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一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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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一陣啞口無言,想起這次朝廷對風家趁火打劫就覺得羞愧,其實剛開始他並無意於此,是蕭絕執意要趁機把風家打垮。其實換成任何人,有這種勢力他早就鏟平了,可那人是風南瑾,他不由自主地留了三分情面,不想趕盡殺絕,甚至願意和平共處。 一直以來放縱,是因為風南瑾對他有救命之恩,最大的原因是,之前他當右相的時候就承諾過風家不會有異心,更不會造反,風南瑾說過,以他的命擔保不會出事,他信了!之後知道右相就是風南瑾,他更是高枕無憂,如此放縱最大的原因就是相信他,他不會背叛朝廷,對蕭家構成威脅。 可蕭絕和蕭寒說什麼都不相信,這次打壓風家的事,他們極力說服,最終讓蕭絕出面,可被海盜插了一腳,功虧一簣,更戲劇化的是,風南瑾竟然沒死,活著回來,蕭越就如咽了一口蒼蠅,那難受勁,甭提了。 現在卻把朝廷之事托給他,老實說,這臉面,還真丟不起! 蕭寒一見兄長露出眼中尷尬的神色,嗤道:「大哥,不是我想說你,實在是,你真的太放縱風南瑾,算了,這事你看著辦,不交給風南瑾就交給七哥,我可不管,大不了我為七哥扛下神機營的事,這總成了吧?」 「再說吧!」蕭越沉吟,蕭寒說的其實很有道理,女兒國公主若是來聖天,定是從鳳城登陸,那是他的地盤,想要查事情容易多了。蕭絕才剛從鳳城回來,怎麼能讓他再跑一趟,蕭絕不累,他都要心疼了,這半年,先是邊境謊報,後是風家船運風波,蕭絕四處奔波,是時候好好休息,為了弟弟,這張老臉還是豁出去算了,反正當皇帝的,臉皮都夠厚! 「老九,去看看老七吧,事情談完之後讓他回府休息,免得他還得進宮!」蕭越淡然道,蕭寒放下銀子,兩人隨著下樓,去流蘇的墓地。 墓地很安靜,蕭絕把那茶花放到流蘇墳前,愣愣地看著墓碑上幾個大字,傷感隨之蔓延,直到現在,他還有些難以接受,流蘇真的離他而去。 梧桐苑還和以前一摸一樣,什麼都沒有變化,他在的時候,會照顧好一院茶花,他不在,府中的侍女也會好好地照看。流蘇在梧桐苑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撥弄這些花花草草,淡淡的香味中,還留著她身上的藥香,那是一種從未離去的錯覺。 「流蘇,我來看你了!」蕭絕淡淡地道,這次去鳳城,給他的感觸更深,總是不經意想起流蘇,他深埋在心底,愛極的妻子,遺憾已經造成,伊人已逝,所有的一切將不可挽回。只能任思念啃咬著心臟,侵佔他的靈魂。 或許,看見別人幸福,嬌妻幼女,他更覺得孤寂得難受! 承認吧!蕭絕,你心裡嫉妒得發狂,嫉妒那名擁有幸福的男人! 在他生命的前二十五年裡,蕭絕一直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從未嫉妒過誰,也沒有人值得他嫉妒。他本就高高在上,英俊的外貌,健康的體魄,尊貴逼人,權傾朝野,在政壇上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其意氣風發地過了二十多年,助兄長登基,剷除異己,門閥之爭,明槍暗箭,他應付自如。宮廷之鬥,他步步為營,勾心鬥角,政壇風雨,他坐觀其變,享其樂趣。 可以說,蕭絕的一生是在鬥爭中成大和成才的,殘酷的環境造就了他冷硬絕情的性子,不管多危險,處在什麼困境,他都能迎刃而解! 他無需羡慕或者嫉妒任何人,他是所有人羡慕和嫉妒的綜合體。 可自從遇見風南瑾,他生平第一嘗到嫉妒的滋味,這不是男女之間那種酸澀的嫉妒,而是雄性動物爭鬥過程中,被對方魅力和能力所震懾的嫉妒。 如今更嫉妒他有一個圓滿的家,而他的家卻被自己親手破壞,支離破碎。 他還記得,那溫軟的身子在懷裡所感受到的溫暖和感動。 「流蘇,如果活著……我們的孩子也生下來的,對不對?」如果流蘇能活著,他都能抱著自己的孩子了,可惜……世上從無如果。 「流蘇,你定是恨透了我,是嗎?」蕭絕喃喃自語,他多想再看看流蘇的臉,聽聽她的聲音,可惜,午夜夢回,女子從未入夢,徒留給他一陣傷感和思念。 蕭絕臉上的相思又濃了幾分,思念如長了翅膀,呼嘯而去,散在空氣中,如影隨行。 「老七!」蕭越的聲音從背後換來,蕭絕渾身一僵,徒然閉上眼睛,遮去他滿眼的脆弱,再次睜開,已恢復平常,緩緩地轉過身來。 「大哥?你怎麼……」他平時極少出宮的。 蕭寒沒好氣地道:「最近被女兒國的使者煩死了,出來透透氣,剛好看見你,話說,七哥,你捧花的樣子,真是迷人,我要是女人,魂都讓你勾走了!」 