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二三二


  他不信風南瑾的話,即便他有千百個願意相信,可那張臉,如鐵證般放在眼前,他能信麼?

  「信也好,不信也罷,隨你!」南瑾見他臉色幾度變化,便知道他心中所想,默默地歎一口氣,他風南瑾從不說假話,為何他要質疑呢?

  棋輸一著,滿盤皆輸的原因,又是為何,他真的有仔細想過麼?

  既然流蘇說她和蕭絕回不去,她便選擇了他,他不會再讓蕭絕有機會能傷害到她。

  這幾天,已經是他容忍的極限。

  「蕭絕,現在外頭流言滿天飛,我們三人之事很快就傳遍天下,已經無所謂隱不隱瞞。我和你,都希望能陪流蘇走下半生,可選擇權在她,不在你我。」南瑾清冷地道,口氣堅硬,態度執著,「你不肯放手,我也絕不放手,那就彼此堅持到底。」

  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她沒得選擇,這輩子,她只能是我的王妃!」蕭絕陰鷙地道,往前踏了一步,如冰箭般的眼光冷冷地射向流蘇,喝道:「方流蘇,你給我過來!」

  流蘇被她吼得嚇一跳,用力地抓住南瑾的手,看著蕭絕,沉痛地搖頭,她看著蕭絕,沉靜地道:「我不過去,既然流言四起,我自作自受,一切流言蜚語,我都不會逃避,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會再當蕭王妃,我要回家,我不要回王府。」

  「方流蘇!」蕭絕大喝,陰鷙地瞅著她,一手冷冷地指著風南瑾,「你情願承受一世駡名,也要跟著風南瑾?」

  風冷冷地吹,別院中的鳳凰花如細細飄落,如斯淒厲絕美,嫣紅的花色,如血一般妖嬈,似是知道今夜別院會有一場爭奪之戰,特意應景,落下漫天花雨。

  如眼淚,在淒迷中綻放。

  如悲傷,在哀絕中沉淪。

  流蘇仰著頭,神色平靜而堅定,「是!」

  她衣裙一飄,微微走出一步,淡淡地道:「我已經是身敗名裂之人,又何懼一世駡名?如果真的有什麼罪過,你沖著我來便好,不要連累無辜,是我負了你,不關他人之事。」

  蕭絕心口被大山狠狠地壓住,喘不過氣來,那般堅決的聲音,如雪刃狠狠地淩遲他的神經。

  感覺遺失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怎麼抓也抓不住的寂寥和無奈,蕭絕的臉在風雪中更顯得孤獨和硬挺。整個蒼茫大地間,似乎只剩下這麼一個人,在夜色中,寂寥地站著。

  那是屬於,暗者的孤獨。

  「方流蘇……」蕭絕雙眸如要吞噬人的靈魂,非常陰沉,「即便你下地獄,你也逃不開我!」

  他的臉龐爆發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墨發飛揚,掃在他瘋狂的臉頰,更是添了一股難掩的癡狂,陰狠的話,認真絕對得讓風南瑾心口一跳,倏然蕭絕運掌,狠狠地拍向南瑾。

  南瑾迅速拉開流蘇,竹簫插入腰間,單掌迎上,不避不閃,只聽見砰一聲沉悶的聲響,雙掌相擊他,頓時狂風四起,院子裡枯葉被卷起漫天飛揚。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展開近身搏鬥,南瑾撤開,神色冷靜,掌風直劈向蕭絕手腕,蕭絕也不甘示弱,五爪如鷹迅猛攻擊他的咽喉,在南瑾閃避之刻。掌風呼嘯直擊他手臂,一來一往,排山倒海的力度和強度相互撞擊,砰的巨響,掌掌相擊,震得流蘇耳膜發疼。

  她著急地看著院子裡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擔心不已,一顆心如被人緊緊地捏在手心裡,隨時有被人捏到爆破的危險。

