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二九〇


  「當年我搬出皇宮,心裡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龍雪梨在南瑾面前毫不掩飾她的野心,雙眸囧囧有神地看著這堵代表著權力的高牆。

  輕移蓮步,紅袍飄動,龍雪梨說道:「我母親從小就不讓我稱呼她為母親或者娘,她偷偷告訴我,除非我比龍淺月強大,比龍淺月更出色,什麼都比龍淺月優秀,她才會允許我喊她一聲娘,直到她死!風南瑾你看那面大旗,是我女兒國的標誌,那蝴蝶多好看,金光閃耀,尊貴逼人,好看,我卻很討厭,為什麼身上有蝴蝶的人才是君主,真是可笑可悲的謬論,說她們是天選擇的王,真是笑話,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什麼叫天,天會做什麼,除了不公平還是不公平,若是女兒國的女兒有個白癡身上長了蝴蝶,那她也是君主麼?」

  龍雪梨很不服氣的就是這點,女兒國選撥女帝根本就不用通過才藝比試,不用通過能力較量,出生就代表了一切,誰的身上有君主標誌誰就是女帝,幾百年來無一例外,若她早知道是這樣,幼年時就該把龍淺月推入水井,看他們去哪兒找出一個身上有蝴蝶的繼承人。

  不公平的制度下,自然產生不公平待遇,自然扭曲人的心靈和靈魂,南瑾側眼,眼光深思,龍雪梨的心已經被嫉妒扭曲,被權欲熏得發黑,又是一皇室權欲下的產物,為什麼那麼執著於皇位?那張龍椅有那麼好嗎,每一朝每一代都有人為了那張龍椅爭得頭破血流,屍橫遍野。

  那皇道路上的白骨皚皚,看得人觸目驚心。

  很重要嗎?

  他不這樣認為,唾手可得的龍椅對他而言什麼意義都沒有,對他風南瑾來說,萬里錦繡江山還不如蘇蘇一顰一笑。

  他不會為了那張龍椅君臨天下,卻可以為了蘇蘇的笑容袖手天下。

  「你怎麼不說話?覺得本王很可怕?」麗王淺笑問道,沉靜的眼光帶著一種脅迫性的笑,蠱惑中帶著三分殺氣,隱藏在漆黑的眸子之後。

  南瑾面無表情,眉宇清冷,冷聲道:「沒興趣!」

  他對她們姐妹之間的恩怨不感興趣,對女兒國自古以來的傳位傳統更不感興趣。

  龍雪梨重重一哼,深沉的眼神如刀刃般鋒利,冷笑道:「風南瑾,捲入這場漩渦,你想獨善其身,做夢去了!」

  說罷擺袖,挺直背脊走進宮門,那嬌柔豔麗的紅,在宮門前顯得很渺小。

  他看著她的背影冷笑,「獨善其身?若是獨善其身,他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

  希望小傢伙看見他,不要太驚訝才好!

  龍雪梨帶著風南瑾入席,一度驚豔全場,除了龍淺月和小公主,所有官員已經全部列席,風南瑾一身雪衣,仿佛雪原上遺世獨立的一株雪蓮,乾淨純透,風華絕代,饒是女兒國盛產美男,也著實讓在位的男男女女驚豔了一把。

  雖然長得傾國傾城,清貴無暇,身上卻無一點脂粉味,剛硬冷然,頎長的身材如蘊藏著強大的力量,尊貴倨傲,優雅如王侯,飄逸如仙人,仿若一顆在晨霧中的青竹。冷漠的眼光如高高在上的天神藐視著凡塵中的恩怨糾纏,隱約透出的嘲諷和傲慢,更給他添了一分硬氣,把柔和剛完美地結合。

  見過鳳來公主的官員本就不多,大家不約而同的猜測著,或許是麗王的男寵,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眾人紛紛嘀咕著,麗王府中並無男妃,只有三名男寵,麗王自小處處爭強好勝,絕不落人話柄,像這樣的場合,絕對不會如此有失分寸才是。

  況且,他們也真不忍心把男寵這樣的帽子扣在這位清貴無暇的年輕公子身上。

  公子如玉,風華絕代!

