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誅顏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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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雲楚大步出了房,古痕走過來解了我的穴,我慌亂起身整理衣物,低低道了聲:「謝謝。」 卻不知為何,眼角湧出了淚,那是對雲楚的恨,對自己的憤,恨他毀了我,憤自己太大意。這恨,這憤,我一直強忍著,不想在雲楚面前示弱。可在古痕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了。 古痕長歎一聲,攬我入懷,我便盡情地哭了出來。 哭累了,也夠了,古痕讓人送了盆清水進來,幫著我梳洗了一番,才攬著我出門,門外除了古府的下人,還有想容與老鴇。見古痕攬著我,想容一臉怪異地迎上來,嗲道:「少主沒事吧,可擔心死想容了。」 見想容往古痕身側偎來,我正了正身子,想離開古痕的懷抱。古痕卻忽然將我抱起,冷冷對莫副管家道:「少爺身體不適,還不趕緊備車回府?」他的這一舉動,幾乎將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想容討了個沒趣,看到古痕陰冷的臉,卻不敢再靠上前。 古痕就這麼將我抱上了轎子,一路無話。 回到古府的雅蘭居,我拉住古痕的衣角,「不要責罰古巽,他只是聽令於我。」古痕緩緩點了點頭,「好好休息。」 知道他要出去,我緊拽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告訴我雲楚是誰?」 古痕歎息一聲在桌前坐下,「他是一個你惹不起的人物。」古痕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知道我這麼問是想對付雲楚。 「我還是想知道。至少知道我孩子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堅定地道。 古痕眼色凝重地看著我,「他身邊的那個丫鬟是與你同享絕色之名的」西嬌「玉逐雲。」日月國鎮國將軍府的小姐玉逐雲?可以想像我聽到這句話吃驚的程度。古痕接著道:「此女不僅有絕世容顏,更有一身不錯的武功。」 那又如何?不還是只能做雲楚的丫鬟。 「雲楚是日月國實際的皇帝。」古痕終於道出。 日月國的皇帝不是姓牧叫牧原嗎?娘是這麼說的。 古痕像是知道我所想,「牧原不過是個傀儡皇帝。日月國真正的軍政大權都握在鎮國將軍玉建業的手中。而玉建業也不過是雲楚手中的一個傀儡。」 雲楚還這麼年輕,似乎與古痕差不多的年紀,他怎麼可能自己建立起如此龐大的勢力?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古痕淡淡道:「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他是如何將勢力擴充到這等地步。你這般聰慧,也該知道,盛衰更替自有法則,倘若不是內部早已腐化不堪,外力的侵襲雖能撼動大樹,卻斷不了樹的生機。」 第三十三章 悸動 翌日,我讓莫副管家以古痕的名義,去醉月院請琴操姑娘過府。結果莫副管家回話說,琴操昨晚便已經隨雲楚離開了醉月院。 我以為雲楚替琴操贖了身,莫副管家卻說,琴操姑娘從來沒有賣身給醉月院,她只是客居在醉月院內。 昨晚,琴操姑娘給了劉媽媽一筆事先商定好的客居掛牌酬金,便跟著雲楚離開了醉月院。劉媽媽說:「琴操恐怕是要委身雲爺了。」莫非雲楚能夠解決琴操的難題? 劉媽媽以前不知道琴操的來歷,現在更不知道琴操的去向。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晌午,日頭很大,烈日焦灼,我懶懶地躲在房內納涼。古痕陪我吃過了午膳便去了城主府,說是要處理些公務。 我懷有身孕不宜走動,心頭煩悶無趣,閑來無事,索性將幾件長衣長褲剪成了我那時代的短衫熱褲。古人夏日還遮得密不透風的裝束對我來說實在是種折磨。 換上我自己剪裁的衣褲,露出了藕臂玉腿,我頓覺清涼不少,拿起繡有仕女圖的白絹扇,搖曳中雖沒有古代貴婦的典雅,卻自有一番簡單的自在。看見鏡中改頭換面的自己,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白皙嫩滑的手臂,修長細緻的雙腿,身材凹凸有致,玲瓏婀娜,這都是傲人的資本。 小蘭去了廚房半晌,回來時端了碗祛暑的綠豆蓮子湯,看到我的裝束,小蘭差點將整碗湯澆到我身上。 我佯裝發怒,「你這個死丫頭想燙死我不成?」其實這碗湯早就擱涼了。 小蘭知道我並沒真生氣,急忙放下託盤,拿了手絹擦拭濺到我身上的湯汁,「夫人,您怎麼穿成這樣?可嚇著小蘭了。」她說完,匆匆跑到我的三相衣櫃內找衣裳。 我斜倚在軟榻上,看著小蘭有趣的動作,「你想偷本夫人衣服,也該換個我不在屋的時候吧,哪有當著面偷東西的?一點兒專業水準也沒有。」 小蘭揀出件素色綢緞長裙走過來,「夫人,您又取笑小蘭,您說話怎麼越來越怪了,什麼叫」專業水準「?」解釋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我暗歎。 我笑笑,「我會取笑你,那是因為你是我的VIP,別人,還享受不到這項殊榮呢。」 「味愛批?」小蘭歪著頭看我,「夫人您的話小蘭不懂。」小蘭將長裙披到我身上,我好不容易偷得一點兒清涼,哪裡那麼容易就妥協。 「VIP的意思呢,就是Very Important Person,」看著小蘭越張越大的嘴,我促狹地大笑,笑累了才道,「就是」非常重要的人「的意思,傻丫頭。」 小蘭不好意思地笑笑,「夫人就喜歡耍小蘭。夫人才是小蘭最重要的人呢。夫人把這件衣裳穿上吧。」我狡黠一笑,「我出你個問題,你若能答上來,我就穿上,如何?」 「小蘭才不要呢,夫人的問題,小蘭肯定答不上來。」小蘭堅持要我穿上長裙。我也堅持不穿,「不回答問題,可就沒得商量了哦。」 小蘭沒辦法只好退一步,「那夫人出題吧。」 我笑道:「一片荒草地,猜一種花名。快想吧,若是自己想不出,也可以出去找幫手。」我料准小蘭一定猜不出,正好將她支出去找幫手,等她找到答案回來,一個下午都已經結束了。 小蘭果真出去找幫手,我又偷得點兒穿短衫熱褲的時間。我正輕搖絹扇暗自得意,古痕一道冷斥劈了過來,「你怎麼穿成這樣?!」 「咦?你不是去城主府了嗎?怎麼就回來了?」我大方地站起,轉了個圈,「這樣有什麼不好,很清涼,而且我也覺得這樣很好看。」這種裝束在二十一世紀簡直滿大街都是。 古痕尷尬地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停了一刻,「總之以後不許你再穿成這樣……有傷風化……」真是老古董。 「這有什麼?我不過在屋裡穿穿,又不出去,誰能看到?」我一臉不在乎的爭辯道,我又不出去,怎麼傷風化了。 古痕猛地直視我,「蠢女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莫名其妙,「我又沒說你不正常。」你正不正常與我穿不穿短衫有什麼關係?古痕被我的一臉茫然激怒,他猛地欺近我,俊美無比的臉,頓時在我眼前放大,我尚未及反應,古痕的唇已覆上我的。 震驚二字將我的大腦震得「嗡嗡」亂響,我沒來得及體味古痕的吻,他的唇和人已經遠離我的身體,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坐到桌前。我傻傻地站著,卻已明白了他那句話的含義,頓覺臉如火燒,想到他眼中燃起的欲火,我更是羞愧不已,趕緊將長裙罩上,坐回軟榻,「你,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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