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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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的第六感一直非常靈驗,從未出過錯。 風華絕代的男子站在船頭,身材頎長,玉樹臨風,雙眉卻靜靜地擰著。一語不發地看著鳳城的方向。 小白不解地拉拉他的袖子,「爹,怎麼了?」 南瑾低頭,拉起小白的手,淡淡一笑,「沒事!」 「爹……」小白拉長了聲音,抗議她爹的偏心,「爹,才兩天不到就想娘了麼?你好偏心!」 南瑾哭笑不得,擰擰她的臉蛋,「胡說八道!」 是啊,是掛心流蘇了! 不管走到哪兒,都是他放不下的牽掛! 漠北海上,流蘇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醫術高如南瑾,也不能調理好她的身體,那豈不是無藥可醫,不然這三年,南瑾早就醫好她的身體,一定是因為毫無辦法。 面對大海,流蘇心靜如鏡,完完全全明白,那句順其自然之後的憐惜和無奈。 讓她放棄南瑾,那是不可能的事,讓南瑾放棄她,也不可能,他們只能選擇不要孩子,可這樣,她會愧對風夫人一輩子,會愧對南瑾一輩子,會內疚一輩子。 任她聰敏過人,此刻想不出有什麼好法子,能兩全其美。 這兒離一座島嶼不遠了,倏然船身猛烈一陣搖晃,接而一陣劇烈的震動,流蘇大驚,倏然擦乾眼淚,往下一探,詫異地睜大翦眸,流蘇臉色一沉…… 糟了! 船觸礁了! 流蘇獨自出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即便遇上風暴也能安然無恙,從無觸礁過,這不是貨船,吃水不深,就是有礁石,一般也不會相撞,除非是特別尖銳凸出的礁石。 這片海域並不在漠北航線上,流蘇心情煩躁,只想散散心,哪會那麼刻意地去注意環境,她任帆船隨便在海上飄蕩,反正有指南針,她最後能開回去。 流蘇航船的經營也算不少了,並沒有太驚慌失措,匆匆地跑下船艙,這才臉色大變,船體已經嚴重斷裂,已經漏水,海水滲透進來,整個船艙的水都沒過膝蓋,正大量地湧進來。 流蘇深知不好,一定會沉船! 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似要把流蘇狠狠地拋入海中,架子上瓢盆茶具等零碎物品哐啷哐啷地掉下來,高層上所有的物品都砸下來,一陣兵荒馬亂。 流蘇一陣措手不及,被狠狠地拋出,額頭和船板一陣猛烈的撞擊,流蘇只感覺腦海裡一片不正常的哐啷作響,觸手一片濕潤,撞傷了,鮮血溢出…… 船失去了平衡,依舊在劇烈搖晃,流蘇幾乎都站不穩,摔了好幾次,這回也顧不上頭部的劇痛,她只能棄船,不然就船毀人亡…… 船身已經開始傾斜,流蘇當機立斷,噗通一聲跳進海裡,海水碰上額頭的傷,疼得流蘇蹙眉,連心都顫抖起來,身體露出海面之刻,船已經慢慢地沉了下去…… 流蘇緊緊地蹙眉,伸手碰觸額頭上的傷口,疼得她眼淚都要滴下來,什麼叫禍不單行,看她就知道了。 整個海面一片遼闊,白茫茫的,這讓她遊回漠北航線上,她命一定沒了。她轉頭看向那座小島,暗暗掂量著,還是去島上吧,以她的體力,只要不在水中抽筋,遊到小島上應該不成問題。 倏然,眼光一亮,眼界裡出現了一條很大的帆船,流蘇臉上掠過喜色,轉而蹙眉,即便是在這種危機的關頭,也沒有失去她歲月磨練出來的沉穩冷靜。 這不是風家的帆船,船非常巨大,壯觀,是兩層的閣樓船隻,從她的角度,雖然只看見樓船頂端,卻可以判斷得出此樓船一定非常豪華。 這是遊船,不是貨船! 在流蘇的印象中,風家沒有造過類似的船隻,她猶豫了,該呼救麼? 還不待流蘇呼救,船上已經有人發現了她,流蘇看看海島,又看看天色,毅然開口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只要這船的主人能好心送她到漠北航線上,她便能在天黑之前回岸,航線上都是風家的帆船,隨便上哪一艘都可以平安回家。