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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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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劉罵:咳,刑警隊全是一幫吃貨。我跟他們吵了好幾回了。該抓的一個沒抓到呢。不說這個了。咱們那個飯館的事情怎麼樣了啊? 楊清民笑道:不容易的,現在的事兒,你也知道,誰說個話都得聽著啊。 大劉想了想說:老楊,這事情別讓上邊批咱們啊?派出所開飯館,真是不好聽呢。我現在想,當初咱們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冒失了啊? 楊清民心裡說:你不就是怕你這個破官嗎?臉上笑道:我想了,蓋好了咱們就請人經營,咱們不插手,誰還能說咱們什麼啊?對了,你到底啥時能回來?楊清民不想跟大劉扯飯館的事情。楊清民知道有些人你別指著他幫你,他不破壞你就算是燒高香了。大劉就是這種人。把頭上那頂帽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大劉上了車,恨道:我也在那兒幹得窩囊。我找個藉口回來算了。兩人就分手了。 楊清民中午回到家,兒子楊剛也放學回來了,就調侃道:爸,您可是不容易回來一趟的。咱家兩人都積極,我一個人快成孤兒了。楊清民笑道:你這個小王八蛋白吃著老子,還發牢騷啊?楊剛笑:國家給您開著工資,就包著養我那一份呢。楊清民笑:這也是你們老師教的?就忙著下廚做飯。快做好的時候,王玉芳也回來了,進門就說:清民,我媽怎麼樣了?楊清民說:沒事,回頭你得說說王強,別讓他往你媽那兒弄那些破銅爛鐵了。這麼幹他會出事的。廠裡不開支,就想法幹點什麼。還能餓死活人啊。偷偷摸摸的算什麼啊。王玉芳笑道:行,我回頭說說他。對了,你得幫我辦件事。 楊清民炒最後一道菜,就笑道:我能幫你什麼啊?我還想求你幫我點忙呢。我那個飯館還短好幾萬塊錢呢,你能不能跟你們廠長說說,來個警民共建啊? 王玉芳笑道:你把這事辦成了,我還真能給你想想辦法呢。 楊剛笑道:派出所開飯館,挺好,今後我吃飯有地方了。 楊清民來了興趣,就把飯端到桌上,兩人邊吃邊說開了。王玉芳就說了,他們三車間的工人鬧事,把廠長打了。廠長想讓楊清民弄幾個民警去把那幾個工人抓起來扣幾天嚇嚇他們。 楊剛笑道:爸,抓幾個人在您還不是小菜一碟啊? 楊清民瞪了兒子一眼,朝王玉芳說道:這可不行。哪能隨便抓人啊。楊清民知道王玉芳廠的廠長。那傢伙是個酒鬼。現在廠裡好幾個月不正常開支了。可是王玉芳每月都能拿回錢來。妻子在廠裡是財務科長。這裡邊肯定有貓膩啊。 王玉芳就不高興:你這人真是沒勁,這麼點事也辦不了啊?我可是在廠長面前拍了胸脯的啊! 楊清民就苦笑:真是不好辦的。我哪能說逮人就逮人啊。你以為是國民黨的警察啊?楊清民拿王玉芳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總覺得王玉芳跟王玉梅不像姐妹倆。王玉梅身上總透著一種大家子氣。王玉芳就像個二百五似的。上一回她們廠的工會主席的兒子因偷盜給抓了。王玉芳不定怎麼在人家面前吹牛來著。那個傻乎乎的工會主席,提著幾瓶子酒和幾條煙來給楊清民送禮,求楊清民給他通融一下,說他兒子犯得不重,就是從廠裡偷了點鐵。楊清民當真了,就說要真是這樣,就跟刑警隊說說,教育教育算了。小年輕的犯點事還是以教育為主的。就答應了,可東西死活沒收。第二天,楊清民到局裡一問,才知道那工會主席的兒子是一個盜竊團夥的頭頭兒。楊清民連提也沒敢再提,回來跟王玉芳好發了一頓脾氣。 王玉芳飯也沒吃好,賭氣地回屋睡了。楊剛吃完了朝楊清民做了個鬼臉,也回屋去了。 楊清民也挺上火的,把碗丟在了廚房,也不願洗。就在客廳裡看電視。看了一會兒,就在沙發上睡著了。剛剛做夢跟何小順幹什麼呢,就有人按門鈴。楊清民忙爬起來去開門,見是小胡慌慌張張地站在門外。楊清民揉揉眼睛又出什麼事了? 小胡氣喘喘地說:徐大娘讓人打死了。 楊清民吃了一驚:誰打的? 小胡答道:是兩個賣冰棍的。占了徐大娘的地方,徐大娘不同意,就吵,就動手了,把徐大娘打死了。 楊清民臉黃黃著,邊聽著邊穿好了衣服。說:咱們去一趟。 徐大娘是軍屬,兒子在前線死了。徐大娘當街道主任。跟派出所挺熟的。老太太平常愛管個事,得罪人也不怕。怎麼好好的就讓人打死了呢? 楊清民心急火燎地趕到了西大街,徐大娘正站在門口罵呢。旁邊幾個人正在勸她。楊清民松了一口氣瞪了小胡一眼:你不是說死了嗎?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小胡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有電話打到所裡說徐大娘死了。楊清民就走過去,朝徐大娘笑道:徐大娘,出什麼事了? 徐大娘就笑:楊所長啊,這事不用你們管,算是人民內部矛盾了吧。大老趙家的三小子賣冰棍,把攤子擺到街面上來了。影響市容。我說他幾句,就推我,把我推了個跟頭。就嚇跑了。 楊清民笑道:您年紀大了,別出來管事了。 小胡笑道:徐大娘,您可別亂打電話了,剛剛可把我們嚇死了,我還以為您為革命犧牲了呢?鬧得所長覺也沒睡好。 旁邊一個老頭說:徐大腳就愛嚇唬人,你嚇唬派出所的幹什麼啊? 天黑的時候,楊清民和小胡才回到所裡。從西大街回來的路上,他倆又到轎子胡同看了看。前幾天有人舉報說那胡同口有個叫美食城的小飯館,有幾個賣淫的。楊清民和小胡去了,可是沒抓住,那飯館的老闆拍著胸脯子說沒事。就洩氣地回到了所裡。小張和幾個聯防的正在打撲克呢。小張臉上貼了好多紙條,楊清民就笑駡:你真是臭牌,給派出所丟人吧。玩牌也不看時候。 小張說:今天真是邪了,就是不來牌啊。算了,今天不玩了。就把牌一扔。難得空閒機會,但小張有眼力架,知道所長要辦事了,就不玩了。幾個聯防的就嘻嘻哈哈地散了。 楊清民覺得又渴又餓,先抓過桌上大茶缸子,猛灌了一氣,道:這晚飯又不能回家吃了。哪位請請我啊? 小張就笑:現在可正在反腐敗呢,您可不能頂風作案啊。您不能公開向部下索賄。您是不是請請我們幾個啊? 楊清民笑道:今天真是沒帶錢,要不你先借給我。 小張笑道:您是不肯出血。 楊清民就問:秦建軍交待曹剛的事了嗎? 小胡罵:這小子學習李玉和呢。不坐老虎凳是不會講的。 楊清民想了想說:咱們去縣裡跑跑吧,也許能找出點兒線索證據來呢。 小胡苦著臉說:那車都跑不動了,現在所裡的油票也不多了,得趕快想想辦法了。不然有什麼情況,咱們就得抓瞎了。 楊清民說:不是發達實業公司給咱們油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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