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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公二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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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戰於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秦師伐晉。夏,晉人、宋人、衛人、陳人侵鄭。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弑其君夷皋。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傳】二年春,鄭公子歸生受命于楚,伐宋。宋華元、樂呂禦之。二月壬子,戰於大棘,宋師敗績,囚華元,獲樂呂,及甲車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狂狡輅鄭人,鄭人入于井,倒戟而出之,獲狂狡。君子曰:「失禮違命,宜其為禽也。戎,昭果毅以聽之之謂禮,殺敵為果,致果為毅。易之,戮也。」 將戰,華元殺羊食士,其禦羊斟不與。及戰,曰:「疇昔之羊,子為政,今日之事,我為政。」與入鄭師,故敗。君子謂:「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敗國殄民。於是刑孰大焉。《詩》所謂『人之無良』者,其羊斟之謂乎,殘民以逞。」 宋人以兵車百乘、文馬百駟以贖華元于鄭。半入,華元逃歸,立於門外,告而入。見叔佯,曰:「子之馬然也。」對曰:「非馬也,其人也。」既合而來奔。 宋城,華元為植,巡功。城者謳曰:「睅其目,皤其腹,棄甲而複。于思於思,棄甲複來。」使其驂乘謂之曰:「牛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役人曰:「從其有皮,丹漆若何?」華元曰:「去之,夫其口眾我寡。」 秦師伐晉,以報崇也,遂圍焦。夏,晉趙盾救焦,遂自陰地,及諸侯之師侵鄭,以報大棘之役。楚鬥椒救鄭,曰:「能欲諸侯而惡其難乎?」遂次於鄭以待晉師。趙盾曰:「彼宗競于楚,殆將斃矣。姑益其疾。」乃去之。 晉靈公不君:厚斂以雕牆;從臺上彈人,而觀其辟丸也;宰夫腸熊蹯不熟,殺之,置諸畚,使婦人載以過朝。趙盾、士季見其手,問其故,而患之。將諫,士季曰:「諫而不入,則莫之繼也。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溜,而後視之。曰:「吾知所過矣,將改之。」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如是,則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唯群臣賴之。又曰:『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能補過也。君能補過,兗不廢矣。」猶不改。宣子驟諫,公患之,使鉏麑賊之。 晨往,寢門辟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歎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一於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 秋九月,晉侯飲趙盾酒,伏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趨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殺之。盾曰:「棄人用犬,雖猛何為。」鬥且出,提彌明死之。 初,宣子田於首山,舍于翳桑,見靈輒餓,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 食之,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請以遺之。」 使盡之,而為之簞食與肉,置諸橐以與之。既而與為公介,倒戟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問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 乙丑,趙穿攻靈公於桃園。宣子未出山而複。大史書曰:「趙盾弑其君。」 以示於朝。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宣子曰:「烏呼,『我之懷矣,自詒伊戚』,其我之謂矣!」孔子曰:「董孤,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趙宣子,古之良大夫也,為法受惡。惜也,越竟乃免。」 宣子使趙穿逆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壬申,朝于武宮。 初,麗姬之亂,詛無畜群公子,自是晉無公族。及成公即位,乃宦卿之適子而為之田,以為公族,又宦其餘子亦為餘子,其庶子為公行。晉於是有公族、餘子、公行。趙盾請以括為公族,曰:「君姬氏之愛子也。微君姬氏,則臣狄人也。」 公許之。 冬,趙盾為旄車之族。使屏季以其故族為公族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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