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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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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馬上停止議論,蜂擁到院子裡。這時許年華一溜三輛車已經到了樓門口。秘書一班人先從車裡跳了下來,接著許年華從車裡下來,笑哈哈地開始與大家握手。大家說: 「年華同志,是不是路上車給堵住了?」 許年華說:「沒有,沒有,路上稍停了一會,對不起大家,讓大家久等了!」 這時許年華的秘書說:「路上碰到一個砍棉花杆的農民,年華同志與他聊了一會天!」 許年華與大家握完手,陸洪武說: 「年華同志,都十二點半了,咱們先吃飯吧!」 許年華說:「好,先吃飯!」 大家便向餐廳走去。走的過程中,陸洪武開始搗金全禮的腰眼,意思是讓他上去問許年華吃什麼。但這時金全禮情緒已經十分低落,因為在整個握手的過程中,許年華並沒有對他這個老朋友有什麼特別的表示,把他當成和大家一樣,似乎並沒有認出他來。也許十來年過去,人家當了省委書記,早把他給忘掉了。但又想到自己提副專員,他為什麼出了力?左右想不清楚,心裡矛盾,現在陸洪武又搗他的腰眼,可他哪裡還有勇氣去向省委書記搭訕!幸好這時許年華自己說了話,替金全禮解了圍。許年華說: 「中午吃什麼?我看一人吃一碗麵條算了!吃過咱們在一起聊聊!」 這時陸洪武說:「好,好,咱們吃麵條!」 然後趕緊搗了搗辦公室主任的腰眼,讓他到廚房安排。因為原來廚房準備一複雜一簡單兩套方案,但並沒準備麵條。賓館又趕緊派車去街上買麵條。所以讓大家在餐廳多等了一會。麵條上來,已是下午一點。這時吳老說: 「年華同志餓了吧!」 許年華說:「餓是餓了點,但吳老不說餓,我哪裡敢說餓?」 大家哄堂大笑,吳老笑得滿面紅光。接著大家「哧溜」「哧溜」吸起麵條。 吸完麵條,大家移到會議室。原來準備在開會時上汽水和「可口可樂」,但陸洪武見許年華吃飯吃麵條,在吃白條時趕緊吩咐辦公室主任將會議室換成一杯杯清茶。大家握著清茶,陸洪武、吳老開始彙報工作。也無非是工業、農業、鄉鎮企業,彙報到一半,許年華說: 「老陸啊,能不能加快點進度?你們這狼山很有名,有廟有和尚,不想讓我看了?」 大家又笑了。陸洪武說: 「我加快,我加快!」 加快彙報完,陸洪武說: 「請年華同志作指示!」 這時許年華指著專員吳老說: 「我下車伊始,有什麼指示,吳老是老同志了,請吳老說吧!」 吳老感動得滿臉通紅,說:「年華同志謙虛了,年華同志謙虛了,我是向你彙報情況,請年華同志講!」 許年華只好簡單說了兩句。話有兩點:一是要大家「實事求是」,二是有事情拿不准,可以請教老同志,像吳老這樣的人。吳老又感動。大家鼓了掌。然後坐車,一溜車隊上了狼山,去看廟看和尚。 在這整個過程中,許年華沒有和金全禮說一句話。金全禮受到冷落,感到十分委屈。他已經發覺「二百五」不時看他,似在懷疑他和省委書記的關係。看許年華的樣子,是把他忘掉了。看許年華的舉動,在地區這一班人裡,他最看重吳老,時時拉吳老在一起。上狼山,他不拉陸洪武,而拉吳老與自己一同坐車,上了他的「奔馳」。吳老是一個快退居二線的人,他為什麼看重他?金全禮百思不得其解。大家不知這是一個什麼謎! 看完和尚看完廟,又回到賓館吃晚飯。吃過晚飯,大家請許年華休息。許年華說: 「好,好,大家都休息吧,今天晚上有球賽,大家都看看電視!」 大家與許年華握手,散去。等地區一班人出了賓館門口,四散分開時,這時許年華的秘書又趕出來,走到金全禮身邊問: 「您是金全禮同志?」 金全禮說:「是!」 「年華同志請您回去說話!」 金全禮的血液一下聚到了一起,忙不迭地說:「好,好!」心裡聚集了一下午的委屈,馬上煙消去散。十年前的老朋友,到底沒有忘記他。他故意看了「二百五」一眼,就跟許年華的秘書回去。 到了許年華的房間,許年華正在衛生間洗澡。秘書對金全禮說:「請您稍等一下!」然後就退了出去。金全禮只好站在那裡等。 等了二十分鐘,許年華披著浴巾、擦著頭從衛生間出來,一看到金全禮,「噗哧」一聲笑了,然後用手搗一搗金全禮的肚子: 「你怎麼不坐下!」』 金全禮就坐下了。 許年華說:「看你那樣子,似乎把我給忘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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