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三八二


  蘇陌看了看她娘身上不算薄的衣服,正想再問,南瑾斜眼掃了過來,蘇陌嘟嘟嘴,她本想欺負娘親到底,不耐人家靠山太大,爹爹捨不得,真偏心。

  「爹爹,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去南疆咯?」

  「你娘說別去。」風南瑾風輕雲淡地翻供。

  小白撅嘴看流蘇,拉長了聲音,「娘……」

  「誰當初信誓旦旦說等周凡三年?他等你那麼多年,你等三年又何妨?」流蘇微笑著反問。

  「可是娘啊,單相思和相思這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一直沒說話的蘇玥丟來一句,「春天到了。」

  發情的季節。

  流蘇抿唇笑,小白撲過去揍蘇玥,他身影一動,閃電般閃開,小白錯愕,「你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厲害了?」

  「姐,今年年初舒念不小心給摔了,玥玥沒接住,要不是犯錯誤的人是珠珠和曉童,他早就命人杖打三十了,從此拼命練武。」

  小白,「……」

  快樂的時日過得快,如白馬過隙,十三轉眼就到了,這天是她的生日,流蘇和風老夫人為了籌備她的生辰費了不少心思,生日辦得很熱鬧。

  流蘇做了大蛋糕,她心靈手巧,樣式很美,又有喜氣,孩子們都很喜歡,搶著要吃。小白切了蛋糕後,一會兒的功夫,蛋糕就分完了。

  風家堡孩子多,氣氛也熱鬧,小白心滿意足了。

  女兒國皇宮同時也在辦萬壽節,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亦很熱鬧,但和風家的溫馨有天差地別,小白在一片歡笑中,心略澀。

  若是常如此,該多好。

  可惜,良辰美景不多,美好的事物總是稍縱即逝,她強求不得。

  十三過後,小白準備回女兒國京城了,風家人人不舍,蘇陌雖然喜歡和小白抬杠,但她是最不舍之人,小丫頭嘴巴撅得老高。

  眾人送她到碼頭,樓船已準備好了,隨時都能起航,小白抱著流蘇好一會兒,戀戀不捨,老夫人更是紅了眼圈,叮囑她有空常回來。

  小白乖巧應是。

  南瑾不喜這場面,並未來送,碼頭都是風家女眷,一片離別之色。

  流蘇又細細叮囑了清風無情多照看她,小白這才上了樓船,揮手告別。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離情,多依依。

  一直到看不見人影,小白才收回眼光,抬眸,鳳城的天空蔚藍如洗,浮雲蹁躚,瀟灑靈動,這樣的美景下,鳳城的面貌可窺三分。

  定是人傑地靈。

  她在女兒國住了九年,在鳳城住了五年,若以時間來說,她該對女兒國京城的感情更深厚一些,然而,鳳城才是小白午夜夢回,最熟悉的故鄉。

  下次再回,不知是什麼時候。

  樓船進了漠北海,小白輕聲道:「改航去南疆。」

  清風大奇,去南疆?他沒聽錯?「小白,三年不見面,你忘了?這是你和你爹之間的約定。」

  小白展扇,輕搖,笑容狡黠,「爹說不見面,又沒說不許我見他,只要周凡不知我去過南疆即可。」

  「……這也行啊?」清風無語中,無情挑挑眉,不做聲,小白的心思,向來多變,她說要去南疆,他們說不去,絕對會被駁回。

  順了她吧,看在某小白情竇初開的份上。

  小白輕笑。

  這是流蘇教她的。

  離別之時,流蘇說,若實在想念,那便遠遠看一眼,剛交了心的情人分別三年實在有點殘忍,小白情竇初開,正是最美的年齡,相思比常人要多幾分。

  小白應了,暗忖娘親真腹黑,果然和爹相處久了,純潔的娘也變得腹黑了,竟然想著暗度陳倉,她倒真沒想過這法子呢。

  本來她打算在風家住到元宵節,提早兩日離開,正好有時間來往南疆一次。

  據說,南疆苦寒,體格強健之人也難以忍受,天氣極其惡劣,周凡本就清瘦,不知道是否瘦了。

  她苦笑,周凡在京城之時,她沒心沒肺,不覺得相思苦,她肆意折騰周凡,為了什麼呢?不過是篤定周凡永不會離開她,背叛她。

  這是她的王牌,所以她有恃無恐。

  可離別才一年,心中想得慌,說什麼是因周凡不在,她的奏摺無人分擔,太累,太苦,其實只是為自己的相思找個藉口罷了。

  若他在身邊,她日夜看奏摺,她也是願意的。

  娘說過,世上總有一個人,會讓你甘心情願,苦事亦甘之如飴。

  這是世上行駛速度最快的樓船,從鳳城到南疆,要比女兒國到南疆近許多,一天一夜後,元宵節這日中午已到南疆。

  冷,是小白唯一的感覺。

  女兒國京城亦是四季如春,鳳城亦是,小白自幼生活的地方都是春暖花開的福地,只有一年冬巡在女兒國北地看過雪,知道什麼叫冷。

  南疆的冷,和別處不一樣,它是一種濕冷。

  這股濕氣好似滲透到骨子裡般,幸好清風無情見多識廣,早早就靠岸準備了大氅,如若不然,她這一趟多半要凍死。

  小白一身錦衣玉帶,白色大氅,墨發錦絲,看起來芝蘭玉樹,實則冷得發抖。

  清風找了一家客棧,南疆生活水平低,客棧設備也不算很好,但有暖坑,爐火也足,喝了熱茶後,總算是緩了一口氣。

  老闆是個中年美婦,見小白凍得臉色青紫就知她是外地客人,她性情好,煮了熱茶後送來兩壺燒酒,清風和無情無打聽王府的位置,屋裡只有小白在。

  美婦道:「這是南疆最有名的梅花燒酒,姑娘喝兩口,保准驅寒。」

  小白道了謝,當真喝了一杯,酒很烈,她幾欲嗆到,辛辣的味道一直從喉嚨灌到腸胃,帶起一片火辣辣的熱,好舒服。

  特別是唇齒間留著梅花的香氣,配著空氣中的冷冽梅香,感覺極好。

  「好酒。」小白贊了聲,後知後覺才知老闆喊她姑娘,她一身男裝,辦起男子足以以假亂真,她不禁笑道,「老闆好眼力。」

  美婦爽朗笑,「哪有這麼俊的公子哥。」

  小白微微一笑,「有,我爹比我還俊。」

  兩人閒聊了幾句,小白狀若無意說,「南疆這一年,生活好像過得不錯,前幾年很貧寒。」

  狂風大作,大雪紛飛,屋外少有行人,大街小道都很安靜,人人躲在家裡取暖,小白說過的不錯,其實是胡亂掐的。

  身為帝王,她最關心百姓的生活。

  而南疆,是她愛人治理的地方,她也想聽聽尋常百姓的話,都說,周凡來了一年,卻博得好名聲,百姓很是敬重。

  「姑娘早年來過南疆?」

  「是啊,隨爹娘來過一次,此番來是……賞梅。」小白笑道。

  「怪不得呢,姑娘說得不錯,有了周王爺後,南疆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過了。」美婦喜上眉梢,神色一片崇拜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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