兩道寒芒同時掃向他,蕭寒聳聳肩膀,識相地閉嘴,這年頭,誠實的人不多了,就是這樣給扼殺的,可惜…… 女兒國使者到訪的事,蕭越已經在書信裡說得很清楚,蕭絕也知道一二,具體的情況他還不算太瞭解,只不過,蕭越這次對風家的態度,讓他生了一股不滿。 蕭越登基多年,深知人心,自然知道蕭絕所想,況且蕭絕從不隱瞞兄長自己的不悅,蕭越上前,拍拍蕭絕的肩膀,口氣慈祥,「老七,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只不過風家目前不能滅,你想用水軍對付海盜,不是不可以,可老七,一來,時機不對,女兒國正在出使,漠北群島再過兩千里就是女兒國和聖天的海界,這時候大動干戈,有所不妥,對兩國邦交頗有損傷,再則,剿滅漠北海盜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既然風家能和海盜相互牽制,朝廷又何必再添傷亡?總之這件事,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不能依你所言。」 蕭絕何嘗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可終究說到底,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蕭越太信任風南瑾,這點讓他很極其擔憂,或許還有些對風南瑾搶走兄長信任的不滿吧! 蕭寒見狀連忙打圓場,「七哥啊,這事過去就算了,以後再找機會就是!你還是回來,把女兒國的事給解決掉,消失十幾年的人才讓我們找,她們早幹嘛去,現在才來!哼!」 蕭越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女兒國只有兩位公主,現任的君主是大公主,小公主十八年前和人私通不容于國,悄悄逃離,下落不明。女王繼任十五年亦無所出,五年前就一直到找失蹤的小公主,已經找遍了所有的小國和部落,就剩聖天沒找了。」 蕭絕眉心一擰,又是一起宮廷辛秘? 南瑾醒來 日出日落,二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南瑾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流蘇平日一邊照顧南瑾,一邊處理船行的生意,過得也算充實,比起以前不知南瑾生死,日夜思念,現在反覺得好過很多,雖然南瑾沒有清醒,可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淺淺的氣息,身體雖然冰冷,呼吸卻是溫熱的,這種感動是生死不明之時無法給她的。 起碼他在身邊,睡覺的時候能摟著他,睜開眼,南瑾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如玉的臉龐,淒絕的朱砂,一切都那麼熟悉,令人心顫。流蘇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南瑾一定會醒過來,因為這個信念撐著,她不再感到彷徨和憂慮。 每一天,安安穩穩地過她的日子,處理船行的生意,陪風夫人,陪小白,每天都保持快樂的心情,為人妻,為人母,為人兒媳,為當家主母,每一件事都處理的井井有條,特別是在處理船行的生意上,越來越有大將之風。 司馬家的船行在司馬朗月司馬俊入獄之後流蘇就開始接收,短短的十天便把司馬船行徹底納入風家旗下,吞併了,所有船行的人都擦亮了眼睛,這回誰還敢得罪風家,就算在有一次船行危機,也不敢隨便離開風家。 風少夫人秋後算賬的狠勁雖然不及風南瑾,卻也不弱,王家錢家彭家等三家船行被合併之後不僅利潤降了一成,原來高層管事七船行都有人出席,此次風波之後,流蘇調整船行內部管理結構,明著來這三家還是有人插手船務,但流蘇派了柳秀對他們進行監督,並不如南瑾之前那麼隨意。這次出事,客流被奪,很大部分和原先的管理有干係,流蘇儘量避免日後出現這種麻煩,乾脆讓柳溪單獨負責這三家人,既不會讓他們感覺受排斥,又不會讓他們過多參與船行的決策。 現在他們正得勢,我們讓三步,磕三響頭都沒問題,風水輪流轉,他日風家航運起死回生,他們即便是讓三百步,磕三百個響頭,也未必能求得我只言半句,只會任我宰割,這便是競爭場上的伸縮之道。這是當日司馬俊羞辱風家之時流蘇對柳溪說的話。 時到今日,他們算是明白為何流蘇這麼說。 船行的利潤極大,減一層升一層,利潤空間非常大,王家他們不是沒有求過流蘇手下留情,卻都被流蘇駁回,一點都沒有鬆動,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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