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執手千年 | 上頁 下頁
六四


  突然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綢緞包著的東西,擱在我手心,「什麼?」我問。

  「打開看看。」他微笑著看著我。

  打開綢布包,裡面赫然出現的一個玉鐲,單純的白色,一如我和他喜歡的顏色。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遲到的禮物。」他微笑地解釋道。

  我不解地看著他,新年禮物麼?「小青說的,前幾日是你生日。」

  「為什麼會選鐲子呢?」我摩挲著那帶著子軒體溫的玉鐲問道。

  他翻過我的手,用手輕輕地撫著那次留下的傷口,雖然那次用過藥傷疤已經好了很多,但依舊可以看到一絲細細的疤。

  我的心頓時一顫,子軒,你竟心細若斯。

  「幫我戴上吧。」我輕聲對他說。他輕輕地把鐲子帶到我的左手上,臂膀環住我。一時間屋裡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也許,這也是我的註定吧,穿越千年的守候,找尋到的那雙溫柔的雙手。子軒,我們可以幸福地相守到老麼?

  「主子。」窗外突然傳來有人低聲呼喚。

  「我該走了。」

  「嗯。」我目送著他走出去。

  「自己的身子要注意。」

  「我不礙的。」我笑著推他走。

  看著子軒一步步走遠,我依舊倚在門邊,只是此刻手裡摩挲著那只玉鐲,再不有恍惚,再沒有擔心,仿佛世間一切都已靜止,這一刻,好心安……

  第二卷 京城篇 第三十八章 迷離(上)

  月涼如水,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月亮,整個天幕仿佛只有這月色,銀白色的月亮掛在深藍色的幕布上,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鍍上了一層銀色。

  我仿佛能看得清月亮上的環形山脈。只是此刻真希望那就是月宮裡的桂樹,而不是環形山。

  今天是元宵節,突然想到了那句古老的詩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可今天,仿佛只有我自己。今天宮裡有燈會,太后准許大家去一同玩樂。小玉和蘭兒她們一早就去看了,我推說上次受寒還未好利索,沒有跟去,雖然,我知道,子軒會在那裡,可那樣的熱鬧,仿佛只是屬於別人的。

  過會兒說過要去瞧芙蓉和玎寧的,想起芙蓉,不禁微笑。自那日後,芙蓉漸漸好了起來,傷口漸漸結痂,我對她淡淡的,她卻對我熱絡了好多,換完藥,總對我說謝謝。

  玎寧跟芙蓉兩個仿佛一對活寶,不時地拌嘴,吵架然後又和好,玎寧總是過來拉住我的手說:「姐姐,你看芙蓉總是欺負我。」我總是淡淡地笑著看著她們,仿佛看到上中學時候的自己,跟姐妹們打鬧成一團,而現在的我,仿佛安靜了太多。

  坐在床邊,我看著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格撒在屋裡,正好照在床邊的桌子上,桌面很光滑,反射出的月光照亮了我的眼。驀地看到那桌幾上放著的那副手套,心下一顫,站起身來,看著那手套。

  初一晚上。

  那日,從書庫回來,進屋時,屋裡就放著這手套,旁邊還有一包東西,仔細看時,發現是藥,以為藥是子軒差人送來的,手套是那人差人送還的,不想晚上有人叩門,開門時才發現是白天見過的子軒身邊的小太監。

  「筱言姑娘,這是主子給您的。」

  「謝謝這位公公。」我接下藥,笑著謝了來人。

  「姑娘不必客氣,叫我小冬子就好了。」那公公看來年紀也不大,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姑娘進屋歇著吧,我就回去了。」說完便轉身走開了。

  進屋看著那手套,再看那藥,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給我送藥?本已經平靜的心,瞬時又被打亂……

  初一早上。

  「筱言,這是南郡王要的幾本書,你去給送去吧。」楊公公吩咐道。

  「哎,好的。」我從楊公公手中接過那幾本書。

  我突然想起,自己連東西要送到哪裡都忘記問了,於是問道:「南郡王在哪兒呢?」

  「瞧我,都忘記你是新來的了。南郡王每次回來都是住在咱們隔壁的憶月閣,很近的。」楊公公說道。

  「哦,就是那裡啊。我知道了。」我仿佛記得那個地方。暗自慶倖幸好就在隔壁,我總不會找不到。

  說起這個宮,一點也不像故宮那般的格局,分割得清晰明瞭,每個宮的名字也起得中規中矩。端木朝的宮殿名稱倒是起的隨性,而且這裡仿佛有些類似頤和園的佈局,對我來說,要熟悉這裡還是要花些時間的。

  走近憶月閣,遠遠地就聽到簫聲陣陣,如慕如訴,曲子卻是我不熟的。只是覺得安靜,心頭卻有絲說不出的感傷。聽著曲子不禁悵然若失。

  整個院子裡很靜,仿佛沒有人一般,問了守門的侍衛,給指了書房的位置,卻看到只有一個小丫頭守在門口。四周都很靜,樂音聲卻越發清晰,心中暗想,應該是南郡王吹的吧,悄聲問了門口的丫頭,想把書交與她,卻聽到簫聲戛然而止。

  「小荷,誰在外面?」裡面傳出來的聲音蕭然冰冷。

  「主子,是書庫的人送書來了。」門口叫小荷的宮女兒小心地回道。

  「讓她進來。」冷寂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不禁一凜。

  「那你送進去吧。」小荷細聲細語地跟我說。說著給我打開門,我便戰戰兢兢地走進去,想著剛才或許是因為我突然進來才讓他沒有繼續吹簫的興致了吧,不知道這個主子會不會歸罪於我呢,一邊擔心,一邊就走進了書房。

  「吱嘎」一聲,門被關上,我瞬間回過神來。這間書房很暖和,我本就穿的厚,再加上緊張,頭又有些燒,這會兒臉都滾燙,嗓子裡更是難受得緊,只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咳嗽了,只能一直忍著。

  進了屋才發現,南郡王卻在一個屏風後面,看著他模糊的身影,依稀看到桌上擺著一架古箏。他直身而立,背對著我,手中拿著一支通體翠綠的長簫。

  「奴婢給南郡王請安。」我半蹲了蹲身子。

  「嗯。」裡面傳來一絲詫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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