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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兩個人汗如雨下的身子跌翻在墊子上。男人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一邊掐一邊把少女的頭往墊子上砸。體操房響徹了咯咯吱吱的咬牙聲。少女在掙扎。男人用毛巾被捂住了她的頭,捂不住就拉過半塊墊子壓上。徹骨交歡的男人臉上流出了陰森森的殺氣。

  「你想跟別人性交嗎?」男人撕下一條毛巾被,勒住了少女的脖子,「你以為這個世界能容納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懂性交的美麗女孩兒嗎?我要準時遠征了,你到下水道跟蛆蟲去尋歡作樂吧。狗崽子,找你爸爸去吧……」

  孤陋寡聞的作戰部長以為這一切都是性交的一部分,看得五內俱焚。但是當他看到少女的美腿奇怪地抽搐起來的時候,覺得不對了,覺得大大的不妙了!這是情殺!他哆哆嗦嗦地摳嘴裡的壘球,隨著壘球反彈而出他野獸一般嗷地怪叫了一聲。

  他豹子一樣從跳箱中躥了出去!

  「你賠我的毛巾被!」他匆匆忙忙地說了一句,一頭撲倒了光屁股男人。男人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看清了壓著他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他一個鯉魚打挺兒就把作戰部長掀翻,就勢用膝蓋頂住了女子的胸口。作戰部長一向身大力不虧,此時才感到逢了對手。他歪頭看見了嬌懶無力的少女,萬萬沒想到她不僅不幫助自己反而光著腚在那兒整理頭髮。

  「他想殺你!」他說。

  「你怎麼知道他要殺我?」少女說。

  「對,你怎麼知道我要殺她?」男人說。

  「他肯定想殺你!」

  「他殺我關你什麼事?」

  「對,我殺我的情人與你何干?」

  「不許你殺我們的校花!」作戰部長伸手撓男人的下巴,但那成熟的下巴比鋼鐵還堅硬。他又撓男人的胸口,那胸口厚得像一堵牆。他害怕了,說:「我覺得你好像………要殺她。」

  「老同學,我是不在乎別人殺我的。」少女把作戰部長跌落的手電拾起來,在自己兩腿之間照了照,平淡地說,「你瞭解我半年來的身世你就明白了,生和死在我心目中完全平等,我來者不拒……」

  「小弟弟,你太幼稚了。」男人在作戰部長嘴唇上吹了一口氣,說:「你瞭解在史無前例的大革命中確立的劃時代的性交原則嗎?你瞭解有關生死的上百種遊戲嗎?我真要把這個女孩兒的脖子勒斷,你有多少證據來證明這對她來說是一種不幸呢?你說實話,大哥哥剛才在你們校花身上千得怎麼樣?我肉體深處和靈魂深處爆發得最淋漓盡致的一場革命讓你欣賞到了,我渴望你的評價。說吧,說完了我放你走,你是不是太嫩了?」

  「你真不要臉!」作戰部長轉向少女,「你也真不要臉……

  你們愛放不放,我跟你們不共戴天。」

  「那我只好把你先捆起來了。你身上帶的繩子是幹什麼用的?」男人騰出一隻手解作戰部長腰上的絞索,說道,「這繩子有一股殺機,小弟弟也不是凡人嗎?你是哪個組織的中堅分子吧?」

  「我是赤衛軍的堂堂作戰部長,我饒不了你。要殺要剮請便!」

  「我的同學多可愛。」少女對男人說,「你走了以後我要靠

  他們……我吻他一下可以嗎?」

  「可以……哎喲!」

  男人抽搐著尖叫一聲,側著倒了下去。作戰部長先用一隻手繼而用兩隻手攥住了男人的生殖器,對睾丸實施了兇猛的擠壓。

  「你這麼弄會疼死他的。」少女平靜地說。

  「就是要疼死他!」

  「我覺得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這麼幹有點兒不道德。」

  「我不在乎你們的狗屁道德!」

  茁壯的男人在這種不道德的偷襲中輕度休克了。作戰部長把他捆成了一根棍兒,然後蓋被子一樣往他身上連續壓了五塊體操墊子。他命令少女穿上衣服,跟他走。他重新拿了一個壘球,摸到壘球後突然想到自己還沒好好看看少女的屁股。但少女已經穿好褲衩並且披上那條撕壞的毛巾被了。她在臨行前跪下來吻了吻男人從墊子裡伸出來的頭。男人已經醒了,但一點兒也不悲觀,在少女嘴唇上有滋有味地嘬著。

  「謝謝你理解了我。」男人說。

  「我對誰都理解。」少女說。

  「我只好聽天由命了。」

  「大家一樣,你當然不例外。」

  「我今天射了幾次精?」

  「好像是四次。」

  「多了點兒,要不然我不會這麼窘。」

  「別想了,你挺值。」

  「可惜看不到你死後的樣子了。」

  「無非給我多留了數次或無數次的性交機會而已。我有必要感謝你嗎?」

  「我想沒必要。」

  「再見,你今天發揮得棒極了。」

  「你發揮得也可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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