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二二


  如玉見她眉間倦色深濃,拉著林雲兒的衣袖,道:「雲兒,我們回去吧,王妃看起來很累,讓她休息吧!」

  雲兒咬著下唇,紅著眼睛,心中卻怨極了流蘇,她放低身姿,她卻不領情,別提她心中有多恨了。

  說她累,是在炫耀麼?誰不知道昨天王爺在她房裡過夜,都傷成這樣還能勾引王爺,當真*蕩成性。

  雲兒妒忌地想著……

  「奴婢參見王爺!」敏兒微高的聲音飄進花廳,流蘇臉色一潮,眼光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你們在做什麼?」冷酷的聲音飄入花廳,卷起一股寒風,屋外春暖,室內寒冬。

  三人同時起身,柔順地行禮,流蘇因為腿腳酸軟,動作略有點遲緩,敏兒奉茶進來,眼捷手快,過去扶著她。

  蕭絕細細地打量著她,昨晚激烈的情事,他以為她會睡到晚上,看來她體力比他想像中的好。

  流蘇淡淡地擰擰眉,他來做什麼?想起昨晚,現在面對蕭絕,讓她有一種尷尬和不適。

  「傷口好點沒有?」蕭絕冷聲問道,聲音是一貫的毫無感情,仿佛她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

  流蘇沉靜答道:「多謝王爺掛念,妾身好多了。」

  如例行公事般的問答。

  蕭絕眼光晦澀,昨晚那個熱情似火的流蘇如泡沫般,陽光出來,就破碎,再也見不著她溫柔熱情的模樣。

  是因為他不是她愛的人嗎?所以對誰都冷清如霜。

  他甚至懷疑,她是否記得昨晚她是如何在身上承歡的妖嬈樣子,不會只是當做一場春夢吧?

  流蘇被他晦澀的眼光看著頭皮發麻,不得已抬起眸看去,撞入他冷酷的眼中,心口微顫,想起她昨晚出格的行為,臉頰一熱,慌忙垂下頭,遮掩眼中的羞赧。

  「王爺若是無事,妾身可否退下?」流蘇掩去眼中內容,抬眸,疏冷地問著蕭絕。

  蕭絕眼光一寒,不悅頓起。

  剛想要質問就發現她眼下淡淡的青黛,眉宇間都是倦色,看起來十分疲憊,飆升的怒火如淋一頭冰水,瞬間熄滅。

  她的模樣,冷清孱弱,宛若即將枯萎的花朵。

  當下冷冷地點頭,流蘇唇角扯出一道僵硬的笑,敏兒扶起她,轉身就往內堂走去。

  「雲兒,你怎麼了?」蕭絕這才發現自從進屋,雲兒一直垂著頭,不似往常那般柔順地偎依在身旁,訝異地抬起她的下巴,倏爾聲音一寒,「方流蘇,你站住!」

  流蘇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轉身,敏兒害怕得抓著她的手,有些顫抖。

  王爺的聲音陰冷駭人,室內溫度徒然下降幾度,好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蕭絕魅眸掃向流蘇,厲聲問道,渾身散發出寒戾的怒氣。

  林雲兒從剛剛一直憋著哭聲,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杏眸紅腫,淚流滿面,委屈地咬著下唇,一副受虐的小媳婦模樣。

  流蘇面無表情,眼皮都沒有跳動一下,眼光疏離又坦然,反聲問道:「我也想問問,雲側妃,這是怎麼回事?」

  林雲兒顫抖著身子,抓著蕭絕的袖子,一臉緊張,哭音濃重,「王爺別誤會,妾身沒事,妾身沒事……」

  蕭絕摟著林雲兒,心疼地看著她狼狽的臉,道:「雲兒別怕,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本王給你做主!」

  林雲兒搖頭,柔順地偎著蕭絕強健的胸膛,淚如雨下,咬唇不語,壓抑的哭音聽得人心腸都碎了。

  蕭絕柔聲哄著,「雲兒,沒事,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不管是誰欺負你,本王都決不饒她!」

