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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占春魁權奸妒事 封列侯仙丈傳情(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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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道:「嫂嫂恭喜。」 彩姑不答而入。王雲就到顧家說明此事,顧瑕見女兒嫁了縣令父母官,無有不喜之理。張蘭又到顧府謝親赴宴。後來張蘭也知彩姑就是虎丘唱曲的女子,不勝奇異。 話說王雲在張蘭任上住著,哪知光陰荏苒,又經兩載。日日所念者不過兩個美人,哪裡有志於功名。一日,張蘭到書房中閑敘,向王雲道:「清霓兄,明春試期不可錯過,目下已是仲冬,正該餞行了。明日與兄餞行。」 王雲道:「小弟實是無意於此。今承兄美意,勉力也要去走走。」 張蘭道:「兄正在妙齡,何出此敗興之言。」 次日王雲命錦芳收拾了行囊,張蘭備酒餞別,又送程儀。王雲謝別了張蘭,主僕望京進發。 不題在路的風景。一日,到了京中,仍寓舊處讀書。一日閒步街坊,正遇萬鶴、錢祿二人,各各相見,敘了一番寒溫。萬鶴道:「清霓兄一向還在京,是在哪裡?小弟去歲秋榜同錢兄僥倖得中,在京訪問兄,竟不知下落。今日方得相會,少解心懷。」 王雲道:「承兄垂念。小弟自不第之後,被秀芝兄留在任上,盤桓兩載,是去冬才到京中。」 萬鶴道:「兄原來在秀芝兄任上。弟去歲在江西經過,欲到秀芝兄任上候他,又恐打攪,故此終止。」 王雲道:「這個何妨。飛仙兄去歲幾時北上的?怎生遇著錢兄同來?」 萬鶴道:「去年六月中起程的。府上老僕甚好,常來問長兄信息。錢兄是在京相會的。」 王雲問錢祿道:「何兄因甚不來應試?」 錢祿道:「瑞麟兄去歲偶染小恙,故未上京。」 王雲道:「二兄可將行李移來舊寓,同伴何如?」 二人道:「極妙。」 遂叫家人搬取行李,三人遂同來寓,正走之間,見一人昂昂然,頭戴軟巾,身穿華服,左右相從二人,在前搖搖擺擺而來。他三人定睛細看時,卻是臧新。回避不及,只得向前相見。臧新道:「兄們幾時到京的?也不來我府中走走。」 王雲聞言甚厭他,道:「弟等一介寒儒,怎敢登府!」 臧新道:「王兄何出此言?」 王雲不答,遂促二人揚揚而去。臧新大怒道:「王雲這小畜生,如此無禮!見了我臧大爺這般模樣,明日教他曉得我的手段!」 這兩個幫閒的白從、刁奉道:「王雲也曾與大爺相交過,今日見了怎麼就欺大爺?其情可惡。明日致意老爺,尋他個風流罪過才好。」 臧新道:「有理。」 遂去遊玩不題。 卻說王雲等三人同到下處,談論臧新不端,逐日論文究學。不幾日,已是試期。三人唱名入場。三場已畢,揭曉之日,三人同去看榜,王雲就高高中了第一名會員。本來王雲該在下科取中,因他在江西有彩姑陰德,所以今科得中。萬鶴中第五名亞魁,錢祿中在第十五名。幸喜三人俱已在榜,各相道喜,同回寓中打發報子,好不興頭。錢、萬二人自多歡喜,惟有王雲想起夢雲,美中不足。到得三月初旬殿試,王雲殿了鼎甲第三名探花,入詞林供編修職;萬鶴二甲,傳臚入詞林編修職,仍留內閣聽用;錢祿三甲八名,在京候選。其餘進士各各點畢,俱謝恩。欽賜禦酒,金花遊街,赴瓊林宴。合京男女多人來看。房師就是楊淩,自去與夢雲、英娘說知:「王雲是我房中人,今中探花。」 二女聞言滿心歡喜,其日遊街,夢雲、英娘出來窺看,見王雲第三名,高坐馬上,二人暗喜不題。 眾進士遊街之後,各去參主考,謝房師,忙個不了。卻說臧新也入場考,亦是楊淩房中,頭場就貼了出來,臧新倒不在意,臧瑛心中大有不悅,道:「不中我孩兒倒也罷了,不該頭場就貼出來,掃我之面!」 遂怪主考並房官楊淩,少不得奈何他門生。正怒之間,門吏來報道:「新科探花王老爺來拜老爺。」 臧瑛命請進,王雲步進府門,臧瑛降級迎進廳上。王雲道:「老大人請上,小侄有一拜。」 臧瑛道:「賢契乃皇家新貴人,就是常禮。」 王雲道:「從命了。」 揖罷,臧瑛奉坐,王雲道:「老大人在上,小侄焉敢坐?」 臧瑛道:「哪有不坐之理。」 王雲告座在下,打躬道:「老大人齒德兼崇,朝中元老,小侄初進仕途,全仗老大人青目。」 臧瑛見王雲少年英俊,自己兒子不如,倒不怪己子為非,心中反忌王雲,答道:「老夫年邁無能,怎比得賢契英英梁棟。」 正談之間,報道九卿議事,來請臧瑛,王雲遂就告別。 且說臧新自從遇見王雲之後,懷恨在心,無機可乘。那日王雲來拜他父親,見王雲又中了探花,更加氣他不過,要在父親面前說些是非,做弄王雲。少頃臧瑛議事回來,見臧新面有怒色,因問道:「我兒為何不悅?」 臧新道:「怎耐王雲那小畜生可惡之極,孩兒在浙曾有一面之交,前日街坊相遇,孩兒與作揖,他竟佯佯不睬而去。」 臧瑛道:「有這事!後來便怎麼樣?」 臧新道:「今日來拜爹爹,又不知為何在門外道『我乃皇家新貴客』,道爹爹一個兵部官兒,不能奈何他。」 臧瑛聞言,勃然大怒道:「小畜生,如此無禮!你說是新探花,奈何你不得,少不得叫你認得我這兵部官兒!」 臧瑛正惱楊淩,要奈何他門生,就有這樣湊機緣的事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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