  本來吵鬧的宴會因龍雪梨和南瑾的到來而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麗王坐在右邊的第一排,南瑾坐在她旁邊,而左邊第一排便是周相,旁邊坐著她的大兒子周流雲。

  流雲舉起酒杯對著南瑾遙遙一敬,俊美無儔的臉龐閃過戲謔,狹長的桃花眼裡盡是笑意,像只狐狸,南瑾也舉起面前的酒杯,淩空對碰了下,流雲一飲而盡,他卻把玉杯重新放回原地。

  「你認識流雲?」提起這號頭疼的人物,龍雪梨都不免蹙眉,周相家的大公子,那是出了名的笑面狐狸,綿裡藏針,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死無全屍。

  「不認識!」南瑾冷淡應道,麗王疑惑了,她還以為他們認識呢,百官也顯然也有種錯覺,麗王府家帶來的公子和周相家的大公子好似哥們似的,交情不錯,給今天本就很有話題的宴會再添精彩至極的一筆。

  南瑾眼光微微掃過全場,男女皆有,這和聖天清一色的男性官員有天壤之別,看起來挺和諧的,並不突兀,一般能當上二品以上官員的女官,他都不會把她當成女人來看,這是東方禦曾經和他說的一個笑話,他說在戰場上,聖天的一隊巡邏兵遇上女兒國一隊軍隊的野外訓練,不小心起了口角,秉著好男不和女鬥的原則,對她們節節退讓,卻被打得落花流水。後來想要全力反抗的時候才發現,隊形早就被人打散了,此事的教訓便是,千萬別太小看女兒國的女人。南瑾的

  眼光微微掃過一圈,好些官員本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倏然見他看過來,心中一凜,匆匆別過視線。南瑾心中冷笑,光是掃了一圈,差不多能把他們的名字派別等和腦海裡的資料對上等號。

  長老閣多以男性為主,而祭祀院多以女性為主,雙方人馬在他們進場之氣還冷嘲熱諷,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攻擊對方的場合。

  左排第一位的周相問自己的兒子,「你認識他?」

  流蘇搖頭,聳聳肩膀,兩粒乾果瀟灑地拋入嘴巴裡,周相溫和地笑道:「你又打什麼主意?」

  「娘,哪兒有什麼主意,這不是我們女兒國的駙馬麼,打聲招呼套近乎,日後讓他多美言幾句,撈份錢多又清閒的工作來做。」流雲嘿嘿地笑道,眼光卻若有若無地飄過去,漆黑的眸子閃著慧黠的光芒。

  風南瑾行事作風他聽過一點,希望他沒判斷錯誤!

  「你這孩子,淨說些胡話!」

  「不過娘,他和小公主長得真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流雲驚奇道,特別是連那一點朱砂都相似,想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他們是父女,相像有什麼奇怪的?」周相笑道。

  「我是你兒子,怎麼沒見和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也不像爹啊!」流雲嘿嘿地笑道。

  氣氛正一片詭異中,皇帝和小公主到了!

  月色極好,星光凝輝如霜影畫屏,夏煙朦朧,清透宜人。

  隨著一陣大的騷動,龍淺月牽著小白從從容地走進殿門,文武百官齊齊站起來,恭敬禮視。

  龍淺月寬大的鳳袍輕揚,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尊貴和威嚴,那是經過歲月累積下來的滄桑和睿智,牽著小白,面帶微笑,隱約有股驕傲,好似掌心上握著的便是她此生最大的驕傲。

  鎏金的彩鳳大柱,筆直的豎在沁水閣周圍,華貴的海棠式四角垂下十盞美麗的琉璃宮燈,將沁水閣照的宛如白晝,長長的紅色流蘇飄蕩下來,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流動,給這個莊重的場合添了幾分神秘。

  地上鋪著彩鳳蝴蝶展翅式樣花紋的五彩地衣,大紅的顏色顯出喜氣,彩鳳和蝴蝶交織的暗紋刺繡更是展現了女兒國特有的風采和尊貴。從沁水閣的殿門一直長長地鋪上十九層臺階,直到龍椅面前。

  龍淺月牽著小白,在華麗尊貴的地毯不緊不慢地走出,享受著矚目的視線。百官靜穆,恭敬而有禮。

  南瑾眼光靜靜地落在小白身上,唇角露出笑容,這丫頭經過這麼打扮,還真有幾分氣勢,挺能唬人的。

  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小鳳袍,腰間扣著一條彩蝶式樣的腰帶,上頭點綴著很多細碎紫色寶石,正中間卻鑲嵌著一塊鳳血寶石,她胸前帶著一條彩蝶項鍊,那條彩蝶極大,以七色寶石點綴著蝴蝶的翅膀,做工精緻,世間罕見。比她身上那只彩蝶還要大,和沁水閣裡的光線相輝映,交織出一片朦朧的光輝,把小白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起。長髮梳成一個公主頭,帶著一頂鑲著夜明珠的小鳳冠,周圍同樣以寶石點綴,卻又沒有奪去夜明珠的光彩。小白渾身寶石明珠點綴,不但不顯得俗氣,反而顯得異樣的尊貴和威儀,她所缺乏歷練而磨成的氣質缺陷被她一身的珠寶巧妙地遮掩了,面無表情,冷然無畏,多了一點連大人都極少見的氣勢,巧妙地把她的優點展示出來,缺點遮蓋。

  南瑾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是抓著小白去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保守估計,能養活鳳城所有居民三年。

  這一身穿戴的,可都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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