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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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暗湧,不少人都察覺到了,龍淺月微微一笑,說道:「風堡主,我們換個交易怎麼樣?你在南疆的生意無償轉給朕如何?」 這話一出,連龍雪梨也驚訝,皇上好大的口氣。 「理由?」南瑾微笑挑眉。 「理由麼?」龍淺月笑得別有深意,「就當是你嫁給公主的嫁妝如何?」 小白沒忍住,撲哧一笑! 風南瑾的臉唰一聲,全黑了! 左排的周流雲不顧場合,拍案叫好,哈哈大笑起來,俊美邪氣的男子爽朗的笑聲壓倒全場,面前的梨木桌上的玉杯被他拍得震動,酒撒了出來。周相連忙拉拉兒子的衣袖示意他別太過分。 流雲極力克制笑聲,唇角卻越咧越開,笑得無比歡暢,龍淺月的話顯然取樂了他。 南瑾的臉沉得如六月的雷雨天,一片陰沉,靈秀的眼眸裡閃著嗜血般的憤怒,眉宇間一點朱砂益發顯得淒絕,如血滴子般,隱約滑動著瀲灩的殺氣,狠狠地掃過來,他這才稍微收斂一些。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龍淺月的話對風南瑾而言是一種羞辱,等同於把自尊送到人家腳下,被人狠狠地踩著。 在場的文武百官大多都覺得並無什麼問題,因為公主是皇室中人,其女又是下一代的皇帝,自然會有帝君男妃,男人都是上門女婿,這對女兒國的男人而言,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根深蒂固的觀念雖然已經在動搖,可在皇室依然有著泰山一般的地位。 然對風南瑾而言,這可不是什麼榮耀的事情,有損尊嚴,當他是女人嗎?還嫁妝!哼! 小白笑得可歡樂了,第一次看見她強大如斯的爹爹吃癟,有種說不出的歡喜,她就差沒嗑瓜子看戲了。小丫頭對南瑾非常有信心,他爹不願意做的事,沒人能逼他,這大姑娘上花轎的畫面,她想想就樂,她爹會同意才奇怪。 在場的百官對龍淺月這項提議都顯得有的驚贊,有的暗罵,龍雪梨的臉色陰得可以滴出水來,微微垂下的眸光露出兇狠的殺意。龍淺月這個如意算盤打得最響亮,明知道流蘇在她手裡,亦允諾他們的婚禮,擺明就是想促成這樁婚事,權力之爭無非是利益之爭,若是風南瑾同意龍淺月的提議,整個南疆西北部就會落在龍雪梨手裡,若是南瑾不同意,這塊利潤就會成空。 龍雪梨能有足夠的能力和龍淺月抗衡,靠的就是長老閣的支持,他們是保守派的貴族代表,自然希望南瑾答應下來,平白把這塊餅分給女兒國,龍淺月在南疆的觸角不及他們大,這塊利益還是落在他們手裡。 到時候為了讓這個計劃順利進行,長老閣的人一定會勸龍雪梨交出流蘇,促成這段婚姻,內外夾攻,她必定會失去流蘇這張王牌! 風南瑾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流蘇,龍淺月正是看中了這點,一擊即中! 風南瑾是何等聰明人物,又豈會看不出她真正的意思,龍雪梨恨得幾乎咬碎牙齦,算計來算計去,最大的贏家還是龍淺月。 所謂一盤棋,有白子,有黑子,有下棋人,有觀棋人,誰都想做執手下棋之人,就像是今天的局面,龍淺月是執棋人,文武百官是觀棋人,她和風南瑾是棋子,整個女兒國背景就是大棋盤,從頭到尾,她才是贏家。 面帶微笑,贏了全域。 關鍵就在風南瑾的答案! 文武百官都提著心細細地聽著雪衣男子的回答,凝神靜氣,整個喧鬧的場面竟然鴉雀無聲。 龍雪梨警告地掃了他一眼,眼光非常陰狠,大有風南瑾若不以她的吩咐行事,她就會殺了流蘇,絕不留情。 男子白衣勝雪,長風從他的衣裳劃過,翩然起舞,飄逸更添清貴,俊逸挺拔的身姿如凝聚蒼穹所有繁星的光芒,成了他們唯一矚目的焦點。 南瑾定定地看著龍淺月,沉聲道:「我可以無償轉送給你,就當做我給你晚了五年的聘禮!」 男子特意咬重了五年兩個字! 南瑾這話說得意思可多了,一來拒絕嫁人,二來很明白地告訴龍淺月,這塊餅我可以給你,也算是配合她的計劃,三來更是強調了他和你們的公主殿下早在五年前就是夫妻,不會再有什麼婚禮,或者嫁娶之事,乃是多此一舉,四來也間接地承認了蘇蘇和自己的身份,正式捲入女兒國皇位爭奪的風波中。 龍淺月微微一笑,龍雪梨臉色更陰了,一家歡笑一家愁。 而文武百官反應各不相同,連一向支持龍雪梨登基的長老閣眾多官員也開始猶豫著風向。有了風南瑾的龍淺月比龍雪梨更勝一籌,不管是在財力上還是在氣勢上,而且,公主和小公主是下一任的皇帝,又是風南瑾妻女,日後他定會全力輔佐女帝。他的威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時間,整片宴會都陷入低低的私語中,祭祀院的人倒是絕對贊同。 龍淺月微笑地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百官,一切如她所料,她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說道:「不管是嫁妝還是聘禮,朕接受了!風堡主,雖然你和公主早就大婚,又是鳳來公主的生父,但在女兒國,勢必還得舉行一場婚禮,才算被女兒國臣民所接受!」 