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嘴鋼牙竇文濤
第一章
「鏘鏘三人行,說什麼都行,你們好,我是竇文濤……」,經常看鳳凰衛視的
人肯定熟悉竇文濤這句開場白。
他不是那種正兒八經的主持人,但絕對有收視率。他的脫口秀很成人化、社會
化和人情味,一日一集,在陰盛陽衰的鳳凰衛視台的萬花叢中是「一枝獨秀」
一、機緣巧合入「鳳凰」
竇文濤進入鳳凰衛視完全是偶然。因為當時他想去廣東電視臺,可電臺又不放
人,正好有人找到他說鳳凰衛視要招兵買馬,機緣巧合。
竇文濤祖籍山東,1967年生於河北省石家莊市,1985年就讀武漢大學新聞系。
4 年本科畢業後再次南下,到廣東電臺工作,同時兼職於廣東電視臺。其間主要擔
任包括新聞、娛樂等各類節目主持人,重點傾向於談話節目和社會類話題。先後擁
有記者、編輯、節目企劃、節目監製及頻道總監助理的專業資歷。1991年以個人主
創節目《你好,南極人》獲得傳媒作品國家最高獎項1991年度「中國新聞獎」一等
獎;1994年被評為「全國十佳節目主持人」,獲「金話筒獎」。當時所獲評語是:
邏輯清楚,分析深入,穩重深沉,政策水平高。
竇文濤進入鳳凰衛視完全是偶然。因為當時他想到廣東電視臺,可電臺又不放
人,正好有人找到他說鳳凰衛視要招兵買馬,機緣巧合。1996年3 月,他到香港加
盟即將開播的鳳凰衛視,擔任中文台的娛樂資訊節目《相聚鳳凰台》的節目主持人
(藝員)。主持並參與了幕後創作的若干節目:《解放軍駐港部隊大紀實——進駐
港部隊》(八集)、《走近西藏》(七集)、《塔克拉瑪幹沙漠探險——大漠兩萬
裡》(三小時三集)、《北京、上海國際電視節系列報道》、春節、台慶綜藝晚會。
1998年4 月,推出完全體現個人風格的「脫口秀」欄目《鏘鏘三人行》,聚集
傳播界精英名嘴評說熱門新聞。每次節目裡同兩位嘉賓主持聊天,嘉賓則親自選出,
包括導演、作家、學者、政界及傳媒界精英,個個出言無忌,知識豐富、見聞廣博、
性情各異,堪稱「非常男女」。節目緊跟時事新聞,肆意借題發揮。名嘴會聚,海
闊天空。不求高度,只求廣度;不求深度,只求溫度;不求結論,只求趣味。將私
人間的侃談搬上電視,以百姓之心,看天下之事,輕鬆惹笑、真心流露。將娛樂元
素注入時事節目,開闢另類新聞漫話節目路線,使之成為一個感性的聊天節目。節
目開播一季度,觀眾反應熱烈。
因此,從1998年7 月起每週六又加多一集「週末明星三人行」,於每週六中午
12:00首播,晚間8 :00重播,打入週末晚間黃金時段。
二、初入《相聚》不適應
竇文濤初到香港的鳳凰衛視中文台時,主持一個娛樂資訊節目《相聚鳳凰台》。
他是個簽約藝員。一開始他並不是很適應,特別是他的傳媒角色變化,給他帶來不
少困惑和尷尬。他記憶猶新的一件事是4 年前拍一個節目的主持人外景串場的情景,
事後他這樣寫到:「再來一次!」
已經是第六次了,導演歎氣,我的汗出來了,化妝師在我臉上補粉。「你一路
走過來,很失望的樣子,到這個位置停住,靈機一動,好像突然醒覺,再講這句台
詞,一定要顯得奸滑點!」連攝像都急了,幫著導演給我說戲:「你平時講鹹濕
(黃色)笑話的表情多鬼,怎麼這個時候不行?」
這一次我更努力擠眉弄眼,表情肌已經酸麻,不再聽腦使喚。做完又瞧著導演
臉色,自信崩潰。「算了,就這樣吧,」導演可憐我。「我原來沒有表演這方面的
訓練,」我解釋得有點委屈。「我真是不明白,你是做藝員的嘛!」……
