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 上頁 下頁
八一


  「宓兒,朕懂得。」賀蓮臣語氣帶笑,卻有些諷刺,「朕與你投緣如何,口許將來又如何,你貴為丞相之女,自然是須人中龍鳳來相配。朕也不過只是一個瞎子,在丞相眼裡又怎麼配的上你?」

  「蓮,你又何苦說這些話來貶低我,我和禦翔之前什麼都沒有,難道這還不夠嗎?」宓妃的語氣楚楚可憐。

  「哈哈哈。」賀蓮臣開懷的笑了幾聲,接著卻極嘲諷的道:「宓兒,你以為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和禦翔之前沒什麼還是禦翔不想和你有什麼?」

  「蓮……」

  「宓兒,希望你能明白,朕不是當初的賀蓮臣,你也不是以前的林宓兒。有些事情朕不想說的太清楚,而你,最好給朕適可而止。」賀蓮臣的語氣變得強勢迫人,「如果還有下一次,別怪朕不念以前的情分。」

  「蓮!」宓妃大聲叫道:「你若是真如你所說般對我毫無情分,那你又何必娶我!」

  「朕為何娶你,你能不知?」賀蓮臣緩緩的道:「你已經得到你所要的,如此便可以了。」

  「那麼你呢,」宓妃嬌笑了起來,「你得到你所要的了嗎,你知道我有你想要的東西,難道你放棄了?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只要你殺了那個女人!」

  「宓兒。」賀蓮臣絲毫不被威脅,氣定神閑的道:「為什麼你總是對自己這般自信?你有朕想要的東西又如何,朕不是非要不可。還有……」他忽然就變得陰森低沉,「你最好將你的念頭徹底的從腦子裡抹去,不然朕會在你下手之前先了結一切。宓兒,你記住,你能給我的,她未必不能。而她帶給我的那些,絕對是你還有其他人永遠都做不到的。」

  「賀蓮臣!」宓妃接近崩潰,「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看,你看這個娃娃,這是你在我七歲生辰時親手做給我的。你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為了我去做木娃娃,你那時手心被木刺紮的全是血,手指被錘子砸的都腫了。你說過這個娃娃就像你一樣會一直陪著我,你說過的……」

  有什麼東西被打落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賀蓮臣冷淡的道:「宓兒,朕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你想的通也罷想不通也罷,好自為之。」

  屋內有腳步聲響起,我連忙躲到了柱子後,大氣不喘一聲。腳步聲漸漸離去,賀蓮臣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我剛想偷偷離去時卻聽的屋內一陣摔杯子砸東西的聲音。那未關上門的屋內宓妃正怒紅了一張俏臉憤恨的掃落桌上的東西,水眸淚光隱隱。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咬牙切齒,「憑什麼她得到你的寵愛!你愛的人明明是我,只能是我!安柯藍,我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嫉妒的女人果然恐怖,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宓妃怨氣十足的說完這番話後便低頭看向地上一個相當粗糙的木偶,她眼內迅速閃過了冷光,彎下身子撿起了……

  我皺眉,她撿起了木偶身邊的盒子,而不是木偶?

  宓妃的臉上有些猙獰,她突然就對著盒子笑了起來,接著翻過盒底按了下什麼東西,盒底便出來了一個夾層。宓妃從夾層中拿出了一張東西緊緊的握住,冷笑的低語道:「蓮,我有你要的籌碼,你贏不了的。」

  我背靠著柱子眯起了眼睛,原來宓妃一直這麼勝券在握是因為雲戰的寶圖在她的手裡……這下,真的是夠亂的了。

  我回去的時候裝作氣喘吁吁和焦急的詢問曲公公皇上回來了沒有,曲公公責怪的看著我道:「皇上早就回來了。真是的,要靠你找人怕是雲澤使臣的頭髮都要等白了。」

  我賠笑,「公公見諒,奴才不是對這宮裡還不大熟悉麼,奴才笨,老是忘了路。」

  「下回可不能這麼著了,得學著機靈點兒。」曲公公睨著我道:「雖說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這宮裡該學的該懂得你也不能忘了,不然最後吃苦的是你自個兒。」

  「謝謝公公教誨,奴才懂了。」

  曲公公帶我去了剛被安排的地方後就走了,我洗漱換衣之後才有空好好想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宓妃手中有雲戰的寶圖,賀蓮臣娶她是為了寶圖,現在為了我和她起衝突……

  「你能給我的,她未必不能。而她帶給我的那些,絕對是你還有其他人永遠都做不到的。」

  我似笑非笑的把玩著茶蓋,賀蓮臣,你的這句話,又是何意?

  沒多久後小順子就來傳話說賀蓮臣要我過去服侍,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去了他的書房,進去後便見他濃眉緊皺,似是有什麼煩惱和疑惑的事情。我走到他身旁,「皇上。」

  他抬眸,方才的複雜神色被掩去,他指著一封金色的請柬道:「你可知這個是誰給朕的?」

  我瞧了瞧那請柬上的圖案,「雲澤……?」

  「你可知這裡面寫的是什麼?」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請柬上劃動,隨意的道。

  我想了想,無奈的道:「皇上也太看的起我了,我自認不能透視。」

  賀蓮臣輕勾薄唇,俊目裡滿是笑意,「這裡頭說的可是件喜事,蘇祁,後日登基為帝。」

  我神思微恍,七哥……不,是蘇祁,雲澤的蘇祁。我淡淡笑了笑,他終是平了內亂成了贏家,我的七哥,從來不是等閒之輩。

  「朕這裡還有一個消息。」賀蓮臣又拿出了一張請柬,這次是紅色的,「你要不要猜猜這個是什麼?」

  我在看到請柬時忍不住窒息了一下,這是雲彌的標誌,紅色,也就是說……

  賀蓮臣有些惡劣的道:「這是你皇姐發來的請柬,她也是後日的喜事,只不過不是登基,是嫁人而已。」

  我平淡的笑道:「我皇姐大婚,皇上是不是也該放我回去探親?」

  「哼。」賀蓮臣隨手將請柬扔到了桌上,「你就這麼想回去看你皇姐和宇文睿成親?」

  「姐姐和表哥的喜事,我自然是開心。」

  賀蓮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好,你心底也是這麼想的。你和他已經全無可能,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我淡笑不語,女人果真是種口是心非的動物,我明明胸口感覺窒息卻要說自己毫不在乎,明明覺得鬱結卻要說自己喜悅與他們的婚事。

  我他媽的果然喜歡裝十三。

  可是……

  為什麼我的心底有聲音在說,相信他?

  我半垂了眼瞼沉默不語,十幾年的相伴相處,終是不能一朝磨滅。

  第二日我便重新上崗上班,對於毒蛇事件賀蓮臣並沒有對我說什麼,我也樂得不去問他什麼。有些事情,說白了就沒意思了。

  我估計他以為宓妃會消停一段時間,可事實是我在宮裡一落單就碰上了面色陰沉的宓妃娘娘,而且瞧她那架勢,還是算准了我會經過那裡。

  我只能自然的對她笑道:「奴才見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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