  恐慌如狂風,襲擊而來,流蘇臉色白得像鬼,毫無血色。

  招式迅猛,身影如蛟龍出水,頓時天地色變,一片烏雲籠罩,內力震得地底滾動不已,如上萬隻野獸破閘而出,在地底不停地跳躍奔跑。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流蘇最終受不了,尖聲疾呼,「不要再打了!」

  狂風大作,院子裡的鳳凰樹被兩個男人的內力所震懾,樹身劇烈搖晃,在樹頂如紅雲般的花朵飄落,紛紛揚揚,花雨把兩人的身影容納,覆上一層血色的淒迷。

  好一場雙龍奪鳳,拼得你死我活,誰也不肯收手。

  「不要再打了!」流蘇大喊,女子眉梢擔憂,緊張地看著糾纏在一塊的兩人。

  該死的,流蘇暗自咬牙,她的話沒人聽進去,倏然聽見不知是誰悶哼一聲,兩道身影迅速分開。

  狂風停止,殘花飛揚。

  流蘇緊張地看著,是誰受傷了?

  兩人看起來都很正常,連頭髮都沒亂他,好似出門悠閒地溜達一圈,喘息略微顯得有些粗重罷了。

  「你內傷未好,我不和你打,今天蘇蘇我一定要帶走,王爺想做什麼,請自便!」南瑾清冷地道,蕭絕掩飾得好,他沒看出來他內傷還沒恢復,真是倔強,他們武功相差不多,他的內傷早就調養得七七八八,而她卻沒有全好的跡象,想也知道這幾天並未好好療傷。

  蕭絕冷硬的臉龐露出一抹少見的驚慌,厲喝:「風南瑾,你敢?」

  「為什麼我不敢?」南瑾走過去,牽過流蘇的手,雙眉緊擰,似要說什麼,最終到唇邊的話又咽回去。

  「風南瑾,這段婚姻根本就不被世人認可,為何你要如此執著?你就不怕身敗名裂,毀你風家百年基業?」蕭絕一臉戾氣。

  這世界都瘋了!

  都是瘋子!

  南瑾淡然道:「流言蜚語一起,蕭絕和風南瑾兩人亦無什麼名譽可言,我們三人都是天下笑柄,可是,誰在意呢?」

  蕭絕臉色陰沉,剛要走一步,身形一頓,胸膛滾燙灼燒,如要分裂般,痛苦不堪,根本就邁不開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南瑾和流蘇離開別院。

  方流蘇,想要逃開我,你做夢!

  熾熱的眼光如要把他們的背影都穿透,蕭絕失血的唇蒼白透出陰鷙,這是一種極為強烈的情感,得不到,就要全部毀滅的偏執。

  狠狠地……

  把所有都撕碎!

  「南瑾,他的傷怎麼樣?」流蘇回頭,看見蕭絕一臉陰鷙地站在夜色中,漫天鳳凰花飛,繽紛熱鬧,而他一人,卻如同被全世界都拋棄一般,在夜色中,獨孤地站著。

  「沒事,這種傷他自己會調息。」南瑾淡淡道,倏然厲眸一掃,袖口中的金線如靈蛇一般,激射被樹木擋著鬼祟身影,金線旁穿而過,割裂一段樹皮。竄起一道火花,嚇得樹後的人影花容失色,跌倒在地。

  「出來!」南瑾眉目一擰,眉梢如雪,聲音如雪原上飄過的雪花,冷冷地看著她驚慌狼狽的樣子。

  流蘇好奇地看去,今晚的夜光很亮,她倉惶地低著頭,身子如在風中不停地顫抖,而王府其他人站在不遠處,正緊張地觀望,流蘇拉拉南瑾的衣裳,淡淡道:「我們走吧!」

  南瑾沉聲道:「散播流言的一定是別院中人,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形跡可疑,你認識她嗎?」

  流蘇搖搖頭,「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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