誰稀罕女兒國的接受? 南瑾心裡冷笑,臉上卻面無表情應承道:「可以!」 龍淺月微笑,朝著龍雪梨說道:「雪梨,朕之前把公主送到你府上,讓你教她宮廷禮儀教得差不多了麼?」 龍雪梨輕笑,「回皇上,公主天資聰穎,臣妹所教禮儀她以熟悉,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你做事朕一向放心!」 「謝皇上讚譽!」龍雪梨微笑道。 「既然如此,朕就接回公主,讓他們一家在宮裡好好團聚!」龍淺月道。 「是,臣妹遵旨!」 南瑾忍不住挑眉,說道演戲高手,此兩堂姐妹才是精英,變臉基本無需眨眼,說謊也是天衣無縫,合情合理。 但總算是了他一樁心事,流蘇在皇宮,比在麗王府要安全多了,且由麗王親自承諾,將來暗地動手的機會也減低,其他的事,他再慢慢想辦法! 龍雪梨臉上雖無一絲不快,心裡卻恨極風南瑾。 原來帶來進宮是為了南疆西北部那塊福地,現在得到是得到了,卻被風南瑾反將一軍,失去得更多,得失權衡之下,這一仗,她輸得很徹底! 是她看錯了風南瑾,流蘇在她手上,他也敢如此放肆,很好,那就別掛她心狠! 「風南瑾,很快你會後悔,到時候即便是跪著求本王,本王也不會施予援手!」龍雪梨風度翩翩地坐回原位,南瑾眉心一跳,也不動聲色地坐下。 「麗王爺,你原本和我說便是南疆西北部的航線問題,你說的,我全部都照做了,哪樣沒做到?」宴會又繼續,南瑾平靜地問道。 龍雪梨冷笑,是啊,他們的約定他全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漂亮,這沒什麼不對。然而,他的反擊卻把她所得完全擊垮,甚至動搖長老閣眾官員的信心。 政治舞臺上無永遠的朋友,也無永遠的敵人,一旦利益有了衝突,便可形成多種複雜關係。在女兒國,龍淺月代表是皇室的權力和利益,龍雪梨代表的是貴族的權力和利益,自古以來,這兩者都是矛盾和衝突的,其衝突無非就是利益衝突,今晚的這一仗,龍雪梨和龍淺月由過去的平等地位開始出現傾斜,她開始有了危機感。 龍雪梨畢竟在官場打滾二十餘年,處事不慌不亂,即便敗了一仗,她也沒有出現太多的混亂和慌張,只是冷靜地分析下一步該如何做。 這場暗潮湧動的宴會,冥冥之中已經在昭示著什麼。 風南瑾徹底表態了,龍雪梨自然不會蠢到再次相信他,不過他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絕對! 「風南瑾,本王是小看你了!」龍雪梨微笑,淡淡地總結,人總是太自信,所以才會敗,倘若不是自信風南瑾會為了方流蘇妥協,她本該準備一條後路,不會貿然帶他進宮,是太心急了,才出現了失誤。 可,畢竟只是失誤,不是失敗! 南瑾宴會中途離席,流雲隨他出了皇宮,喊住了風南瑾。 夜光下,流雲笑得有些邪氣,愉快地道:「風南瑾,怪不得天下人人都怕你,很漂亮的一仗呀,你不當皇帝真是太可惜了!」 「有事嗎?」風南瑾淡淡地挑眉。 流雲笑吟吟地道:「只是提醒你,公主的失憶很不尋常!」 「多謝!」南瑾惜字如金,轉身便想離去,他不想和女兒國的人多打交道,即便這個男人給他印象還不錯。 流雲倏然正了正臉色,說道:「風南瑾,你應該知道她失憶是人為造成,除此之外,身體也被中了盅,你要有心理準備。」 南瑾眉梢微挑,這一點他第一晚潛進流蘇房間為她把脈就知道了,這種蠱毒難不倒他。 「龍雪梨身邊應該有南疆納蘭家的人幫她吧?」南瑾問道,這種蠱毒他知道來源,除了納蘭家,沒人能養得出這種盅。 「你果然見多識廣,沒錯,是納蘭家的蠱毒,但不是納蘭家的人,麗王曾經在南疆住過一段時間,習得這種巫術,無情就是個例子!這也是皇上遲遲不敢強行擄人的原因,聽說你醫術無雙,可有辦法醫治?」流雲問道。 「這種蠱毒我能解!」南瑾說道,龍雪梨想要以毒來控制他們那就大錯了,他喝毒藥和喝水沒區別,而流蘇身上的毒,他能解,至於記憶,順其自然就成。 流蘇這一生畢竟痛苦多過快樂,忘了也好,雖然有些遺憾,可他寧願她現在這樣,沒有那麼多痛苦的牽絆,不用想起那些不開心的日子,他寧願她不記得曾經如何愛他,他們曾經的幸福,彼此的守護。記憶可以創造,只要她還是蘇蘇,他便永遠是風南瑾。 「如此便好,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幫無情解嗎?」流雲誠懇地說道。 「憑什麼?」南瑾冷笑,先不說他不知道無情中了什麼毒,單單是無情這個人,他就不想救! 流雲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像是討債似的,「當日公主在漠北海船隻觸礁,是我救了她一命,這份恩情,可比天高哦,若不是我湊巧看見她在水裡掙扎,她早就死了,看在這份救命之恩如何?」 南瑾臉色一緊,這事他從未聽說過,流蘇什麼時候在漠北海觸礁了?一想她獨自在海上遇險的畫面,他背脊是發涼,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死了都沒人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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