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何頓 > 我們像野獸 | 上頁 下頁


  劉友斌以為劉麗麗會把他忘記,然而這個劉麗麗不願意忘記將她的肉體耐心啃讀了幾遍的他。他想他就只能硬著頭皮迎接。他一頭霧水地走進群眾文化藝術館,要李國慶給他拿主意。李國慶見劉友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很是高興。劉友斌哭喪著臉說了來由,最後很鬱悶地尖聲說:我總不能讓北京鱉露宿街頭吧?她來了,就意味著要帶她到我們學院參觀參觀,而於參觀中假如北京鱉提出要到我房間看看,兩個姑娘就可能遭遇,一旦遭遇就可能兩敗俱傷。劉友斌將事情的原委說給李國慶聽後,李國慶羡慕他道:斌鱉,你不錯啊,老子在北京讀了四年大學,沒勾引到一個北京妹子。你這鱉在廣州讀書,居然把北京妹子勾到長沙來了,真讓我佩服。劉友斌見李國慶一點也不在乎,火了,說問題是我該怎麼辦?李國慶伸了個懶腰,問:你不是想借用我的房子吧?劉友斌嘻嘻一笑,說我正是這個意思。李國慶也沒有別的辦法,便罵他道:你這雜種,莫把那些髒東西流在我被單上了啊。劉友斌打了他一拳,我會洗乾淨的。李國慶說:你洗卵,我還不曉得你!劉友斌覺得問題總算解決了,就長長地吐口氣,說我保證會注意的。李國慶想像道:你注意沒用,北京鱉會流淫水的,她一快活起來崽就管得住她下面的眼。劉友斌生怕李國慶又反悔借房子,忙說:我等下去買幾條毛巾,保證不會弄髒你的床單。李國慶瞅一眼床,被單還算乾淨,但床單上有他早兩天夜夢遺的精,不過已經幹成了殼。他想讓他們在他幹死的精液上做愛可能還會產生特效,就禁不住色情地一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下,將房間鑰匙丟給劉友斌,回家了。

  北京姑娘來了,這是一隻北方的大雁,飛啊飛的飛來了。飛來前,她跟校長吵了嘴,校長不准她假,她把課本都擲到了地上,校長說:你耍什麼小姐脾氣?你耍脾氣回家耍,這裡是學校,你是老師,要注意形象!劉麗麗眼淚水都出來了,我不當老師可以了吧?她含著淚說。回到家裡,她收拾著行李,母親問她,她說她去長沙找那個愛她的畫家。母親說:你瘋了?劉麗麗說:我是瘋了。母親說:我不准你去。劉麗麗斜睨一眼母親,說我已經決定了。母親急了,威脅女兒說:你去,你就不要再回北京了,我跟你斷絕母女關係。劉麗麗不在乎母女關係,更在乎她愛的男人,她對氣暈了的母親一笑,說隨便你。

  北京姑娘是個傳統型女人,居然老土到這種地步,誰拿了她的童貞,她就要找誰算帳。現在北京姑娘來找她愛的人算帳了,帶著一肚子怨氣和半公斤愛情,打算下嫁給邋遢鬼劉友斌。在我們這個畫畫的圈子裡,第一邋遢鬼是劉友斌。如果有一個人整個冬天不洗澡,那必定是山城裡長大的劉友斌。大學四年,他聲稱他蓋的被子從沒洗過,床單也沒洗過。畢業時被子居然結了殼,床單也是硬梆梆的。劉友斌就是在那樣的床上奪去了劉麗麗的童貞——那是劉麗麗于大學畢業前,去廣州美院找他玩,禁不住他的哀求便閉著眼睛讓他拿去的——但劉麗麗竟原諒了他!你是畫家,畫家都有些馬虎,她說,我不怪你。真是腦殼進了水。

  一年不見,北京姑娘穿得很淑女,臉上還有很多天真和浪漫。你很美,劉友斌一高興,便想晚上要好好地搞她一下,我很想你。劉麗麗目光亮亮地盯著他,問想我什麼?劉友斌嘻嘻一笑,想你整個人。劉麗麗貼著他的耳朵說:是想搞我吧?劉友斌覺得她說話太直截了當了,馬上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九霄雲外了,說我正是這樣想的。劉友斌比她矮,身高勉強一米六,但她就是喜歡這個矮子。她說:為了來找你,我把工作都丟了。劉友斌望著身高足有一米七,隨便往哪裡一站都像個業餘模特兒的劉麗麗,說那你媽媽不有意見嗎?劉麗麗的眼圈紅了,抽噎起來,我已同我媽斷絕了母女關係。劉友斌聽了這話非常不安,他沒想到這個北京鱉會這麼癡情,家裡還有一個桂東姑娘睡在床上呢。他只好帶她走進群眾文化藝術館,去李國慶的床上睡覺。劉麗麗吃驚道:友斌,你不是在美術學院嗎?怎麼帶我到群眾文化館來?劉友斌騙她說:我正要告訴你,我現在借調到群眾文化藝術館了。劉麗麗也沒多想,跟著他走進了李國慶的畫室。但她是醫生家庭出生,當然就講究衛生。她在查看床鋪是否符合衛生標準時,手摸到了李國慶的已變幹硬的精液,就用指甲去摳,想把它摳乾淨。她以為是劉友斌的,便裝傻地問他說: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摳不掉?劉友斌一看就倒胃口,說莫管它,親愛的。一激動忙把她按在李國慶遺下的精液上,舌頭就伸進了北京鱉的嘴裡。

  北京姑娘長得並不漂亮,儘管她是學聲樂的,儘管她聲音的潛質非常好,但要是她上舞臺演唱的話,可能要化許多妝才行,不然的話觀眾都會起身走人。因為觀眾喜歡看漂亮女人唱歌,毛阿敏漂亮嗎?漂亮。宋祖英漂亮嗎?漂亮。劉麗麗漂亮嗎?不漂亮。一個女演員身上應該要有幾分媚勁,然而劉麗麗沒有,因此她只能當一名中學女老師。劉麗麗,北師大音樂學院學音樂的。劉友斌一臉幸福地向伢鱉介紹說,又將伢鱉介紹給他的劉麗麗:伢鱉,浙江美院國畫系畢業的,我的好朋友。伢鱉憨厚的模樣嘿嘿嘿笑笑,搓了搓沾著國畫顏料的手。劉麗麗忙伸出了她的一隻剛剛抓捏過劉友斌那短而精悍的生殖器的手。他們握了,然後在伢鱉家的沙發上坐下了。劉友斌不敢帶著劉麗麗去美術學院,因為李茜還在他床上等著他呢。他只好帶劉麗麗上長沙的朋友家玩,以此打發太多的時間和空間。伢鱉斜著冬瓜臉瞅著劉麗麗,看不出這個北京姑娘有多美麗,就伸個懶腰說:看錄像不?我這裡有幾盒港片。劉麗麗高興道:看。伢鱉就走過去搬弄電視機和錄像機,放錄像給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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