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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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走到石桌邊坐好,端起那碗早就放在上面的湯藥,正想要喝,只聽見梧桐苑外有侍女吵起來,是雪梅閣的一名侍女匆匆忙忙地過來,想要求見王爺,蕭絕往往吩咐過不許進來,敏兒和紫靈並不放行,那侍女一臉恐慌,著急起來,大喊起來,「王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側妃娘娘小產了,您快去看看啊!」 雪梅閣亂成一團,大夫早就來了,侍女們端著一盆又一盆的熱水進去,端出來的,卻都是血水。 如玉早就聽到消息,在外庭站著,臉色蒼白,看見進進出出的侍女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她驚駭地捂著嘴巴,害怕得渾身發抖。 蕭絕和流蘇趕到雪梅閣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混亂,蕭絕一臉著急,看都不看迎上來的如玉,猛然推開她,迅速地跑進房裡。如玉只是想過來說林雲兒的情況下,被蕭絕一推,措手不及,猛然摔在地上,流蘇跑過去,扶起她,「如玉,沒事吧?」 如玉摔倒的時候,手在粗糙的地面摩擦,手心都破了一層皮,血絲淡淡地溢出來。 怨恨和憤怒在眼裡一閃而過,如玉的臉,扭曲得可怕,流蘇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蕭絕那麼寵愛林雲兒,怕是著急了,一時錯手。 「如玉,別想太多,王爺無心的。」看見如玉眼裡一閃而過的怨怒和殺氣,流蘇心中一驚,只能輕聲安慰她,如玉性子柔,自從進了王府,受了不少委屈。 「流蘇,別說了,我明白的,我如玉這個人,連林雲兒的汗毛都比不上,我明白,我明白的……」她的聲音似苦,似怨…… 「夫人,您的手流血了,讓奴婢給您包紮一下吧,傷風就不好了。」桃紅見她的手心破皮了,一臉擔憂。 「沒事,皮肉傷而已。」如玉淡淡地道,流蘇扶著她起來,問道:「如玉,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小產了?」 看著進出的侍女和端出來的血水,流蘇心中明白,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如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比你剛到一會兒而已,好可怕……」 流蘇心中非常不安,又說不上什麼理由,和如玉進屋,房裡飄散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有哮症的流蘇被這股濃烈的味道嗆著,微微咳嗽兩聲,敏兒輕聲道:「小姐,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身體不好,還是別進去了。」 流蘇淡然一笑,「這裡不宜太多人,你出去等我。」 說罷和如玉兩人進了內堂,林雲兒臉色蒼白,雪白的衣裳被血染紅了,額頭上都是汗水,一頭秀髮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她柔順的臉頰邊,本來紅潤的臉色慘白如紙,唇瓣失色,如同枯萎的花瓣。她的眼睛都紅腫了,和核桃似的,那淚水如珍珠般不停地從眼裡滾下來。整個人看起如風中的蠟燭一樣,看起來十分孱弱,我見猶憐。蕭絕抱著她低聲細語地安慰著,一臉憐惜,小產就像是死去孩子一般,和心頭割去一塊肉,流蘇也有了孩子,很明白這種感覺,如果是她的孩子出了意外,絕對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一名老大夫驚恐地跪在地上,承受著蕭絕的怒氣,不停地求著王爺饒命,雪梅閣的大丫鬟們個個都掩口低泣,房間裡的氣氛,沉重而壓抑。 流蘇淡淡地看著這一切,且不說林雲兒為人如何,失去孩子的痛,她是很同情她的。 「林雲兒,別難過了,養好身體要緊,孩子以後又有的。」