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絕戀之醉清風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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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他,往旁邊的座位躲去,那一日他的絕決和冷冽至今是籠罩在我心頭的陰影,終其一生我都難以忘記。 他伸手想擁住我,我拼命往角落縮去,這個舉動似乎是惹惱了他,他一手用力的反扣住我的下巴,一貫溫文的臉上升起了一股怒意。我想把頭轉到別處,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像要將我的下巴捏錯。 我吃痛的叫出聲,他放開我的下巴,忽然強行把我擁進他懷裡,我被他抱的幾乎透不過氣,他輕啄我耳垂,啞啞道:「雅兒,不要離開我。」 我搖頭不語,不是我要離開他。而是他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在他決定要捉如風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他驀的傾身覆住我的兩片紅唇。我驚恐之下,反被他抱地更緊。他的吻由淺至深的探入,先是蜻蜓點水,最後便是狠狠地吻住我,我們唇齒糾纏在一起,同他相識以來。他對我一直以禮相待,從沒有這般瘋狂的掠奪,我地手一邊抵在他的胸膛上,一邊往後退去。 他將我的雙手高舉過頂,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他的吻如雨點般的落在我地眼睛,臉頰,唇瓣,頸上。他的唇帶著深切的熱度,而我卻感到徹骨的冰涼,我從沒想到向來溫潤的他竟也有如此強勢的一面。一時竟呆住了。 直到我感覺脖子上有些許的涼意,低頭一看。外衫的盤扣已盡數被解開。我用盡全力推開他,他跌了幾個踉蹌後才定住身形。我的眼淚早已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我絕望的退到角落,環抱雙肩緩緩蹲下,他長歎一口氣,扶起衣衫不整的我,先是抹去我地淚水,再耐著性子替我扣好盤扣,這才擁著我說道:「雅兒,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低頭不語,他……已經不是我所熟悉地那個傅恒,我地六哥哥是不會這麼對我的。 他抓著我地手撫上他的臉,鬱鬱道:「雅兒,我……是在嫉妒,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不接口,他又自言自語:「每次看到你同紀昀在一起,我都會莫名的氣悶,我知道自己再沒有資格懇求你的諒解,也沒有立場請求你留在我身邊,可是,我還是奢望,還在企盼。」 我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在他冷靜的雙眸中滿是悔恨和懊喪,他輕柔的捏住我的下巴,歎道:「雅兒,才幾天功夫,你就瘦成這樣,你讓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紀昀?」 我念著往日的濃情蜜意和他方才的真情流露,原本氣已消了大半,一聽這話,神情一滯,不悅的頂撞道:「我和紀昀是分是合,似乎不敢有勞傅大人您掛念。您的時間和精力該用在如何為朝廷效力上,譬如,緝拿叛匪。」這話已是很明顯的譏諷了,饒是他素來性子溫和,聞言也是面色一變,但他修養功夫極好,很快神色恢復如常,他苦笑道:「雅兒,你又要為了紀昀和我吵架嗎?」 他捋起我的一絲長髮纏繞在他指尖,纏了一圈又一圈,我的髮絲被牽動,有些生疼,我忍著沒吱聲,他的目光黯淡,嘴角的苦澀讓我無法忽視。 我移開了視線,淡淡道:「不會了。」 他轉而驚喜的握住我的手,「雅兒,你肯原諒我了?」 我默默的抽回了手,搖搖頭,他臉上笑意稍斂,發生了這麼多事,兼之他又傷透了我的心,我不可能裝作無所謂。我咬咬牙,吐出了幾個字:「我和你早已無瓜葛,又怎會為了旁人吵架,你想多了。」 他的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我理了下頭髮,娓娓道:「傅大人,我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如風的事情我不會再乞求你的幫助,當然,你好不容易才將他逮捕歸案,自然也不會答應。