開始的時候並不是你選擇節目,而是節目選擇你。當時對我來說,做不好藝員,
也就談不到別的。於是我開始琢磨本不擅長的事情,看電影、看任何有表演成分的
節目,再對著鏡子模仿,拼命裝瘋賣傻,當然到最後鏡中的臉依然充滿望塵莫及的
困惑,但是畢竟藝員主持節目所需的表演功力是淺顯的。終於,港方經理拍著我的
肩膀:「進步好大,你可以執生(勝任節目)啦!」導演拍著我的肩膀:「你是行
的!」攝影師拍著我的肩膀:「恭喜,你今年會笑了!」
來香港之前,竇文濤在廣州主持過各種類型的節目,但比較被圈內人熟知的還
是新聞性、社會類的談話節目,被稱為「思辨型」主持人,他曾一度為他自己所謂
採編播全能的多工種資歷感到自豪。
但一到職業化世界的香港,竇文濤就感覺個人的綜合素質被精細的專業分工切
割了,這種分割就如一塊試金石,讓他總是惶恐自己的實際才能,自己真正出色、
真正專業的方面在哪裡。所謂的專業人士階層在香港並不是隨便哪個天資聰穎的外
行人就能夠勝任他的工作的,這裡面有一種內在的尊嚴。一個剪輯師也許不懂導演
的事情,但他搜尋畫面的速度也是導演達不到的。
在香港,一般節目的主持人大都傾向于活潑、搞笑、機敏、熱情、富誇張性,
表達繪聲繪色,語言市民化、時尚化,趣味平民化,總之就是要善於調動觀眾興趣。
為了增加感召力,娛樂節目經常會聘請演藝界明星主持,如曾志偉、肥肥、陳
百祥、鄭裕玲,節目裡的嘉賓也經常是演藝界紅火的明星。雖然每個藝人都有自己
的個性,但他們都能自覺地應和及顯現香港電視的共同取向,即市民娛樂。
關於藝員主持節目的表演化,有一次竇文濤告訴一位香港撰稿人:內地不少旅
游節目,主持人只要站在景點前介紹一些旅遊資料,要求親切大方就可以了。但他
的愕然令竇文濤難忘:「那怎麼能行?就單是背背別人寫的稿子,要藝員有什麼用?
我們會寫得好玩點、甚至戲劇化一點,這才會刺激人接著看。」
竇文濤曾主持一輯《香港風情》,撰稿把每一段的主持串場寫成了一個故事,
文藝員扮演一個剛失戀心情不好的女孩,而竇文濤則扮演她的好朋友,領著她到處
玩,誇張地介紹各處景點,希望令她開心。這簡直就是一出搞笑戲。
在香港,藝員不經裝扮就上電視是不允許的,這不是私人的事,這是公司形象。
除了在節目中出鏡外,藝員有時需要在公關場合露面,只要是公司安排,即便是陪
人吃飯、接受訪問,都要像出鏡一樣,換衫、化妝、梳頭。
這一切,都非常類似電影拍攝的操作。編劇、導演等各工種齊全,所以藝員也
非常像演員。有時鳳凰台特別製作諧趣短劇,這時主持人真的要做演員。竇文濤自
稱只是小時候在兒童劇裡演過「四人幫」裡的姚文元,數年前在一出鬧劇裡演過
「鳩山」,此外就沒演過戲。於是他常常尷尬。
一般來自內地的主持人,傳統上是以所屬媒體作為事業根基的。此時,竇文濤
雖然已能適應娛樂節目,評價也看好,但要打入娛樂圈還距離太遠。他一想到多年
後自己還是個只在某電視節目裡蹦蹦跳跳的老藝員,就很辛酸。
思慮再三,竇文濤還是希望介入能全面挑戰主持人綜合能力的節目,也就是那
種不單靠外在表演,更靠內涵、智慧和幕後才能的節目。雖然在高手如雲的香港,
竇文濤的所謂內涵也顯得有缺陷、不大靠得住,但畢竟,他暫時還把他自己當成是
以公司為歸屬的傳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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