵華風一聽,就一哆嗦,就聽外面有人一聲喊嚷:

  「好,邵華風你來了,我和尚等待多時。」邵華風一聽,嚇的驚傷六葉連肝肺,嚇壞了三毛七孔心,立刻同長樂天二人踹後窗戶逃走。花面如來法洪一看,是濟顛僧來了。法洪口中喊嚷:「怪道,怪道!」濟公說:「一點不錯,我只打算你這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有多大的奧妙,我到裡頭溜達溜達沒什麼,我這才出來了。」法洪一見,氣往上撞,說:「好顛僧你別走!」伸手又要掏照膽鏡,濟公用手一揮,口念「唵嘛呢叭迷吽!」法洪一摸兜囊,寶貝沒了,焉想到早被和尚搬運法搬了去。法洪暗想:「怪道,方才用寶貝將他治死,怎麼會活了?」他並不知濟公故意裝死。陸通把濟公扛到後院放下,陸通他去找棺材去,濟公爬起來奔前面來了,先到廚房偷菜偷酒,廚子瞧見一嚷,和尚這才跑到前面來,法洪還打算用照膽鏡拿和尚,一摸兜囊沒了,正在一愣,濟公哈哈一笑,說:「在我這裡了,我該照照你了。」法洪、法緣、法靜、法空嚇的撥頭就跑,跑出了後門,法洪說:「咱們找師父去。」

  立刻四個人來到鎮塢龍王廟。一拍門,童子把門開開,法洪說:「師弟,師父可在廟內?」童子說:「沒在,上呂公堂找馬老道下棋去了。」法洪四個人立刻又奔呂公堂。來到呂公堂一拍門,道童出來把門開開,法洪說:「金風羅漢在這沒有?」道童說:「跟我家祖師爺下棋哪!」四個人同著道童,來到裡面一看,金風和尚正同馬道玄下棋,一僧一道,坐在那裡很透著清高。

  法洪等上前行禮,金風和尚說:「徒弟你等做什麼來了?」法洪說:「我等被濟顛僧趕出來了,不是他的對手,栽了筋斗,師父你老人家去罷!」金風和尚說:「因為什麼?」法洪就把方才之事,如此如此學說一遍,金風和尚說:「好,我去看看濟顛是何許人也。」馬道玄說:「你我一同前往。」僧道立刻罷局,同法洪等出了呂公堂,直奔寶光寺而來。

  書中交代:濟公見法洪等一跑,濟公先把黃雲救起來,叫黃雲把鏢起了走,不用管我。黃雲謝過濟公,竟自去了。萬里飛來陸通搭了棺材來,見濟公活了,陸通趕緊行禮說:「師父沒死?」和尚說:「沒死。」陸通說:「師父咱們喝酒罷。」和尚說:「好!」立刻擺上酒菜,陸通陪著喝酒,問:「濟公,法洪他們哪去了?」

  和尚說:「他們勾兵去了,少時就來。」陸通說:「勾誰去了?」濟公說:「他找他師父金風和尚去。」陸通說:「哎呀!那個和尚可利害,我煉金鐘罩就是跟他煉的。」和尚說:「利害也不要緊。」正說著話,只聽外面一陣喊嚷:「阿彌陀佛!」聲音洪亮,又有人喊嚷:「無量佛!」陸通說:「了不得了!」濟公來到外面一看,見來了一僧一道。頭裡站定一個僧人,身高九尺以外,猛威威足夠一丈,身軀高大,形狀魁偉,頸短脖粗,肩寬臂膀厚,肚大腰圓,披散著頭髮,打著一道金箍,面似烏金紙,黑中透亮,粗眉大眼,直鼻闊口,身穿一件黃僧袍,腰系絲絛,白襪僧鞋,背後背著一口戒刀,手拿螢刷。後面站定一個老道,也在身高八尺,頭挽牛心髮髻,身穿古銅色道袍,腰系絲絛,白襪雲鞋,面如三秋古月:發如三冬雪,鬢似九秋霜,一部銀髯,真是仙風道骨,手拿拂塵,背背一口寶劍。

  這兩個人一見濟公是個瘋顛和尚,襤褸不堪,金風和尚說:「這就是濟顛麼?」法洪說:「就是他。」僧道哈哈一笑,看濟公乃是凡夫俗子,心說:「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濟公說:「好法洪,你勾了兵來,這倒不錯。我和尚倒要試試,誰行誰不行。」金風和尚說:「濟顛僧,你可認得洒家?我乃西方十八尊大羅漢降世人間,所為普濟群迷,教化眾生而來。你也敢來到這裡猖狂?」濟公說:「你真把我們羅漢罵苦了,你打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變的呢?我破個悶你猜罷,你本是:『有頭又有尾,周圍四條腿。見了拿叉人,卟冬跳下水。』四句你可知道?」金風和尚說:「不知道,待洒家來拿你。」馬道玄說:「諒此無名小輩,待我來拿他,不費吹灰之力。」伸手掏寶貝要拿濟公。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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