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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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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部門碼頭大,該拜的都得拜到。只是草坪已停了那麼多車,早有人捷足先登,直接上門有些不妥,蔡潤身只好給幹部二處許處長打個電話,要他到樓下來一下。果然許處長下樓時,後面跟著好些人。將那些人打發上車走了,許處長才鑽進蔡潤身車裡,說:「知道蔡書記要回市里參加經濟工作會議,正想著打您電話,到賓館去看望您,可這些人屁股上粘著糨糊,攆都攆不走,害得您親自跑了過來。」 蔡潤身說:「說得動聽。我在賓館裡等到十點多,也沒見你影子,這下我跑了過來,你說要去看望我了。」許處長說:「您不相信,我打那些人的電話,要他們證明,剛才我還說過要去賓館看望你的。」拿出手機,就要去撥號碼。 蔡潤身按住許處長的手,掏出一把信封,塞到他懷裡,說:「別證明了,我是組織的人,還不相信組織嗎?」許處長雙手摟住信封,說:「您這是幹什麼?」蔡潤身說:「時間不早了,幾位部長那裡就不去了,麻煩你代我向他們問好。」許處長說:「蔡書記也太客氣了,每次回市里都忘不了我們。」蔡潤身說:「剛才說了,我是組織的人嘛,是組織一手培養出來的,忘得了爹媽,也忘不了組織呀。」 兩人說著,哈哈笑起來。到底蔡潤身級別高,以高就低放得開。若以低就高,縣級就市級,市級就省級,市級或省級板著面孔,做居高臨下狀,甚至拿出文件精神,語重心長教育你一番,你還不得不裝出剛死老娘的樣子,將臉拉成三米長,不僅不敢露齒歡笑,還得點頭如雞啄米,表示從此洗心革面,再不重犯,然後趁領導換氣喝水的當兒,悄悄扔下信封,腳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在熱情友好的氣氛中,許處長拿著一把信封下車而去。蔡潤身按下車窗,朝許處長揚揚手,這才將車開走。 蔡潤身沒去賓館,也沒回家,上了南國豪苑。中午曾玉葉就已給他打過電話,晚上足不出戶,一動不動在家守候著。自那次到賓館給蔡潤身送過玫瑰,兩人的接觸就漸漸多起來。開始蔡潤身還有所顧忌,不願跟曾玉葉發生實質性關係。曾玉葉揣摩著他的心思,把他說成天底下最有魅力的男人,最值得深愛的男人,這輩子能愛上這樣的男人,也算沒枉來人世走上這一遭。還說這是她的初戀,此前從沒愛過別的男人,如果這份愛無果而終,活在世上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這些話自然是感人的,尤其出自曾玉葉這種漂亮女孩的芳唇。蔡潤身不可能不往心裡去,儘管也曾疑心話裡有假。曾玉葉又巧妙地提及郝龍泉,不過是暴發戶一個,要文化沒文化,要品位沒品位,她根本沒放在眼裡。在他手下做會計,也僅僅是工作關係,別無他意。憑能力能將自己養活,沒必要委屈自己。 曾玉葉話裡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不可能跟郝龍泉有那層關係,還是含苞未放的處女一個,也就是說蔡潤身是她的唯一。天下男人都一個德性,做夢都想著漂亮女人能為你守身如玉,跟這樣的女人風流那麼一場,早死二十年都沒意見。蔡潤身哪裡還能自持?迫不及待跟曾玉葉上了床。有意思的是,曾玉葉還在他床上成功地留了紅。蔡潤身也就深信不疑,曾玉葉確是深深愛著你的,否則也不會奉獻出自己珍貴的第一次。這樣的女人絕對一輩子忠實於你,不可能背叛你,也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的。蔡潤身做不到不拿文小芹來作比較,她也曾把第一次獻給了自己。可兩個女人完全不是一碼事。 文小芹也許是文化太低的緣故,太過單純和執拗,哪像曾玉葉這麼善解人意?蔡潤身幸福得腸子都青了,覺得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萬事開頭難,開了這個頭,兩人就再也沒法拆開了。回頭曾玉葉又跟郝龍泉攤牌,要他以後別再來粘她。郝龍泉不可能沒有醋勁,可這醋勁只維持了兩秒鐘,就全然過去了。蔡潤身被曾玉葉套牢,還愁他以後不聽你郝龍泉的?至於漂亮女孩,除了曾玉葉,這世上多的去了,一抓一大把。郝龍泉很聰明,也很理性,以後再沒上過曾玉葉的床。出手的女人還耦斷絲連的,也就太不夠朋友了。只是有什麼事情要找蔡潤身,才給曾玉葉打電話,由她出面。 在屋裡守候了半夜的曾玉葉,聽到樓下喇叭聲,忙過去開了門。蔡潤身才進屋,就一頭撲到他身上,死糾蠻纏起來。自從有那回事後,蔡潤身每次回桃林,辦完事就往這裡跑。第一次走進這個豪宅,還曾問過曾玉葉,她工作時間不長,哪來錢買這麼好的大房子?曾玉葉說把自己賣掉也換不回這筆房款,是在銀行辦的按揭,東挪西湊交齊首付,就硬著頭皮住進來,悲壯地做起了房奴。蔡潤身當即掏出個十五萬元的存摺,塞到曾玉葉手裡,要她把借的錢還掉。曾玉葉死活不要,說不願讓金錢玷污了他們純潔的愛情。蔡潤身大為感動,勸說了大半夜,她才勉強收下存摺,說是給他做做保管。 兩人擁著進了臥室。正在興頭上,蔡潤身手機響了,一看是家裡打來的。這麼大的會議,家裡不可能不知道,蔡潤身也想著打個電話回去,一忙乎就給忘記了。只好一邊在曾玉葉身上動作著,一邊耐心給老婆解釋:「本來要回家裡去的,可我下面的同志要搞活動,堅決不同意,說平時只顧忙工作,難得在一起痛快一回。」說著拿過枕邊的書,在床頭櫃上甩了甩,像甩撲克牌似的,問道:「聽到沒有?我們活動得正熱火著哩,下面的同志幹勁很大。」老婆信以為真,要蔡潤身早點休息,別累著了,掛掉電話。 曾玉葉格格笑起來,說:「你們做領導的,是不是弄虛作假慣了,說起假話來,比真話還真?」蔡潤身說:「我說什麼假話了?剛才說的不句句是真麼?」曾玉葉說:「你明明在我床上,卻說在跟你下面的同志搞活動。」蔡潤身一邊動作,一邊說道:「你不就是我下面的同志嗎?咱們的活動不是搞得正熱火嗎?」曾玉葉在蔡潤身屁股上拍一巴掌,說:「你簡直是個大流氓。」蔡潤身說:「我不僅流氓,還要流水呢。」進一步加大工作力度,將愛情進行到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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