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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第二章

  你比別人高明就在這裡,牌子和資金都是國家的,賺的錢卻是私人的。

  正大光明得讓人不敢亂想,這是現今時節最好的本錢,不貪污一分,不受賄一角,但要什麼有什麼,這就夠了。

  9

  林茂一出門就給趙文打電話。

  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老是占線。

  他一邊走一邊反復繼續打,冷不防張彪從路邊的小吃攤上站起來,攔住他,說無線電話都被監聽了,如果是秘密事就別在手提電話中講。林茂下意識收起了手提電話,張彪笑起來說林茂一點也經不起嚇。

  林青和何友諒還在攤前守著,卻沒有人去吃。林青叫了聲林茂,林茂怕被姐姐攔住,反而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他推開家門。父親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裡同母親說著話。見他進門,齊梅芳就說:

  「趙文也不知道怎麼的,一隻餅乾盒不見了,就急得像無頭的蒼蠅。」

  林茂沒說什麼,徑直上二樓去。

  房間裡已被趙文翻得亂七八糟,大小櫃子都挪了地方,林茂掃了一眼那櫃頂,幾個盒子都在,就只少了放錢的那只方型餅乾盒子。才幾個小時,趙文臉上竟有些惟淬。趙文說她開始還不知道,只是臨睡前想吃幾塊餅乾,才發現那裝錢的餅乾盒不見了。她一個人先在屋裡找了幾遍,然後才去問林奇和齊梅芳,她不好明說是錢不見了,他們聽了都不以為然。其實那盒子裡放著整整十萬元現金。林茂心裡更急,這些錢都是他當廠長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客戶給的紅包和合同回扣他幾乎沒用一分,沒有添一樣家電,也沒有給趙文多買一件飾品,總怕引起外界的注意,甚至不敢拿到銀行裡去存,縣城就這麼大,差不多誰都認識誰,根本無法保密。

  因此他同趙文合計好久才決定將錢放在餅乾盒裡。林茂先查看了另一處放在舊衣服中的三萬多塊錢,那些錢都在,甚至放在餅乾盒旁一隻藥瓶裡的幾條金項鍊和幾隻戒指也都在。他繞著屋子仔細看了一遍,窗戶到現在還是關得死死的,因為屋裡有人時就開著空調,他們有好些時沒開窗戶了,天氣潮濕,插銷都有些上鏽,若是動了會看得清清楚楚。別的因趙文的尋找已無法判斷了。林茂到樓頂上看了一遍,那扇小門也鎖得好好的。如果有小偷,唯一的可乘之隙只有大門。

  趙文忽然驚叫了一聲。

  林茂一回頭,是跑跑悄悄進屋嚇著了她。跑跑也被趙文的驚叫嚇住了,瞪著林茂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怎麼還不睡?」

  「我在想個問題,怎麼也睡不著。」

  「小孩子有什麼問題。」

  「食肉恐龍吃不吃人?」

  「有恐龍時還沒有人哩。」

  跑跑跳起來,說自己真是糊塗一時。他說話聲音一大,林奇就在樓下叫起來,威脅跑跑若不聽話好好睡覺,明天一早就送他回爸媽那兒去,跑跑趕緊跑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去了。

  林茂來到樓下,林奇正在喝睡前的一壺茶。林茂問他們今天家裡有沒有陌生人進來。齊梅芳說沒有。他又問她有沒有出去時沒鎖門,哪怕是幾分鐘。齊梅芳說是有過幾次,不過她就到了隔壁石雨家或者是對門人家,後腦勺上的眼睛還記著盯住大門。

