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禽獸如何可並棲,受恩報德總休題。 送他金帛供他樂,降爾災殃任爾啼。 總帥用為囊裡物,沙商看似腳中泥。 莫言仙佛無良甚,鬼魅都從熟的迷。 臧居華回金沙,海納、餘市等輪養,把淡沙利弊皆知。偶過小庵,見牆上貼道: 廣傳秘方 蛇毒: 葫蘆根,白礬,煎服。 腳氣: 刺菱殼,煎水洗。 後面許多不及備看,臧居華知是施藥局方。入問庵僧,果曾有徐姓住此,往紫岩葬墳去了。臧居華趕回,探知苗主已葬畢,往上洋去。遂同鑒清見祁宜道:「私沙之多,皆由各商販賣,各使包庇,開單請拿。」道: 沙商: 余市、餘利、余達、海納、陳萬、王承、張佑。 沙使: 王福、朱慶、宋金、徐華。 眾人行賄,托二董事說情方免。臧居華發財蓋房,接陳安家去,對趙春說:「貴書吏陳安賣娼。」趙春把陳安責革,發縣枷示。陳安把住房送了臧居華,才叫縣開枷。苗主乘舟回島,遇風泊黃磯洲。旁遇一大船,旗寫香岩島副帥新升黃磯,島總帥船上有人叫道:「文大人船來,小船速讓。」把泊的小船纜砍斷,用石沖入大洋。苗主船破,有船來叫道:「救船搬貨。」苗主跳過船道:「我只空人,那船搖往洲裡去。」送上茶來,苗主飲了,手足如棉,心中明白。聞一人道:「此處水淺,只好綁在樹上。」遂把苗主衣剝盡,綁起船竟去。 苗主藥解,無人放綁,見洲旁搖出漁船,大呼救命。那船抵岸,出來個女子,見苗主赤身綁著,回船取被披住放綁,上船彼此互問。女子道:「奴姓唐名小秀,父母雙亡,弟官保十歲,在後艙未醒,你在前艙暫臥。」苗主告知姓名,並說遇盜。女子道:「此地強盜聚處,為頭熊鯨最凶,你身無一絲,如何上岸?且臥在船中,我替你作衣履。」苗主稱謝,小秀把船搖去,買布作衣,數日衣成,小秀取父遺蓑笠芒鞋與苗主著。苗主道:「可像個漁翁。」小秀道:「漁翁中沒這般人物。」忽鄰船一嫗叫道:「秀姐,熊大王要娶你作第十位夫人。」小秀道:「大王不要有夫之女,奴是受過聘的。」鄰嫗道:「大王自來,請你船便開去。」小秀向苗主道:「大王便是熊鯨,他倘來,煩你一言救奴。」苗主道:「如何說法?」小秀道:「他不要有夫之女,任你怎麼說。」 早見大漢領多人到船頭,問官保道:「小秀是你何人?」官保道:「是姐姐。」大漢道:「他不肯嫁原來為你。」提起孩子,望洋中一拋,小秀在船中亂抖。苗主跳上岸道:「誰敢撒野!」眾湧上來,被苗主打散。內一人是劫衣服的,捉住問道:「衣服何在?」那人道:「全在船上。」苗主同去取來換了,在襯衣中取珠子典銀,買了一劍一戟。餘銀交與小秀,小秀開船一路哭弟,直至苗境。苗主問道:「你可肯隨我去?」小秀道:「我只一身,不敢回黃磯,只能同你去。」 苗主命棄了船,雇了兩匹馬,行至鐵甕山。山上有外苗致仕的大將阮恭,同子金豹、金熊、女金鸞占了。聞有人過山,金豹阻住,被苗主殺敗。金熊放出草煙,苗主無解藥,又被迷住。與小秀俱被擒上山,押見阮恭。正是: 風波盜賊雖能脫, 死活存亡尚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