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史丹無心投員外 天彪假意認乾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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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智化要上團城子,小四義全要前去,都要看看藏珍樓,智化心內為難,想他們身價太重,怕這幾個人倘有些舛錯,自己擔架不住。蔣平在旁說:「智賢弟,你不用多慮,他們都是准走子午之時,再說本領全都不弱。」智化方才點頭。徐良對著盧珍、艾虎說:「蔣四叔說咱們的本領俱都不弱,你們看我的本事如何?」盧珍說:「咱們弟兄五人,要論本領,就算你是頭一名。」徐良說:「別看我的本事好,缺典。」艾虎問:「缺什麼典?」徐良說:「本領講的是馬上步下,我就會步下,不會馬上。」艾虎說:「三哥是未學練過,故此不行。」徐良說:「我也練過,在家中我也一心想買一匹千里馬。」盧珍說:「那可不容易呀。」徐良說:「買倒可以買,價錢還不大,就是不教騎上,一上噗咚把我摔下來了,再一上又把我摔下來。後來叫人牽住,我方才上去,它又不走,若要一走,它腿快又把我扔下來了。」馮淵哈哈一笑說:「醋糟,你如何行的了!千里馬還得要千里人哪,沒有千里人,當然是不走。」徐良也哈哈一笑說:「臭豆腐你還懂得千里馬與千里人要相配哪!雖然你得了一口寶劍,是無價之寶,世間罕有之物,乃有德者居之,德薄者失之,故此不能久在白菊花的手內,不如及早做個人情,送給有德之人。你若不信,你就佩著,不但不能長久,還怕要與你招出禍來。」徐良這句未曾說完,把馮淵臉上顏色都氣變了,說:「不用細講,我不配帶此物,必是你可以配帶。」徐良說:「我也不配帶。咱們公舉一人,將這人說出,人人皆服,那才可行,倘苦內中有一人不服,咱們重新另舉。我說是智叔父。頭一件是前輩老英雄,二則聲名遠震,正大光明,列位請想如何?」馮淵一聽,說:「醋糟,你原來是擠兌我,你倒是明要,我雙手奉送,你這繞脖子,指著千里馬說,誰有你機靈!說的可是馬,為的可是劍,繞了六裡地的彎子,還是歸到寶劍上了。我這個性情,最喜直言,越繞彎子越不行,劍是在我身上帶著,你們不能搶我的,憑爺是誰,我也不給,我可是無德,偏要帶有德的東西。」徐良道:「我無非是多話,愛給不給,與我無干。」馮淵說:「我就是不給。」徐良往旁邊對著艾虎使了個眼色,艾虎也就明白了這個意思,問馮淵說:「哥哥,你把事辦完了麼?白菊花今天你還去拿不拿?」馮淵說:「今天就不去了。」艾虎說:「你要不去,該把那個東西還我了。」馮淵問:「什麼東西?」艾虎說:「熏香盒子。」馮淵一怔說:「叫我丟了。」艾虎說:「那時我要不借,總說我沒有兄弟的情分了。我給你時節,囑咐你千萬可別丟了,你也知道我是偷的東西,誰知道你丟了沒丟?沒有人家的原物可不行。你說過你不是三歲的頑童,小小的一個盒子如何丟失的了?」馮淵說:「我真是丟了。你要不信,我重重起個誓。」艾虎說:「你也不用起誓,你丟了,就得給我找去。」馮淵說:「我上哪裡去找?准是被白菊花得了去了。」徐良說:「老兄弟,熏香盒子要被白菊花得了去,他必是熏香採花,那個罪惡全在你的身上。」艾虎一聽,更透著急,與馮淵要定了,沒有不行。馮淵看了看艾虎,瞧了瞧徐良說:「我明白了,總是親者厚,厚者偏,就只我是個外人。」一回手,把寶劍摘將下來,雙手捧著,交與智化說:「智大爺,我可不成敬意,是叫他們擠兌的,我要不給,准許他們把我害了。」智化說:「你好容易得來的寶物,我焉敢領受,常言君子不奪人之所好。」馮淵說:「你就不用擠兌我了。醋糟與我繞脖子,艾虎與我要熏香盒子,淨擠兌我這口寶劍,如今我恭恭敬敬送給與你,你又不要,不信我要拿回去,艾虎又該給要熏香盒子了。不用作這虛套,你收下饒了我罷,不必難我了。」蔣展二位在旁說:「既是馮老爺這一點誠心,你就收蔔罷。」智化這才伸手按了過來,深深施了一禮,說:「馮老爺賞給我這口寶劍,應當請上受我一拜。」馮淵說:「那我可不敢當。」回頭又與艾虎說:「我把寶劍送給你師傅,你要熏香盒子不要?」艾虎說:「寶劍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把我的熏香盒子丟失,已然是丟了,我們自己兄弟,難道說我還一定與你要還不成?」馮淵說:「好兄弟,真慷慨。我要不給你師傅那口寶劍,你絕沒有這樣言語。」大眾全都哈哈大笑。智化叫艾虎把店家找來,給預備香案,不多一時,將香案設擺妥當。智化把劍供在桌案之上,點上香蠟,雙膝跪倒,祝告:「神仙在上,弟子智化,現今得了紫電劍,必須按正道而行,倘若錯用此物,定遭天誅。」說畢,將香插入香鬥之內,大拜二十四拜,站起身來,才把寶劍挎上。吩咐店家,將香案撤去,大家輪次道喜行禮,行禮已畢,蔣平叫店家備酒,與智化賀喜。不多一時,設列杯盤,眾人落座,大家歡呼暢飲,議論上團城子,暫且不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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