紀昀的事,只請你不要借機落井下石,我已謝天謝地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狹小的馬車立刻顯得局促,「雅兒,在你心中竟是如此看我的嗎?」他的聲音沙啞,又因激動而顫抖。 「我怎樣看你並不重要,事實是你確實這樣做了。」我緊咬著嘴唇,眼中含著淚,臉上卻越發平靜。 他的雙眼直直的平視前方,也不知把火氣撒到了哪裡,只見他的目光中似有火花噴射而出,良久不發一言。馬車穩穩前行,我掀起簾子,仰望夜空,新月如鉤,皓皓朗朗,藍色夜幕綴滿寶石般的繁星,今晚的月色似乎特別撩人,可我知道,這樣柔美的月夜不會再屬於我們。 「你終究還是偏向他多一點,」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在我腦後響起。 我沒有爭辯,就讓他這樣認為也未嘗不可。他一心記掛著富察家族的名望,而於我親情才是無價的,我們如同一條路的兩道岔口,永遠都走布到一塊去。 直至他扶我下馬,又送我到家門口,他都沒再說上一句話。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在瞬間絞在了一起,翻騰,難受。這一夜,又是無眠到天明。 第七十三章 牢獄 牢獄翌日。 我在爹起床前就出了門,頂著兩個黑眼圈,呵欠連天,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是疲憊不堪,滿臉的倦容,可我顧不上那許多,如風被關數日生死未卜,如今紀昀又遭牢獄之災,叫我怎生睡的了安穩覺。 我心中著急,腳下的步子也飛快,來到圓明園的時候天似乎才放亮。這次桂公公沒有再攔下我,相反,態度還極為的恭順。禦書房內,皇上正端坐禦案前奮筆疾書,見我進來,他擱下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見狀,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只能甜甜的笑著,一時之間也不知從何說起,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凝滯。 我跪下向皇兄請安後,他僅僅瞟了我一眼便沒有再理會我,自顧自的看起了摺子,他不叫起我是絕對不敢自行起身的。我自幼生長在民間,對宮廷禮儀原本十分的陌生,可現在動不動就是又跪又拜,我雖然對此深惡痛絕,但也沒辦法不去遵從,那高高在上的人,不僅是我的兄長,更是一國之君,他掌控了天下人的生殺大權,包括如風和紀昀。 良久他才抬頭,我早已跪的膝蓋發麻,腳踝僵硬,聽到他那聲「起來吧,」猶如天籟之音。 「昨天你來是為穆如風求情,今天呢?又是為了誰?紀昀嗎?」皇上漫不經心的問道,他中正平和的聲音聽在我的耳中,卻帶著絲絲涼意。 我又再度跪下,我來此確實是為了求情,可如今我已摒棄了這個念頭,照現在的情形看。我即便巧舌如簧也是徒勞無功。我正視他,緩緩道:「不,皇兄您說錯了。我不是來做說客的。我只求與紀昀同罪。」 「你……」皇上手指著我,勃然變色。怕是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句話從我嘴裡說出是那般輕巧,又如釋重負。 一抹悽楚地笑顏劃過我的唇邊,紀昀這個傻子,以為自己攬下所有的事情,就是對我最好地保護。殊不知若是他有事,我這輩子又豈會過的安心。我乞求皇上判我與紀昀同罪,就是在用自己地生命做賭注,賭他心中僅剩的兄妹之情。 「雅兒,朕給你個機會,你可以收回你剛才所說的話。」皇兄眼中盡現淩厲,我知道自己是在逼他做決定,可我已無退路。 「雅兒求皇上成全。」我跪著不動,言之鑿鑿。絲毫不動搖。他朝我慢慢走來,行至我身旁又繞到我身後,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然則胸腔裡砰砰作響,手心起了一層薄汗。 靜默佔有了禦書房。壓抑的我險些透不過氣來。我壯著膽子偷偷抬眼看他。只見他緊崩著張臉,背負雙手來回跎著方步。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又什麼都不能說。一聲長長地歎息後沉寂終於被打破,皇兄大聲喚道:「來人。」 桂公公聞聲而入,皇上瞅了我一眼,冷冷道:「將沈卓雅押入大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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