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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王少甫具表伸冤 元城侯通番陷眷(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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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內監取表,御覽畢,大喜曰:「原來王少甫如此能幹,不滿半載,已就班師,盡是酈兵部薦賢得士之功。」 明堂奏曰:「此皆陛下洪福齊天,又是王少甫忠心為國,眾將協力相助,臣何干?」 帝曰:「若非卿奏掛榜招賢,用心取士,番寇怎得迅速平靜?卿雖過謙,朕當將卿摧升,顯爾才能。」 酈明堂連稱不敢,退回朝班。 熊浩再取奏表,跪下曰:「垂王少甫還有辨冤表道。」 帝疑惑詞曰:「王少甫有什麼辨冤表?」 令內侍取與學士讀。內侍取表,交與當日翰林院官開封,熊浩站在一邊。翰林官高聲讀表曰: 征東元帥王少甫即罪臣皇甫少華,同靖國孝女皇甫長華稽首叩首,冒死上言,謹奏為與父辨冤事: 竊臣父受國屜於兩世,唯報效而忘生,豈叛逆于一時,遂含慚以不死?竊思陛下禦極之初,臣父都督雲南,臣等亦隨任在鎮。其時有告假尚書孟士元之女,貌美而方高;托市政使司秦為媒往說,恰遇元城侯次子劉奎璧托其故舊鴻臚寺卿顧宏業求親,兩家不約而何。孟士元設計,以錦袍系于柳枝,複以金錢相壓,如能一箭射柳枝,二箭中錢眼,三箭斬系袍者,即披袍而歸,擇吉行禮。臣與劉奎璧同往于孟園比箭,臣思姻緣前定,何妨先人而後已,遂讓劉奎璧先試。彼中二箭而退,臣幸三箭不虛,披袍而歸,已聘孟女。不意奎璧包藏禍心,自比箭後,與臣交好愈深,臣亦無疑而益敬。于清和夏曰:約臣泛舟于昆明池,至晚亦不及入城,留宿私家花園小春庭內,密托僕人江進喜,乘夜舉火,以報私仇。不期伊之外祖母忽然病故,而奎璧與母同往奔喪。其時臣方獨坐之際,有奎璧之異母妹燕玉,偕其乳母江進喜之母,同至小春庭。臣問其來意,彼乳母訴雲,其子素性孝,有事必請母命而行,已將奎璧之謀,密地漏泄,並言燕玉已故生母吳氏夢囑雲:明晚當有貴人至舍,爾須解其急難,托以終身,日後夫榮妻貴。故至小春庭報信,兼訂姻緣。臣再辭不信,即為暫允,走避元覺寺,移時即見劉宅有回祿之災,宵兵惶恐往救,至三更後火光乃滅。臣未歸之前,有隨從家人並奎璧所差家丁先報臣父,驗看並無骸骨,追究不明,遂帶江進喜回署勘問,得悉一切縱放等語。適臣回家,明白訴諸父母,其時不即奏陛下者,蓋為通家之情而隱惡場善故也。豈意劉奎璧陰謀既路,恐臣叩闊;竟以私書達伊父元城侯劉捷,舉薦臣父征東,臣弟遂同母歸鄉,住于湖廣江廢縣。未幾,全家即遭拿解。古雲:『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臣本不應逆旨潛逃,唯欲昭雪父以圖今日耳。臣姊長華,同母解京,路由吹臺山經過,即遭勇達部下所劫,本欲自死,因其是先鋒衛煥之子,同逢患難戎孫欲救父伸冤,故暫居山以待天時。雖買馬招軍,無非欲全盡孝。屢逢天兵征討,但擒劉奎璧,親筆招成,已立供狀雲,因仇舉火,托父薦賢,並陷忠為叛,奪臣前婚,孟氏投池,複圖謀于臣姊等情。臣遂存其供狀,以作日後為憑。旋蒙聖掛榜招賢,拔臣為武狀元征東元帥,複降旨撫招吹臺山,臣不瀝血披肝,以圖報效。臣跨海征東,夜遣右先鋒韋勇達密。番國人馬,察其遠近,以備進取。勇達觀風之際,忽有一人為秦賽寶,駕坐小洋船乙詐稱販貨。右先鋒問明情節,方知是奉元城侯密書,使到番國投遞私書。臣遂開緘視之,內雲大元帥王少甫、先鋒韋勇達是皇甫敬、衛煥之子,若到緊急難之際,竟將英文縛出將斬,王、韋等父子悶心,便就不降,必退矣。此乃元城侯劉捷親書,陰謀如此,誤國欺君。臣將秦賽寶留住,以作見證。今番國已降,並送臣父與衛煥同回,可憐三載牢獄之災,形狀不堪,難以盡述。臣父等本非投降番域,謹呈冤表,以訴三載沉冤。恐天下不信,現有國舅供狀和劉捷私書為證。倘蒙聖明去偏私而斷曲折,以使臣門父子得忠孝之名,則感陛下天恩,銜結萬世矣。特此泣奏。 當下成宗天子聽罷,看了供狀私書,龍顏大怒,大喝:「劉捷何在?」 且說劉捷在班中,聽得讀表,嚇得魂不附體,及聞呼喚,只得寒抖抖跪下曰:「老臣在此。」 成宗大罵曰:「老賊縱子為惡,卻又冒奏皇甫敬將帥降番,陷人於不忠,自己反已降番,欲獻朕江山。」 劉捷奏曰:「臣有子,何愁無媳,哪有爭婚事情?皇甫敬降番,乃山東巡撫所奏,與臣無干。」 帝站起身,將通番私書擲於地上曰:「老賊,睜開狗眼,看此書乃何人筆跡印記?」 劉捷肘膝向前,拾起私書一看,果是自己筆跡印記,急得滿身流汗,連連叩頭曰:「實老臣該死,望陛下念及先皇后面上,饒赦老臣蟻命。」 帝曰:「朕待爾不薄,爾為何要將朕江山獻於番寇,卻是何意?」 劉捷叩頭訴曰:「臣實因察出王少甫、韋勇達來歷,恐其父子回朝報怨,故假手於番寇,害死王少甫等,免其報怨,非真心欲獻江山,乞陛下詳察。」 成宗喝曰:「老賊既敢叛逆,傳旨武士,速上鐐銬囚禁。」 一面著吏部刑部大臣,帶御林軍擒捉劉捷至親人口,收禁天牢,家產沒收入庫,並細查府中,有甚犯法書信禁物,不許沉匿。二部大臣一齊起身。劉捷雖有許多相好大臣,事關叛逆,誰敢多言。 且說刑部、吏部領了五百御林軍圍住劉府入內查點,只有淑娘有子,並杜含香有子,二人拘禁天牢。其餘家人女婢侍妾,盡行趕出,搜沒財物。吏部官在書匣內搜出二封密書,一乃劉奎璧在雲南教父害皇甫敬,以便奪婚,一乃山東巡撫彭如澤回復劉捷,稱皇甫敬實被番軍擒獲不降,伊奉囑託,冒奏其降番,以為響導,即系叛逆,國丈恨氣可消,理合回復。吏部對刑部曰:「彭如澤受人囑託,陷忠為叛,理所不該,此書合當奏主。」 刑部官稱是,令武士押解財物上殿,拿了封皮,封鎖府門。二部上殿繳旨。 未知如何決斷,且看下回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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