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詩文評論 > 韻語陽秋 | 上頁 下頁
一五四


  司馬遷游江、淮、汶、泗之境,紬金匱石室之書而作《史記》。上下數千年,殆如目睹,可謂孤拔。初遭李陵之禍,不肯引決而甘腐刑者,實欲效《離騷》《呂覽》《說難》之書,以抒憤悱。故荊公詩雲:「嗟子刀鋸間,悠然止而食。成書與後世,憤悱聊自釋。」觀《史記》評贊,于范睢、蔡澤則曰:「二子不困戹,烏能激乎?」于季布則曰:「彼自負才,故受辱而不羞。」于虞卿則曰:「虞卿非窮愁,則不能著書以自見。」于伍員則曰:「隱忍以就功名」。至於作《貨殖》《遊俠》二傳,則以「家貧不能自贖,左右親戚不為一言」而寄意焉。則荊公釋憤悱之言,非虛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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