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三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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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南瑾眉梢微挑,冷厲的眼光掃了過來,兩大氣場強強碰撞,空氣中的硝煙味都濃了三分。 他向調兵一事除了玄武無人知曉,蕭絕又怎麼知道?南瑾心思聰穎,很快就聯想到一個可能,「你也從邊境往女兒國調兵?」 蕭絕頷首,冷硬的眉角掠過嘲諷的弧度,冷笑起來,「我還知道一個震天的秘密,你是我皇兄失散的兒子!」 換言之,眼前的男人必須喊他一聲七叔,而他卻不顧禮教,娶了他妻子! 剛剛知道這件事,他恨得咬牙切齒,倘若他無心也就算了,可他明明從一開始就把蕭家幾兄弟玩弄于鼓掌之中,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做出這種逆倫的事,簡直能把聖人從氣得從棺材裡跳起來,如果他多顧忌一下倫理,他和流蘇這樁錯誤的婚姻就不會開始…… 「那又如何?」南瑾冷然以對,這個秘密他知道蕭絕遲早會知道,皇帝放走他太過詭異,這次又輕易地給他令牌,略有頭腦的人都會知道不對勁,蕭絕如此聰明,又豈會糊塗,「我就蕭越的兒子,可他除了給我一條生命又有哪天盡過父親的責任,我也不認為,我會認祖歸宗,區區的血緣關係又能說明什麼,我一生都是風南瑾,風家堡的傳人,至死都不會改變,即便如此,我怕什麼?」 「你怕什麼?」蕭絕擰著眉心,笑容十分諷刺,「你不覺得你是別用有心?即便我不懷疑你的動機,那當流蘇知道這個真相她又情何以堪?你為她想過麼?」 「蕭絕,你有什麼資格說情何以堪這四字,凡事有因有果,追根究底,誰才是導致這一切的兇手,流蘇假死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你的王妃。我承認我有私心,這些年我也在傾盡一切保護她們,若真有抵擋不住的懲罰,我會代她承受,若她真的感覺難堪,我會尊重她的意願隨她選擇。不要說我自私,你為流蘇付出過什麼?哪一次危險你在她身邊?你給她難堪的時候為何不想想情何以堪這四字?」南瑾沉著臉,一字一字冰冷地吐出。 蕭絕也沉下臉,冷笑道:「風南瑾,若是她知道你真正的身份,還會這麼幸福地愛著你嗎?這份傷害你又要花多少年來平復?」 「不管花費多少年,我都會慢慢地找回最初愛我的蘇蘇!」南瑾堅定地道,眉間一點朱砂淒豔絕美。 聽到如此霸道強悍的愛情宣言,蕭絕如咬了一口黃連,又苦又澀,他輸給南瑾什麼?輸給他對流蘇的呵護和深情?輸給當初他的盲目?都不是,他輸給了時間,是時間讓他在剛懂得愛情的時候,流蘇翩然而過,是時間,給了他們相知相愛的機會。 那五年,是他願意用他全部的榮譽和運氣,甚至是整個生命來換取的,是很重要,很珍貴的五年,不管是對流蘇,還是對小白,錯失的這五年是他永遠的遺憾。 蕭絕不曾一次後悔過,當年他若是再細心一點,發現流蘇的假死,發現她的傷口,或許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他們之間永遠也不會出現風南瑾。 可遺憾的是,時間從未善待過他,耍弄了他。 南瑾斂去逼人的光芒,又恢復冷厲淡漠風南瑾,眉宇間依然存在著屬於風南瑾的倨傲,永遠不對生命妥協的執著。 在他眼裡,無所謂的遺憾或失落,只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傲,他和流蘇會相愛,全是他先付出的結果,哪有人是輕易坐在樹下乘涼,天上就會掉個稀世珍寶。 蕭絕冷笑,「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你把令牌給我!」 南瑾冷然挑眉,蕭絕重重一哼,「不願意?」 沒有皇帝的令牌,即便他是蕭絕也無法調動邊境的守軍。 南瑾猶豫了下,把令牌拋給蕭絕,由他調兵遣將,一來他更放心些,二來,會讓龍雪梨感到更緊張,加上有他的船隊,想要悄悄逼近女兒國不是難事。 「若是沒必要,無需大動干戈!」南瑾淡淡地道,調兵只是給人一種威脅和壓迫,逼得龍雪梨不得不妥協,南瑾並非想要引起兩國戰事,勞民傷財。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蕭絕冷聲道,轉身便走。 「多謝!」