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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周亞菲放開魏光亮,志得意滿朝那娜一笑,「那小姐,你問問她,我有沒有口臭?我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家裡從來都是小霸王,我看上的東西,也不會輕言放棄。現在,為了維護我的主權和領土完整,我也會不擇手段不遺餘力的。那小姐,你在光亮的感情世界裡,已經走進歷史了,你必須接受這個現實。我有幸拜讀過你給光亮的絕交信,很佩服你的拿得起放得下,希望你能持之以恆。三步之內定有芳草,這是你曾經對光亮的祝福,對吧?我算不算芳草,你我都說了不算,只有他說了算。有句話說得好:相見不如懷念。聰明如你,怎麼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呢?」

  那娜沒想到對手這麼厲害,她被深深刺激了,求勝的欲望頓時壓倒一切。她表現出不屑,表現出輕蔑,「接吻算什麼?美國街頭隨處都有熱吻的男女!現在國內也很開放,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街頭,年輕男女也都這麼幹。接吻之後,你還打算幹什麼?能不能也讓我見識見識?恐怕你黔驢技窮了吧?」

  周亞菲冷下臉,冷冷地把一張房卡伸到她眼前,「請你看清楚,這也是漢江大飯店的房門鑰匙。怕牆壁隔音效果不好,怕我們的動靜影響到你的情緒和睡眠,我們特意不住你隔壁而住到你對門。不用我再證明什麼了吧?否則,你就是無理取鬧了。」

  兩雙血紅的眼睛狠狠地對視著。

  最終,那娜敗下陣來,「行,你厲害,你贏了,我願賭服輸。」她把凳子一摜,沖出門去。

  魏光亮拿過房卡,又驚又喜,雙眼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一把摟住周亞菲,「亞菲,你真行啊!什麼時候開的房啊?嘿嘿,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回賓館吧。」

  「拿開你的髒爪子!」周亞菲疾言厲色,「別碰我!」

  魏光亮訕訕地縮回手,「我又哪兒招你惹你了?」

  「假女友,真受氣,這就是你給我招惹的好事!行了,我的利用價值沒了,你準備怎麼打發掉我?」

  「亞菲!海枯石爛,我娶你的心不變。亞菲,你真行,處處都高她一籌……」

  「少拍馬屁!我答應嫁給你!」

  「太好了!真好啊,實在是好!」

  「魏光亮!」

  「到!」

  「你少給我嬉皮笑臉!坦白地說,我從沒想到過我會嫁給一個情史複雜的男人。既然命運把我推到你這兒了,我也認了。我答應嫁給你,是有條件的,先得看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你要月亮,我不敢摘星星!」

  「我要那些東西幹什麼?我只要你答應我的約法三章。第一,在拿到結婚證之前,你不能碰我的身體,包括手掌和肩膀。」

  「這……」

  「你要做不到,咱們永遠只能做戰友。第二,你必須改掉一見漂亮女人就挪不動腿的臭毛病。」

  「哪有的事啊!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第三,什麼那妹妹林姐姐,都是歷史人物了,如果我發現到你藕斷絲連死灰復燃的蛛絲馬跡,咱倆立馬一刀兩斷。」

  「都沒問題。我的意志堅強得很,今晚住到飯店就可以驗證了。」

  「別做美夢了!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犯錯誤的機會。今晚我們去大本營住。」

  「這幾百塊錢就白扔了?」

  「花幾百塊打敗了一個什麼小娜,已經很值了。別急,還有一個補充條款。結婚後,如果你移情別戀紅杏出牆,我會親手把你廢成個太監。你能答應嗎?」

  魏光亮鬼怪地笑,做個鬼臉,「我答應。」

  「好。」周亞菲站起來,「現在咱們回大本營。為了滿足你的報復心理,你應該連夜給那小姐寫封告別信,讓賓館服務生明天一大早送交她。哭喪著臉幹什麼?是不是覺得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

  魏光亮趕緊擠出一臉笑,「信早寫好了,你看看吧。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

  周亞菲開心得俯在他臉上親一口,「我碰你不算你犯規。咱們現在就去,把信留給賓館總台。信我不看了,我相信你。走,咱們結帳走人。」

  第二天,兩人早早守候在火車站站台上,翹首盼望著石萬山的身影。當石萬山出現在f也仃丁的視野裡,兩人激動得連呼帶叫地奔跑過去。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回到七星穀兩天,石萬山深刻地領悟到了這句話的含意。不在其位,想謀其政,你謀得了嗎?我石萬山想給鄭浩當好參謀,可談何容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營挖掘主坑道的進度在短時間內是上去了,可重賞把連與連排與排之間良好的協作精神給弄沒了。打坑道是接力賽,怎麼能只重獎跑過一萬米這個點的隊員呢?這會造成什麼樣的局面和後果?石萬山為之深深擔憂。

  他不得不提醒鄭浩。

  石萬山說得挺委婉含蓄,鄭浩的回答則很直接簡單:即便我錯了,現在也只能一錯到底,帶兵的大忌是朝令夕改。

  沒有了決策權和號令權,石萬山只能無可奈何。

  魏光亮一回到七星穀,立刻發現每個連都制定出了讓本連挖出一萬米標誌線的詳細計劃。是啊,二連長駱玉中三連長王可也都不是傻子。離一萬米只剩一百二十米了。這一百二十米怎麼挖,決定著哪個連能立集體三等功,決定著上至連長下到列兵兩三年內的命運走向,哪個連長甘落人後?

  魏光亮坐的是連長的位置,屁股決定腦袋,他在連長其位,當然謀連長之政。週三,該輪到一連一排值早八點到下午四點的班。一起床,魏光亮就把齊東平方子明幾個召到自己房間,劈頭就問,「知不知道NBA?」

  都說知道。

  方子明表現欲最強,「不就是美國籃球賽嘛。」

  魏光亮又問,「知道NBA最後十幾秒鐘是怎麼打的嗎?」

  都說不知道。

  齊東平說,「連長,有話你就直說。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幹。」

  魏光亮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條煙,給每人發上一盒,這才慢慢開腔,「這最後的一百二十米,才是關鍵。NBA,兩支實力相近的隊打球,勝負往往由最後十幾秒、幾秒甚至零點幾秒決定的。咱們眼前這個仗,也應該打細點。按這幾天的進度估算,後天晚上應該能挖到一萬米。兵不厭詐,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就得用非常手段,不玩點心眼不行。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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