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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放翁詩12


  朱子嘗言:「放翁能太高,跡太近,恐為有力者所牽挽。」《宋史》本傳因之,輒謂其「不能全晚節」,此論未免過刻。今按嘉泰二年,放翁起修孝宗、光宗兩朝實錄,其時韓侂胄當國,自系其力。然放翁自嚴州任滿東歸後,裡居十二三年,年已七十七八,祠祿秩滿,亦不敢複請,是其絕意于進取可知。侂胄特以其名高而起用之,職在文字,不及他務,且藉以報孝宗恩遇,原不必以不就職為高。甫及一年,史事告成,即力辭還山,不稍留戀,則其進退綽綽,本無可議。即其為侂胄作《南園記》、《閱古泉記》,一則勉以先忠獻之遺烈,一則諷其早退,此亦有何希榮附勢、依傍門戶之意!而論者輒藉為口實,以訾議之,真所謂小人好議論,不樂成人之美者也。今二記不載文集,僅於逸稿中見之,蓋子遹刻放翁文集時,侂胄被誅未久,為世詬厲,故有所忌諱,不敢刻入,未必放翁在時,手自削去也。詩集中仍有《韓太傅生日詩》,並未刪除,則知二記本在文集中,蓋因其乞文而應酬之,原不必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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