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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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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定知道那些人為何要殺我。」我拉開與雲楚的距離,冷聲問道,心裡對他的救命之恩雖有一絲感激,卻不願承認。 雲楚冷哼,「要怪只能怪你私闖禁園撞見他們,那些人都是禁園護衛,對擅入者執行的是必殺令。」 「你是說,我遇險的地方就是禁園?」我吃驚反問,我還以為禁園會是個像模像樣的園林,誰知竟是那般偏僻的處所,莫說會有極品誅顏,就算好看的花也長不了幾株。「必殺令?逸蝶沒跟我說過禁園裡還有執行必殺令的護衛,否則我肯定不會貿然闖入。再說了,那些護衛本該先言明一下再下殺招。」 「言明?他們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如何為你言明?至於紅逸蝶,你以為她有資格知道禁園的真實情況?」雲楚不屑道,「她只需知道禁園的傳說,與其他女人一樣安分守己,恪盡婦道就夠了。」 「可你難道不擔心你的女人會誤闖禁園枉死在那些護衛手中?」這可不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 「擔心?我的女人都很聽話,」雲楚邪笑出聲,「當然,除了膽大妄為的你!」 「你胡說什麼?誰是你的女人?」我怒火中燒。 「喲,孩子都有了,你還想不承認?」雲楚調笑起來。 這句話,正戳到我的痛處,我對他的恨最早便源自於此,雖然我早已接受了孩子,可一直無法釋懷他對我清白的玷污。憤怒立刻將我吞噬,我抬起腳就往雲楚處踢去,本以為不會踢中,誰知立刻聽到雲楚一聲悶哼,他竟「哇」一聲吐了口什麼。 我這一踢,還踢出了一物,一顆很大的夜明珠自錦盒內滾出,四周頓時亮了起來。我仔細一看,雲楚吐在地上的竟是鮮血,而他的模樣雖略顯虛弱,但卻像一頭受傷的野獸。雲楚身上的白衣已破碎,想必是在下墜時被石壁刮爛,上面還染著大塊大塊的血漬,那麼他的身上肯定還有別的傷口。我就說吧,我那一腳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威力,能踢得他吐血。 雲楚倚著石壁斜躺著,雙眼泛著幽幽綠光,仿佛修羅惡魔,盯得我連連沿壁後退。 我嚇得小心翼翼道:「我,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沒想過會踢到他,更不用說會蓄意把他踢傷,我只是發洩心中怒火而已。我雖曾說恨不得吃他宰他,可那也只是發洩的說法,我從沒真正想過要取他的性命。 雲楚沒有回答我,緊盯著我的眼睛努力睜了睜,終還是閉上了。 呀!他不會真死了吧?被我踢死了? 我急忙沖上前,探雲楚的頸脈,謝天謝地,還好,他應該只是暈過去了,否則我豈不是殺了人了。誰曾想到他竟會被我傷到?黑漆漆的時候,聽他說話的語氣,我還以為他多有精神,誰知道他早受了傷? 也對,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來,他又全力護著我,怎可能不受點傷呢?這倒是我疏忽了。 第六十九章 霸主 我拿著夜明珠,將石洞看了個遍,人漸漸冷靜下來。 這個洞底稍有傾斜,低處有水,空氣似乎也是從哪裡進來的,這說明這個洞一定有出口。否則這麼深的一個洞,若沒有別的通風口,裡面該滿是沼氣才對。我和雲楚也早該缺氧中毒而亡了,根本活不了這麼久。 我替雲楚草草清洗了傷口,撒些從他腰帶內找到的藥粉胡亂包紮了一下。他背上有許多深淺不一的血痕,有的傷痕很深,以致血肉外翻,看起來觸目驚心,十分駭人。 難怪他會被我踢暈過去。 其實,我也曾想過不理會他,任他自生自滅,那樣的話,估計他活命的機會不大,他若是就那麼死了,便沒有人再來搶奪我的孩子,也沒有人時時處處想著對古痕不利,而且他這種死法也不算是我殺他。可轉念想想,他畢竟是為了救我……的孩子,才弄成這樣,我雖算不上善良氾濫之輩,可二十一世紀守法女性的道德觀令我做不出這種間接殺人的舉動,儘管我並非真心想救他。 這個問題我掙扎了許久,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等我再醒來時,發現天已大亮,自己正躺在一條河邊,河的兩邊是高聳的峭壁。天蔚藍蔚藍,水清澈清澈,伴有蟲鳥的鳴叫,一份難得的寧靜湧上心頭。潺潺流水奏出動聽的旋律,加上鳥兒清脆的叫聲,當真是人間天籟,激響人心中最美好的樂曲。 我揉了揉眼,這不是在做夢吧? 「醒了?」雲楚的冷言飄來。 我警惕的轉身,他正在不遠處烤魚。我揉著脖子緩緩走近,「這是哪兒?我們怎麼會到了這裡?」不是應該在那個密閉的石洞裡嗎? 雲楚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個石洞與暗河相通。」 「然後呢?」 「然後我點了你的昏睡穴,把你拖了出來。」雲楚翻看手中的魚,「為什麼不殺我?」 「啊?」 「我說,為什麼不殺我?你明明有機會。」他頗不耐煩的重複。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想殺你來著,只是沒能說服我自己,因為我不想做一個趁人之危的殺人兇手,看著雲楚,我胡亂搪塞,「我是想殺你的,只不過,沒有兵器……」我聳了聳肩。 雲楚猛得從身上摸出一把短刀,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能找到我藏在腰帶內的傷藥,不會沒看到這把短刀吧?」 我稍有些窘迫,「那個,我是看到這把刀了,」我還是用它割斷布條,為你包紮呢,「可我為何要殺你?總不能因為我有機會,所以就把你殺了吧?」沒想到雲楚會在這個問題上究根問底。 「你不殺我總該有理由。」雲楚還是不放過我。 我被問急了,一怒,「你究竟想我給你什麼理由?說我愛上了你,捨不得殺你?」你信我還不信呢,「殺人需要理由,不殺人也需要理由,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理由?」 「你不是很恨我麼?」雲楚仍不死心,「你恨我為何不殺了我?」 「喂!你要搞清楚,恨一個人就非得把那人給殺了嗎?我是人又不是禽獸,哪有那麼殘忍?」我大叫著回答,雖然恨,也不必非要致人於死地吧。 雲楚聽罷,表情淡然,口中喃喃,「你的確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是麼?那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迫不及待想知道。 雲楚將烤魚遞給我,「吃點東西吧,現在我倒寧願你不知道你的過往。」說完他坐著不再理會我,似乎在考量些什麼。我看著手中的魚露出一個苦笑,幸好我沒一時意氣,殺了雲楚,否則就算我自己能從那個石洞逃出來,只怕也會被餓死。 「怎麼?我烤的東西你不吃?」雲楚突然冒出一句。 我急忙道:「怎麼會呢?」我就算再恨你,也是識時務的,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爭這口硬氣。 吃完了魚,我猛然間想起尋找極品誅顏的事,暗叫不好,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我得趕緊回到禁園搜尋線索,就算沒有希望也要做最後的努力。 只是,我望著兩面的峭壁,「該怎麼回到禁園?」 「怎麼?你還想去?」雲楚稍有些驚訝。 「不回去怎麼找極品誅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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