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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很多人知道李若是個才子，彈琵琶，畫油畫，除此之外他還會鑒賞瓷器和各種罎子。「壇：口小肚大之物，忙時醬菜、閒時盛水。」李若愛說這麼個辭條。
齊選喜歡和李若來往的原因是因為李若知道自己過去的賣魚生涯卻從不提起。李若還是植物鑒賞家，比如善於分辨菊花和草茉莉。五月的時候，李若送了齊選一大盆十八姊妹花。
齊選已經習慣了美容，他定期去美容廳，每次去躺在那個美容榻上就總把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蓮已經習慣了齊選的躺姿，覺得那姿態很高雅。
這天齊選把李若領上樓，李若說他感冒了，直流清鼻涕怎麼辦?
齊選勸李若服一些「施爾康」。
「有水嗎?」李若說。李若服藥時突然感到一絲恐懼，他覺得
自己很熟悉那藥丸的色彩和滋味。他就沖到廚房去，所以，他就
看到了那些被朱絲擦洗得很乾淨的舊鞋子。
李若認出其中有兩雙是自己的，鞋子前邊已給自己的腳趾頂薄了。
齊選這時也就沖到陽臺上來了。
「許多女人有許多古怪的收藏癖。」李若指著那堆舊鞋子說，
「這也包括朱絲?」
齊選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你先下去。」齊選說，「我解個手。」
李若下樓時聽到了齊選和朱絲突然爆發的爭吵聲和砰砰的開窗關窗聲，有什麼東西被投擲到窗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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