  林奇又咽了一口茶。

  「不就是只餅乾盒子嗎,值得這麼大驚小怪。」

  「我只是問問。姐姐和姐夫上午來,到樓上去沒有?」

  林茂忽然一轉話題。林奇不高興起來。

  「何友諒都三年沒進這個門了,難怪呀是你將他當作了外人。只要我沒死,這個屋裡就沒有他們的禁區。人家也知道你一闊就變臉的德性,坐在這沙發上連廁所都沒進。」

  「我知道你偏愛他們,可畢竟我姓林他姓何呀!」

  「你還記得自己姓林,那你就對我這個姓林的說實話,餅乾盒裡是不是放了什麼來路不正的東西。」

  林奇說完就盯著林茂。

  林茂愣了愣才回答。

  「裡面有點趙文的私房錢。她不好意思直說,怕在家裡引起誤會。」

  「你說的是真話?」

  「趙文同我這麼說的,我沒改一個字。」

  「我看有一天不是你改姓,就是我改姓。」

  齊梅芳連忙開始打圓場。

  「人家小夫妻間有個秘密你當老子的計較什麼,丈夫怕妻子,說明兩人之間感情深。再說天下哪個女人不攢私房錢哩。」

  「你只懂女人的事,男人的事你再活一輩子也搞不懂。」

  林奇喝完茶,氣呼呼地進房裡去了。

  林茂趕緊小聲問齊梅芳,林奇今天上樓到他房裡去了沒有。齊梅芳說好像是帶跑跑上去過一次。林茂回到樓上,趙文開始流眼淚了。林茂連忙安慰她,說這事雖然有些蹊蹺,不過分析起來,似乎還沒到很壞的地步。雖然原因尚不清楚,他心裡還是有數。慢慢地林茂將趙文勸著躺到床上,又一把一把地替她將衣服脫了,只留下緊身的兩件小衣。由於淒慘,趙文那閃著瓷光的身子更加楚楚動人。

  林茂掩上房門,走到隔壁跑跑的房中。跑跑已經睡著了。他小聲喚了幾下,跑跑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歎口氣,然後到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趙文瞪著眼睛看著林茂走進房裡,她昂起頭,伸開雙臂,幾乎是摟抱著將林茂拖到自己的身邊,將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肌膚都貼在林茂的身上。趙文說都怪自己出去上班時忘了鎖門,否則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林茂則說主要怪自己,當初就應該一筆一筆地將現金及時存起來。趙文說,她前幾天聽文化館那個寫小說的歐陽說,他前次出差到北京碰上唐山的一位作家,那兒出了一件怪事,一個小偷將一個縣長的家偷了,拿走幾張存款單,共有一百多萬元,那小偷就給縣長打電話談判,要求五一對分,不然就向上告發。弄得那個縣長一聽到電話鈴聲就發抖。趙文說到那個縣長後來還是被抓了時,雙臂將林茂摟得更緊了。

  這時,林茂聽到門外有動靜,他推開趙文,拉開門走出去,一個人影正從樓梯上急忙往下走。林茂清楚地看見父親憂慮的目光在黑暗中閃了幾下。他沒有聲張,回頭將門關上。趙文問是誰,林茂說沒有人,是風。

  回到床上,兩人躺了一陣,趙文忽然說她現在特別想要個孩子,這樣萬一林茂出什麼事,她也有個寄託。說著話她就伸過手來將林茂身上僅有的三角褲一點點地往下推。林茂也用同樣的動作脫去趙文的短褲,他手法稍重了些,黑暗中,那短褲噬地一聲被撕破了。他一時性起,索性將趙文那只很舊的乳罩也撕了,還說別再裝,裝了也沒人相信,明天你上街去買新的,挑真名牌買。說著他一翻身將趙文緊緊壓住。趙文呻吟一聲,將兩腿舉起來伸在半空。大床急劇響起來,兩人瘋狂地顛簸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也沒人要喘口氣。最後趙文在一連串顫抖的呻吟中,兩腿像泄了氣的車胎一樣,軟綿綿地從空中塌下來。

  林茂心裡有事,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泄出來。趙文慢慢地睡著了。林茂一個人睜著眼睛熬到半夜,他心裡還是虛,像是為了證實,他將趙文扳過來放平,然後又開始了進入。趙文從夢中醒來,迷糊中的配合,人顯得更柔一些,林茂的動作空前劇烈,然而直到累得精疲力竭,他還是沒法完成那最後的關鍵之舉。天亮後,林茂又試了一次,趙文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舉一動都極力迎合他。直到他再次無力地四肢攤開仰在床上。趙文用衛生紙揩身子時,瞅了瞅那紙又瞅了瞅林茂。

  「你沒事吧?」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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