待他走到門口,南瑾才出聲道,他恩怨分明,該他道謝的時候,並不因為對方是蕭絕而忸怩。 蕭絕腳步一頓,並未停下,「我只是為了我女兒的安全!」 淡淡的一句話飄散在空氣中,含著多少驕傲和悲涼,南瑾靜立如松,隨著門扉打開,一陣涼風從外頭捲進來,吹起他雪白的衣裳,飄逸如仙。南瑾斂去浮動的眸光,喊了玄武一聲,「你和靖寒立刻回聖天,配合蕭絕。」 「是!」玄武應命而出。 蕭絕簡單地收拾好行李,如玉環胸,妖孽地倚著門,笑意盈盈,「我說蕭絕,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那就什麼都別說!」蕭絕冷淡地道,把包袱打了結,五官冷硬如雕刻般,他穿著玄色的長衫,更襯得身形修長挺拔,如玉凝眸,他貌似消瘦了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無奈,為的伊人獨憔悴的落寞,所幸他好似沒以前那麼傷心和憤怒了。 人也精神清爽了些。 要是能多笑笑,不那麼冷硬,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心啊! 如玉嘖嘖地笑,瀟灑地揚揚手,「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 蕭絕看了她一眼,「你要留在這兒?」 如玉眸光一亮,美滋滋地問,「你要帶我上路?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你要把我禽獸了可怎麼辦?」 蕭絕差點沖過去賞她一拳頭,這廝笑得可真是風情萬種,獨領風騷,不過他生生忍住,冷哼道:「當我沒問!」 「真是無情!」如玉似真似假地抱怨,蕭絕疾步下樓,如玉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影,斂去臉上的笑,走到窗口,看著他騎馬遠去的背影,良久不語。 蕭絕,能走出來的吧? 不再那麼傷心,還有痊癒復蘇的可能,只有有心的人,才不會行屍走肉,才會感覺幸福。 珍重! 今日的街道很熱鬧,可稱得上是人流如潮,國喪過後,華都再一次復蘇,沉寂了七天,迎來今年最熱鬧集市,蕭絕騎馬無法順利從鬧街肆意而過,逼不得已才牽著馬往前走。 這一天的陽光極為燦爛,萬丈光芒射下,素白的顏色褪去,一街嬌豔鮮嫩,多彩多姿,喧鬧和笑聲中,蕭絕牽馬緩緩走過,仿佛斂盡所有的沉重,唯獨他顯得那般格格不入。 有一段路實在是太擠,蕭絕只得停下來,倏然聽到一聲稚嫩的哭聲,他的眼光越過紛紛亂亂的人群,看見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正騎爹爹的肩膀上,哭鬧著要吃糖葫蘆,那男子興許囊中羞澀,急急地安撫著小女孩,在人群裡緩緩地擠著過去。 蕭絕突然升起一股羡慕,他和小白就是錯失了這樣五年相聚的時光,小白,那個貼心的孩子,若是他,就算砸鍋賣鐵也會滿足女兒的心願,恨不得把世間最美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去。 倏然他腳步一頓,人流如潮,從他身邊穿梭,偶爾被人無心碰撞一下,身體微微晃動,他的眼光緊緊地盯在前方,那道秀麗淡然的倩影上。 流蘇今日穿著一件淡荷色的長裙,嬌小玲瓏,清麗逼人,她顯然也看見人潮中的蕭絕,微微一愣。 四邊的吵鬧仿佛遠去,在他們之間湧動的人群仿佛也看不見了,只有彼此,靜立於天地間,如凝聚天地間所有的光芒。 南瑾出宮之後,流蘇換了便裝讓清風陪著去見筱陽,沒想到回來就碰上蕭絕。 「你要離開華都了麼?」流蘇緩緩地走近他,看見他肩上的包袱,溫和笑問,仿佛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蕭絕頷首,應了一聲,身後的清風識趣地離他們一段距離,流蘇想著和蕭絕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氣氛有些難言的尷尬和沉默。 「那……」 「流蘇,你現在感覺幸福嗎?」蕭絕突然問,他的語氣那麼緩慢,眼光那麼堅定,明明知道答案卻硬要她親自說,徹底斷了想念。 流蘇靜了片刻,沉靜地頷首,「我很幸福,你也一定要幸福!」 他們之間的事,流蘇總是聽別人在說,心底總是有著不安和愧疚,不用懷疑她祝福的真假,她是真心真意地希望蕭絕能幸福,能生活圓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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