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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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恭敬行禮之後便出門,小白見血跡洗淨,露出微笑,這才細細打量起這房間,有些典雅的味道,倏然,小白笑容一僵,直直地看著牆壁上的畫…… 「那不是……」是娘? 牆上是一幅畫,流蘇的畫像。 畫面是以滿院子的茶花和梧桐樹為背景,幾種淺色的茶花簇擁著一名容顏清秀的少女,她正在給花兒澆水,似乎是聽到誰在叫喚,回眸一笑。 伊人回眸,百花失色。 五官極為美麗,墨玉為翦眸,櫻花為紅唇,道是冰肌玉骨也不為過,組合起來卻只是清秀之姿。 臉上帶著很柔和秀麗的笑容,沉靜、淡漠、疏離,揉合成一副清冷的少女形象。 淺綠色的羅裙包裹著玲瓏較小的身段,和一旁的茶花葉子相互襯托,更顯得她清麗動人。 作畫者定然對少女形象了如指掌,深刻在心,一顰一笑都如投入半生深情,把少女畫得栩栩如生,生動形象。 小白有種錯覺,好似她娘親真的在哪兒,淺淺地笑看著她。 雖然是少女時期的流蘇,容色卻和現在毫無二致,只是眼神上稍微有些區別,小白卻很輕易地認出,這是她親愛的娘。 淺綠色,是她娘最喜歡的顏色。 小白畢竟是孩子,一下子無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這位王爺叔叔,為何會有她娘的畫像呢? 蕭絕見小白如此震驚地看著流蘇的畫像,笑著幫她整理衣襟,挑眉笑問,「你認識她麼?」 此時侍女拿來傷藥,蕭絕拿過來,把小白抱在腿上,讓她稍微偏頭,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膚,幸好匕首劃偏了,若是劃傷脖子,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王爺叔叔,她是誰啊?」小白是個聰明的孩子,安靜地坐在蕭絕懷裡,指著畫像問他。 「你剛剛不是很震驚麼?認識她?」蕭絕輕笑,和這個孩子相處,讓他感覺很輕鬆和溫馨。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他和風南瑾鬥了半輩子,卻對他的女兒呵寵有加。 小白想了一下,「乍一看,她很像一個人,不過細細看,又不像!」 小白琢磨著,他認識娘麼?又和娘是什麼關係,為何會有娘的畫像?從剛剛的語氣來看,他說和爹娘交過手,一般朋友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還是小心點好。 她小雖然小,可心思縝密,又冰雪聰明,防備心很重。 「是我妻子!」蕭絕低聲道,提起流蘇,心口如被人劃過一刀,依然疼得如此厲害,這種活在悔恨,抓不住幸福的遺憾鎮讓他錯失生命中最珍貴的人兒。 午夜夢回,伊人總是不肯入夢。 徒留他一人,清醒、沉睡皆是一片悲涼。 那種幸福從指縫中流走,遺憾飄過掌心的酸楚,總是那麼刻骨銘心。 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因為愚蠢和盲目,他曾經錯失了什麼。 他曾經離幸福那麼近,只有一步之遙。 最終,還是奢求,被打回地獄。 小白倒吸了一口涼氣,蕭絕以為弄疼了她,笨拙地幫她吹一吹,小白側頸的傷口並不大,抹上傷藥,看得不大清楚,加上有衣襟擋著,想要瞞住很容易。 「還疼麼?」蕭絕的聲音堪稱溫柔,這種事,他還沒做過,深怕弄傷懷中這美好的玉人兒。 「不疼!」小白露出純真的微笑,順水推舟,雙眸深深地凝視著流蘇的畫像,問道:「王爺叔叔,您妻子呢?」 蕭絕手臂一僵,垂著的眼眸閃過一抹傷痛,微微歎息,「過世了!」 「對不起……」小白乖巧地道歉,基於本能,伸出小小的手,摸摸蕭絕的臉頰。 蕭絕一怔,已經好多年,沒有一個人能如此親近自己了,久到他幾乎忘記,人和人之間的碰觸,原來是這種感覺。 柔嫩的手,安撫性的觸摸,給他一種近乎感動,卻比感動更深的情感,他說不清楚,只感覺心頭那塊冰冷的地方,有了融化的痕跡。 心,變得柔軟起來。 如果小白,是他的女兒,該有多好! 這一刻,蕭絕有種近似野蠻的貪戀,如果他能有自己的孩子,該有多好。 「你真是個乖孩子!」蕭絕口氣近似寵溺。 小白笑了,「您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 蕭絕也笑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好了,這下回家,就不怕爹爹罵了!」 「謝謝王爺叔叔!」小白有禮貌地說道。 蕭絕寵愛地揉揉她的頭,如果不是小時候抱過她,或許現在不會對她這麼好吧! 小白是他第一個抱的孩子。 他也有很多侄女,也有兩位侄女他很喜歡,卻從不曾抱過她們,她們也不會像小白這樣,會伸出手,給他淡淡卻深刻的安慰。 有種血脈相連的錯覺! 我真是瘋了! 蕭絕暗暗嘲笑自己。 「王爺叔叔,她叫什麼名字呀?」小白稚氣地問。 蕭絕一怔,微微一笑,「方流蘇!」 小白哦了一聲,她娘叫風蘇蘇,應該不是同一人吧? 「你怎麼這麼好奇,流蘇真的很像你認識的人?」蕭絕摸摸她的臉頰,小白回過神來,搖搖頭。 「現在看,不像了!」小白可愛地笑道,跳下蕭絕的腿,走近了畫像,孩子的眉心微微擰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在海上遇到風暴,如玉阿姨是喊娘叫流蘇的。 她當時被娘抱著,第一次遇到風暴,有些害怕,並沒有留意。 現在想起來,卻感覺不對勁。 小白甩甩頭,葉有相似,人有相同。 想太多了!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可能是上次她聽錯了! 小白眼光從畫像上收回,卻發現,蕭絕的眼光深沉地凝視著她,黑眸如轉動一股漩渦,想要把人吸進去,黑暗,看不清顏色。 深不可測! 小白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心底卻打鼓,這種眼神,好似在探究著什麼,他究竟和爹娘是什麼關係? 一大一小,心思迥異,一下子陷入靜謐之中。 「王爺叔叔,你和我爹是什麼關係?」小白畢竟是孩子,太多的疑問堵塞在心裡,憋到極限。 換成平常孩子,早就透露流蘇的事。 可她卻一步一步相詢。 蕭絕微微一笑,「我和你爹同僚!」 「什麼是同僚?」小白才四歲,所學的詞匯有限,小臉都是困惑。 蕭絕好笑地看著這孩子,明明她面無表情,看起來很聰穎,卻露出困惑的眼神,有種很不協調的感覺。 「就是一起為皇上分憂的人!」蕭絕換了一種說法。 小白哦了一聲,「那您見過我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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