  蕭絕說罷,冷冷地掃了一眼流蘇,警告之味深濃。

  流蘇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今天的蕭絕,倒是讓她開了眼界,從認識至今,她從未見過他有此柔情的一面。明明是同一張臉,卻仿若戴錯了面具。

  原來,蕭絕也可以如此溫柔,原來他的眼光並不是一味的酷寒,也有可以帶著柔情的憐惜。

  「王爺,妾身沒事……沒事……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妾身想要回雪梅閣了……」林雲兒聲音軟軟的,一副息事寧人的柔順樣子。

  垂下的眼眸遮住她眼底得意的光芒……這種似是而非的陷害手段真是高明,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瞄準了蕭絕和方流蘇之間微妙的氣氛。

  如玉在一旁欲言又止,她簡直是大開眼界,錯愕極了。

  蕭絕見狀,厲眸掃向流蘇,認定了是她欺負純真可人的林雲兒,又見林雲兒哭得壓抑,當下決定先安撫林雲兒,再找方流蘇算賬。

  「站住!」見他憐惜地擁著林雲兒要走,流蘇淡淡地喝止。

  蕭絕擁著林雲兒轉過身來,冷酷一哼,「不知王妃有何指教?」

  他重重地強調了王妃兩字。

  流蘇眼波坦然而透徹,平靜地看向他懷中的露出緊張的林雲兒,聲音如雪山頂峰刮過的春風,清亮地問道:「雲側妃,你還沒回答王爺和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流蘇凡事看得平淡,一雙澄澈的眼睛如看透世間冷暖,並未執著於什麼。

  她什麼都不在乎,自然也不會在乎蕭絕是如何看她。

  她只是不喜歡這種被人陷害的感覺,很糟糕。

  她淡然,並不代表她好欺負。

  林雲兒咬唇,想不到流蘇不畏蕭絕的威嚴,竟然打破沙鍋問到底,得意的眼光轉為怨毒。

  想不到,她比她想像中要難纏。

  「方流蘇,你這是什麼意思?」蕭絕攬著林雲兒,責問,「雲兒都哭成這樣,你還計較什麼?她都能識大體,寧願息事寧人,你是什麼回事?」

  流蘇唇角勾起一抹很涼的諷刺弧度,讓敏兒扶著,艱難地邁步,站在蕭絕和林雲兒面前,冷笑著問道:「王爺此言差矣,雲側妃好心來梧桐苑探望妾身,妾身感激不盡,只是妾身不明白,她被誰欺負了,哭得這麼淒慘?這裡是梧桐苑,妾身是主人,總得查個明白,否則落人口實,說妾身無容人之量。王爺就算再偏袒,也想把事情弄明白,不是嗎?」

  如玉聞言,暗暗驚奇,對著蕭絕的怒氣,她不畏不懼,說話有條有理,又讓人無法反駁,好生厲害,當下對流蘇刮目相看。

  蕭絕冰冷地凝視著流蘇透徹的眼光,流蘇回以他淡淡的譏誚,像是在諷刺他沉迷女色,是非不分。

  他臉色一沉,柔和地拍著林雲兒的肩膀,放軟了聲音,問道:「雲兒,到底怎麼了,說個明白,別哭了,本王會心疼。」

  林雲兒垂著頭,遮去她眼中的怨怒,把那瓷瓶拿出來,聲帶著哭音道:「王爺……妾身也是一片好意,王妃姐姐傷得那麼重,妾身想把這瓶藥給她,治好她背上的疤痕……可是王妃姐姐可能嫌棄妾身出身低,不肯用妾身的東西……妾身想起過去,一時傷感,所以……」

  「玉夫人,你和雲側妃一起來,從頭到尾都在場,我是否有說話這種話?」流蘇聽罷,突然問如玉。

  如玉見三人的眼光都看著她,猶豫了下,她所說的話,就決定了……

  「說實話!」蕭絕倏然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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