蕭絕柔聲安慰她,眼光倏然變得陰寒起來,朝著那排侍女厲喝一聲,「你們怎麼照顧側妃娘娘呢,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陰寒冷狠的厲喝讓她們都恐懼地跪下,齊聲求蕭絕饒命!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不關奴婢們的事!」眾侍女哭聲頓起,林雲兒的貼身侍女春桃突然抬起頭來,她一臉憤慨地指著流蘇,「王爺,是王妃,是王妃害了側妃娘娘的孩子的!」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空氣靜得如凝結了般,連低泣的眾侍女們都停止了哭聲,如玉緊張地看著流蘇,吞了吞口水,露出驚恐來。林雲兒哭泣的聲音益發悲戚了,伏在蕭絕的懷裡,哭得極為淒慘。 蕭絕臉色難看至極,刀削般的五官緊緊地繃著,眼光陰鷙淩厲,如刀鋒般怒射向春桃。 「大膽的奴才,無憑無據,竟敢含血噴人,來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蕭絕無情地下令,冷酷的魅眸佈滿寒霜。 兩名侍衛很快進來,拉著春桃就往外拖去。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奴婢說得是實話,是實話,並沒有冤枉王妃!」春桃哭天搶地地喊起來,被兩名侍衛抓著,她不停地掙扎,大喊冤枉,那表情演技,很逼真,當真如比竇娥還冤。 「等等!」流蘇的臉色一直很平靜,清冷地看著這場鬧劇。事不關己,她本無意惹得一身腥臊,若是她們想要冤枉她,那就另當別論。她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沒什麼好驚慌,林雲兒的孩子沒了,她心情很複雜,同樣身為女人,她很同情她,不過這個黑鍋讓她來背,那就欺人太甚了。 蕭絕冷冷地看向她,流蘇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在他懷裡的林雲兒一眼,淡然問道:「春桃,你說本王妃害了側妃的娘娘的胎,證據呢?」 她不喜歡人家冤枉她,眾目睽睽之下,蕭絕問都不問就處罰她,只會讓這件事越來越糟,以後人家都會說,王妃因為妒忌而毒害了側妃娘娘的胎兒。旁人說什麼,她不在乎,方流蘇早就是天下聞名的蕩婦,身敗名裂,多加一條罪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她也是孕婦,她也有孩子,這種惡毒的罪名,她不想承擔。 「側妃娘娘是喝了那碗藥才會小產的,一定是您!」春桃言辭確鑿,十分篤定地看著流蘇。 「藥?」流蘇擰著眉,有些好笑地反問,「你是認為本王妃下藥?」 氣氛有些冷凝,流蘇眼光清冷而透徹,卻佈滿寒霜,唇角勾起一抹不冷不熱的嘲諷笑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冰冷得堪比最堅硬的千年寒冰,那淡笑的臉,輕柔的聲音,都是那般的柔和,而所有人都發覺,她身上透出一種威嚴和氣派。整個人完全不同了,和平時清冷淡漠的王妃有著天壤之別。 春桃呼吸窒了窒,被流蘇柔柔的問聲嚇住了,明明那般溫和,她卻感覺如此淩厲。 好可怕! 林雲兒咬著唇,用手擦拭眼淚,聲音沙啞,一臉息事寧人的樣子,「春桃,不關王妃姐姐的事,別亂說話!」接著又是一串長長的眼淚,她咬著唇,抓著蕭絕的手哀求道,「王爺,春桃她在胡言亂語,您別放在心上,總之……是妾身和孩子緣薄,才沒有福氣生下來,都是雲兒的錯,都是雲兒的錯……」 說到最後,聲音漸漸低了,被哭聲取代…… 流蘇唇邊掛著冷冷的笑容,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就算是當局者,也清,好一對唱黑白臉的主僕,沒有上臺演戲真的太可惜了。 「雲兒,別哭了,如果真的有人下藥,本王不會就這麼算了,這也是本王的孩兒,林大夫,側妃娘娘為何小產?」蕭絕冷冷地問林大夫。 身為醫者,又是專門給大戶人家治病的醫者,大戶人家這種爭寵奪愛導致陷害的事他見得多了,很不想理會,可這次的對象是蕭絕,以冷酷殘忍出名的蕭絕,他不敢有半句虛言,「春桃姑娘說的不錯,側妃娘娘的安胎藥中,的確被人下了藏紅花,導致娘娘胎兒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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