若是現在遊去那座島嶼,勢必要在島上過夜,明天柳溪柳秀才會派人在海上搜索,能不能找到她還是個問題,更別說,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海島上,能不能平安等到天亮也是個問題,考慮再三,流蘇決定呼救。 豪華的船隻慢慢地靠近流蘇,流蘇心中一喜,也遊了過去,船上探出一名戎裝的士兵,丟下一根繩索,吆喝道:「抓住,我拉你上來!」 流蘇不再猶豫,抓住繩索,那男子便把她拉上船。 流蘇頭一陣暈眩,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氣,拉她上來之際,腰部有些磨傷,加上額頭剛剛經過劇烈的碰撞,極為不舒服,好久,眼前發黑的狀況才略微改善。 「姑娘,你怎麼掉進海裡了?」那位拉她上來的士兵沉聲問道,有好幾名士兵都湧過來,把流蘇圍成一團。 「沉船了!」流蘇應道,在海上,也就只有沉船,才有可能泡在海水裡。 那士兵不可思議地低呼,發生海難在他意識裡好似極為少見似的。流蘇擰擰眉心,讓自己舒服點,這才抬頭,見眾人簇擁,吃了一驚。 這群士兵並不是聖天士兵的裝扮,皆是一身戎裝,盔甲紅櫻,威風凜凜,看起來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殊軍隊,整個船上都是士兵,足足有百餘人。 這艘船果然如流蘇所料,非常豪華,雕欄玉砌,琉璃宮燈,盡顯氣派和尊貴,閣樓精緻秀雅又不失莊重,好一艘華麗的帆船,流蘇暗自讚歎,仰首,卻沒有看見任何旗幟,流蘇暗暗驚奇,這是哪個國家的帆船? 漠北海有女兒國,還有幾個不算小的部落,都有可能。 單看此帆船的建築,就知道非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風家也有此豪華的帆船,可除非全家出遊,否則一般是用不大,且觀起建築,比風家最豪華的帆船還要貴氣和壯麗。 流蘇沉吟著,一陣海風吹過,身子微微有些發冷,撞得暈眩的腦海也有一絲清明。 「姑娘,你們沉船,就你一個人活下來了?」一名士兵頗有興趣地問道,十分好奇,在海上沉船就意味著船毀人亡,她看起來很狼狽,一定在海裡泡了不少天吧,士兵如此想著。 流蘇有禮地頷首,眉宇掠過自然而言的疏離,神色冷靜,開口問道:「這位大哥,請問,這是要開往哪兒?」 「我們只在遊海,四處觀光的。」一名士兵爽朗地回答,「姑娘,你是哪兒人?」 流蘇不答反問,「幾個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們送我到漠北航線上?」 「漠北航線?」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插入他們的談話之間,流蘇周圍的士兵立即站起來,動作精練而有力,個個斂去臉上的輕鬆,恭敬地朝那聲音的主人施禮,「參見二公子!」 流蘇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名長相俊美的青年人,二十五六歲上下,墨綠色的錦服,包裹著一具剛勁的身材,舉手投足皆有一股氣派,俊美無濤,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如要勾人魂魄似的,閃著狐狸般的狡猾光芒。 流蘇想起一種動物——狐狸! 男子勾魂似的眼光直直地打量著流蘇,尚算清秀,不算絕色,氣質還不錯。男子是相貌控,這是第一感覺。再看,處變不驚,非常沉穩,看起來雖然弱不禁風,倒給人意外的堅韌,雖然狼狽,倒不顯出驚慌之醜態,嗯,總算沒白救,他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 「聖天人士?」幾乎是肯定句。 流蘇點點頭,「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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